张双双稳了稳心神,试图安抚住杨冬心。
“杨老师,我是张瑶瑶的妹妹,现在在县城读高中,我的成绩比张瑶瑶好,而且我会比她更有责任心,我相信自己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请您相信我。”
杨冬心火冒三丈,她刚刚明明说了要见张瑶瑶,谁知她们却找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过来,还耽误她这么长的时间,涮她玩呢。
“你们真是好啊,把我耍得团团转。”
“杨老师您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什么叫没有恶意,找人过来冒充张瑶瑶浪费我的时间,这叫没有恶意?”
她对这户人家的感观十分不好,怒气冲冲地走出去,看见村里的孩子正在自己的自行车上爬来爬去,心情更差了。
挥手把孩子给赶走,自己也蹬着自行车跑远了。
家里人这么不靠谱,想必张瑶瑶也不怎么样,看来没有见她的必要了。
何花看着她骑车走远,一拍大腿,“这可咋办呀。”
张双双再忍不住了,猩红着眼指着张月月的鼻子骂,“你干什么,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
张月月冷笑地看着她,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到张双双这么生气,她估计自己搅和了她的大事。
“我干啥了,你是张瑶瑶吗,不要脸,还冒充人张瑶瑶。”
张双双嗷的一声扑了过来,张月月也满肚子的气,两个人扭打在一块。
张月月常年干农活,张双双哪里是她的对手,被她拽着头发连打了好几巴掌,张双双也急着,冲她挠去。
何花赶忙跑去劝架,可她一个瘦小的老太太,哪里拦得住打红了眼的女人。
王香草站在旁边看了半天,有点想不明白,不是说张双双要去纺织厂工作,她回学校之后,张月月要去顶替那份工作。
按说张月月是受了张双双恩惠,应该心存感激才对,可张月月怎么还跟人动手起来了,她真不怕张双双不把工作给她吗。
心里虽然疑惑,不过自己这会儿站在这儿,不能这么干看着。
她扑上去把张双双拉开,“你们都是亲姐妹,干啥突然动起手,都消消气……”
张双双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王香草,一爪子朝张月月的脸上挠过去。
她发了狠,这一挠极其用力,长指甲从张月月的眼角划过。
“啊,我的眼睛……”
张月月手捂着眼睛,痛苦地弯下腰。
血从她的指缝溢了出来,何花呆住了,张双双更是愣住了,半天没个反应。
还是王香草最先反应过来,惊慌道:“月月,你怎么了?”
张月月痛得说不出话来,王香草一看不好,莫不是伤到眼睛了吧。
她看向张双双,这丫头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怎么动起手来这么狠。
张双双被她看得心尖一颤,试图为自己辩解,“不关我的事,是她先动手打我的……”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身体也有些发抖。
她真没想过事情会这样,她只是想要教训一下张月月,谁知道会发生这种意外。
不错,这只是一个意外。
“老婶子,我看月月这情况不大好,得送去卫生所看看,你快让人去把有河两口子叫过来。”
何花心里又急又怕,看见张双双像根木头似的杵在旁边,朝她吼道:“都是你造的孽,你还站在这里干啥,还不快去找你爹娘。”
张双双这才仿佛回过神来,转身就往外跑。
张家一派兵荒马乱。
张瑶瑶去送饭,这才知道这件事,听说张双双把张月月的眼珠子扣坏了,卫生所都不敢收,直接把人送到镇上的医院。
张瑶瑶听罢直咋舌,这一听就是下死手了呀。
难道是因为纺织厂工作的事?
还真有这个可能,张月月一直把这份工作当成自己后半生的希望,现在希望没了,她可不得生气。
真是遗憾,她居然没能亲眼看见她们干架的场面。
不过转念想想那血溅三尺的场面,她打了个哆嗦,那么血腥的场面,还是不要见的好。
张瑶瑶看见苏秋果吃着饭,自己跑去找林援朝,跟他说了村里来陌生人的事。
林援朝脸色十分严肃,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心怀歹意,不过现在正是农忙时候,青壮年都在地里干活,村子里没啥人,的确要小心些。
他当即开了个会,再次强调平时一定多注意,尤其是家里有孩子的,更要小心谨慎。
自从秋收以来,家家户户都很谨慎,尤其听说村里来了两个陌生男女,心中的更是警惕起来。
那些拐子就喜欢趁着农忙,家里大人都没空,花样百出的骗走孩子,别说邻村,就是他们村子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虽然林援朝开会提醒,但还是出事了。
大家抢秋收得争分夺秒,当然不能跟平常一样早下工,天擦黑了才能回家。
苏秋果回到家,家里已经煮好了饭菜,张瑶瑶还热好水,只要她们洗好澡就能吃饭。
这种的日子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以前在老张家,干完农活还得回家帮忙,哪有这样的好日子。
吃过晚饭,苏秋果正打算收拾碗筷,张苗苗却抢先一步把碗筷收起来,“妈干活这么辛苦,这点活我们可以做。”
苏秋果不由笑了起来,“妈不累。”
说来真奇怪,往年割麦子轧麦子回来,她都累得不想再动,今年却不一样,她居然没觉得有多累,感觉活儿和平时差不多,她身上还有力气。
想来想去,她只能归结于这些天吃得太好了,又是吃肉又是吃鸡蛋,补了身体,体力自然比以往要好。
“那也不能让你干活,你和文文都在地里忙活一天了,我们来洗碗。”
张瑶瑶抢过她手里的碗,张苗苗也拿着碗跟在她身后,两个人正准备进厨房,却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借着月光,依稀可以辨认出是林援朝。
“大队长,你怎么来了?”
林援朝没有跟他们客套,直截了当地问道:“瑶瑶,你今天不是跟我说在村里看见两个生人吗,要是再见着面,你还能认出他们不?”
张瑶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朝他点点头。
身为一个美术生,必须具备的一点就是擅于观察,她已经记下了那两个人外貌特征。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援朝叹了一口气,“长贵家和春山家的孩子找不着了。”
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