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理被郑颖瞪上一眼,从她眼神中看出不满,立刻说道,“我已经让人去请陶医生了。”
话音刚落,陶医生走了进来,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军医,身上穿着一件白大褂,简单的跟他们打过招呼,开始给张有江按了几处关键穴位,问他感觉如何。
张有江的腿没有任何知觉。
陶光华一边按捏他的穴位,一边虚握拳用力叩击,“这样有没有什么感觉?”
张有江还是摇头。
陶光华这就有点困惑了。
按说他伤得这么重,腿部肌肉会日渐萎缩,乃至双腿坏死,引发各种并发症,甚至需要截肢。
可他的肌肉并没有萎缩,而且摸起来还有弹性,看起来恢复得很好。
张瑶瑶看见他按捏半天,担心道:“大夫,我爸的腿能治好吗?”
陶光华这才收回手,“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手术乐观,没有后续感染并发症,治好的几率还不小,你们平时是怎么照顾病人的,病人的腿恢复得不错。”
他这个问题把苏秋果问住了,平时她就让张有江在床上躺着,哪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
不过医生说腿恢复得不错,她的心里顿时满怀希望,要是能把腿治好就好。
苏秋果不知道灵泉的事,不过张瑶瑶知道这是灵泉的功劳。
张有江吃了灵泉好几个月,这些灵泉虽说治不好他的腿疾,不过有修复的作用,那些受损的肌肉肯定是灵泉慢慢修复好的。
“我们平时会给我爸按摩,是不是因为这样才延缓了肌肉的萎缩?”
按摩的确有点作用,不过也起不到这么大的作用。
陶光华看了张有江的腿一眼,或许是个人体质的问题,按摩真对他起这么大的作用也不一定。
“目前病人身体状况良好,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
苏秋果千恩万谢的把陶光华送出病房,激动得眼眶都泛红了。
张有江更是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腿还能治。
郑颖看见这病房环境不太好,提议把病人转到单间去。
这年头很少有人能住单间,花费高自然不用说,关键是没有位置,单间那都是给有身份的人准备的,像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有钱都住不上。
不知道郑颖是怎么操作的,事情很快就办妥了,当天下午张有江就住上了单间病房,非常的安静,环境也好,可以安心养伤。
陈文理的工作是真忙,处理好事情之后又回去工作了。
陈文静笑着挽住张瑶瑶的手,“你这回可放心了吧。”
“谢谢你。”
“这有什么呀,你可是救了我的命。”陈文静遗憾地说道,“可惜我过两天要回文工团了,不能再来看你。”
“你放心吧,以后我们肯定还会有见面机会了,等我有空了,我去省城找你。”
陈文静的眼睛一亮,“那可这么说定了,我等着你。”
“知道啦。”
郑颖和苏秋果聊得也投缘。
虽然苏秋果有些拘谨,可她是个实在人,言语之间也没有任何攀附奉承的意思,意外的和郑颖聊得来。
郑颖因为他们救下陈文静的事,对他们充满好感,如今见他们这么不卑不亢,更是对这一家刮目相看。
“你们安心在医院治病,要是医药费不够就跟我说一声。”
苏秋果连连摆手,“那可不成,你们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忙,不能再要你们钱。”
“你别跟我客气,你们救了文静,对我们家有大恩,只要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们说一声就是。”
“我们带来的钱够用。”
郑颖有些不相信她的话,听说他们家是农民,家里估计没多少钱。
她之所以这么说,估计是不知道治病得花多少钱,在京市治病可不便宜。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郑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等动好手术了,她再过来问问,钱不够她再添点就是了。
郑颖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就和陈文静一块离开了,一出门,她说道:“我们去看吴太爷爷。”
陈文静非常不乐意,她最讨厌看到吴瑜了。
郑颖看见她撅着嘴,一副不乐意的模样,表情不自觉变得严肃起来,口气也有些严厉。
“怎么说也是一个大院的人,吴太爷爷病重,我们得过去探望才是,你不能这么不懂事。”
陈文静撇了下嘴角,“我又没说不去。”
她撅着嘴跟在郑颖的身后,心里盼着千万不要碰到吴瑜。
听说她下乡去了,希望她一辈子不要再回来。
送郑颖母女离开之后,张瑶瑶给张有江倒了一杯水,“爸,要不要到下面的花园走走?”
张有江这些天一直住在病房,早就呆得烦了,听到张瑶瑶这提议有点心动。
“去走走也成,我这身子骨都躺软了。”
虽说在家的时候他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可他好歹能掐辫子做草帽,进了医院,那是什么都做不了,闲得他都快长毛了。
陆寒居背着他出了病房,苏秋果拎着轮椅跟在后面,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心情复杂万分。
这些天陆寒居忙前忙后,比他们家自己人都还上心。
要不是因为对瑶瑶好,他不至于会做到这一步。
人是好小伙,性格脾气人品都没得挑,就是家庭有些不大好。
人呐,就没有十全十美的。
张瑶瑶见她一直盯着陆寒居他们看,正打算说话,却看见吴瑜扶着一个老妇人走出来,吴瑜看见她,顿时愣住了,怎么又见到她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又是这句开场白,她就不会换句词儿。
张瑶瑶挺无语地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医院被你家买下了?”
苏秋果扯了扯她,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听人说这位吴知青的爹可是京市的大官。
曾爱花看见有人跟自己孙女公开叫板,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这姑娘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明艳动人,一双桃花眼仿佛汪着水,天生含情,偏生眼神犹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这样绝色的容颜,居然穿着这么朴素。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姑娘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她们见过面一般。
那姑娘身旁的妇人年长一点的,看着也有点儿面熟,真是怪了。
曾爱花仔细想了想,却想不出一点头绪。
“小瑜,这位是?”
吴瑜颇为不屑地看向张瑶瑶,说道:“奶奶,她们是我下乡的那个地方的农民。”
曾爱花颇为诧异,吴瑜去下乡的地方她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是个小地方,距离京市又远,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看病,而且还能到这家医院,住进单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