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瑶一点不知道自己只是接了个桔子，苏秋果的内心活动这么丰富，剥了桔子之后还递一瓣到她嘴边，“妈，你吃。”
“你这孩子……”
趁她说话之际，张瑶瑶把桔子塞进她嘴里，自己也吃了一瓣，“好甜呀。”
她把剩下的桔子递给苏秋果，“你跟我爸分着吃。”
苏秋果递回一半桔子给她，“你多吃点。”
张瑶瑶接了过来，一边吃东西一边观察对面的爷孙俩。
他们也在吃饭，那位爷爷的胃口似乎不太好，只吃了两口就停下来了，张瑶瑶以为他不舒服，多看了他一眼。
那位老人家十分警觉，抬起眼看她，眼中的戾气稍纵即逝，不过还是让张瑶瑶捕捉到了，心里打了个突，脸上还是朝那爷爷笑了笑。
“爷爷，你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那位老人这才慢慢放松下来，“人老了，没有什么胃口。”
张瑶瑶从袋子里拿出苹果递给他，“那你吃水果，可以开胃。”
老人家摇头，“这么贵的东西，你们自己吃吧。”
张瑶瑶被人拒绝了，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再劝人，而是把苹果收回来，目光再一次落到那个老人的脸上。
他的眼神虽然阴沉，但是眼珠却不像寻常老年人那般浑浊，反而有些清亮。
她低下头，看向老人抓着拐杖的手，他的手背布满皱纹，还长着老年斑，可他的指甲却很有光泽感。
张瑶瑶的心跳漏了一拍，移开自己的视线，心情却久久没有平静。
或许她对面的这位老人家并没有那么高龄，他只是故意伪装成老年人的样子。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伪装成老年人能有什么好处？
张瑶瑶把几个饭盒拿起来，拎起袋子，“我去洗水果。”
她走到洗水池边，陆寒居也跟了上来，顺手接过她手里的饭盒，拧开水龙头开始清洗，余光看见张瑶瑶小心翼翼地偷瞄车厢，他疑惑道：“怎么了？”
“那一对爷孙有问题。”她像是怕人发现，快速收回目光，压低声音说道，“他们很不对劲，我怀疑那个老爷爷故意伪装成老年人。”
陆寒居点了点头，他也看出来了。
一早上他都在注意张瑶瑶，意外发现那对爷孙不对劲。
他家里有老人，所以深知老年人的习性。
没有哪个老年人能这么一动不动坐着一上午，他们的身体条件根本不允许。
可这位老人不走动，更没有喝水吃东西，行为非常的异常。
张瑶瑶看见他脸色凝重，小声问道：“他们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陆寒居摇了摇头，“不太像。”
“他们不是人贩子，会是什么人？”
“我们再看看。”
张瑶瑶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她洗好东西，把一个苹果递给他，“给你。”
陆寒居接过苹果，却没吃，把苹果递到张瑶瑶的嘴边，“你吃吧。”
“我还有呢。”
张瑶瑶抬着他的手，把苹果硬递到他的嘴边，余光看见旁边一个大娘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脸上全是“我都懂”的神情。
张瑶瑶脸色一红，赶忙洗好苹果，把手放到衣服上擦了擦，红着脸提着苹果灰溜溜地跑了。
陆寒居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友好的朝那位大娘点了点头。
张瑶瑶回到座位，把洗好的苹果分给其他人吃，那爷孙俩非常客气的拒绝了，张瑶瑶把水果分给了其他三个人，自己拿起一个大红苹果吃得很香。
这年头的苹果在树上自然成熟，又香又甜，汁水还多，没有打蜡，可比后世的苹果好吃多了。
她边啃着苹果边看窗外的风景，火车一路向北，田野间的麦子已经收割完了，麦秆就堆在田里，视野里飞掠而过光秃秃的树木，北国的冬天来得格外早。
偶尔视野里也会出现人烟，有调皮的小孩追逐着火车，发出兴奋的尖叫，格外有活力。
车子行驶了两个小时，在站点停留下来，下去一些乘客，不过也上来了不少新乘客。
这个站点挺热闹，好多妇女挎着篮子，在火车窗户下叫卖。
张瑶瑶早就坐腻了，看见乘务员经过，问过之后得知火车会停留十五分钟，就想要下车逛一逛。八壹中文網
陈文静早就坐得腰酸背疼了，听到她的提议，忙不迭点头，“咱们可得下去逛逛，我坐得都快累死了。”
张瑶瑶询问高宁的意见，高宁却说要陪着爷爷，不跟她们去一块了。
苏秋果也懒得动弹，“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爸，就不出去了，在车里活动活动筋骨就成。”
张瑶瑶叫上陆寒居，三个人一块儿下了车。
那些妇女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不过大多是些蜜饯果干之类的小吃食。
张瑶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陈文静却是兴致高涨，拉着她到处看，没一会儿就买了一大包东西。
“我们团长管得严，平时这些东西都吃不到，趁着这回放假，我一定得吃够本。”
张瑶瑶看出来了，这姑娘是憋得狠了。
“你这一趟要是吃胖了，回去不还得减肥。”
“那不管，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上前头看看。”
“别跑太远了。”
“知道了，我买点东西就回来了。”
张瑶瑶正打算上旁边看看，陆寒居突然凑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道：“有人跟着我们。”
张瑶瑶下意识想转头看看跟踪他们的人是谁，陆寒居却叫住她，“别回头，人就在我们身后。”
旁边刚好有一个妇女提着篮子，卖梳子镜子这些卖小玩意，张瑶瑶装作看东西，拿过一面镜子偷偷的往后照了照，透过镜子看见高宁鬼鬼祟祟跟在他们身后。
看来她刚刚说自己不下车，就是为了跟踪他们。
“看来他们们真的有问题。”
陆寒居点了点头，他们被盯上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什么原因，不过他们得多留份心眼。
“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找乘务员？”
陆寒居摇头，“没有证据，只怕没人会相信我们。”
说的也是，他们无凭无证，总不能因为高宁跟踪他们，就让乘务员把人抓起来吧，罪名根本不成立。
“他们真不是人贩子吗？”
陆寒居摇头，“应该不是。”
虽然假扮老人会让人降低警惕心，行动起来却不方便，如果他们真是人贩子，需要到处寻找目标，假扮老人不方便他们行事。
更何况上车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这对爷孙根本没有走动过，也没有主动寻找目标，根本不像人贩子。
张瑶瑶听到他的分析，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你说他们会是什么身份？是间谍？特务？”
她越说越觉得刺激，还有点紧张，这爷孙俩要真是特务，他们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