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进藏经阁是不是?”
性止忽然开口问道,让凌梦君有些尴尬,不知如何作答。
两人站在不同的立场,思想势必会有冲突,但无论如何,对方刚才也是帮了自己,所以,他决定如实相告,微微点头:
“是,刚才若不是您插手,说不定我已经进去了。”
“呵……看你年纪不小,还这么天真?”
“藏经阁乃梵音寺的禁地,就连长老想进入,都要经过批准,你以为凭你的身手,也能踏足?”
看着他好像有些不信,性止又道:
“你看!”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慢慢靠近藏经阁的木门,忽然一道金光形成障壁,上面还显现众多的奇怪符文将他拦住,手一缩,金光也自行散去。
“看到没,这金光流转阵,乃是世间最强力的守护阵法之一,没有咒语,是绝对进不去的。”
“而且就算知道咒语,也需要两个如字辈长老级别的人物,同时发功,方能解锁阵法!”
“若是强闯,只会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眼前的人表情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让凌梦君更为疑惑的是……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大师,我与你应是初识,你明知道我来此地图谋不轨,为何还对我如此……友善?”
稍稍犹豫过后,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潜入藏经阁究竟为何?”
听着对方的严声提问,凌梦君有些心虚,眼神不禁闪躲。
“认真回答我!”
“古罗……金经!”
捏了一下拳头,他终究还是吐出来四个字。
“什么!古罗金经?”
对方听闻,眉头一皱,好像有些犯难。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比我还着急?”
看着他的表情,凌梦君更加疑惑了,不过想想,好像今晚发生的事,每一件都是这么稀奇古怪。
终于,性止再次开口道:
“你可知道,藏经阁是梵音寺的重中之重?”
后者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藏经阁的重中之重是什么?”
“不会是…古罗金经吧?”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错,所以我劝你一句,如果不是攸关性命,就别打《古罗金经》的主意了,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性止望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是……我有不得不为的理由。”
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肖浪的性命虽轻,但他不得不为金花奶奶着想,后者是老人唯一的亲人,也是肖家最后的血脉,哪怕是死,也得试一试。
“这么执着,为了爱人……还是朋友?还是……你自己?”
“朋友。”
虽然不明白为何对方这样发问,还是老实回答。
“好了,我明白了。”
“红颜易觅,知己难寻,相信那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
“天快亮了,你先回去吧,明日子时,你再来此地找我。”
说罢,僧修便直接在藏经阁的面前打坐,一把扫把横在身前,身上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纹。
“还未请教前辈……法号?”
“性止。”
“性止大师,那我就……先行告退。”
凌梦君欲言又止,还有许多想说的话没说,想问的问题也没问,既然对方都说明晚再见,那还是先忍着吧!
朝着性止行了一礼,他悄摸地翻出围墙,离开藏经阁。
回到自己的房间,天已经蒙蒙亮,脱去夜行衣躺在床上,脑海中却不知怎么的,一直闪过性止大师的面容。
一闭眼,仿佛对方就在自己面前,那满是伤疤的脸,让人心烦意乱,无奈又坐起身,想要打坐来使自己心情平静。
“这个性止大师……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帮我?”
虽然他不知道梵音寺有什么戒律,但他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性止昨晚的行为,对于梵音寺来说绝对是重罪!
“宁犯重罪,也要帮我……他一定是看穿了我的身份!”
“说不定此人以前受过自己的帮助,他现在这么做,是为了报恩!”
“嗯……这个应该没错。”
想了这么久,终于想到一个靠谱的理由,让他松了一口气,刚想躺下去眯一会,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当当——!”
果然,外面的晨练又开始了,看来又没得睡了!
“喝——!”
“哈——!”
“喝——!”
很快,四处都传来喝喝哈哈的声音,让凌梦君觉得自己不出去训练一下,都对不起这么好的天气,便提着木剑走出屋子。
天邪鬼剑法是铁定不能在这耍了,只能以比较慢的动作,温习一下昨天学习的梵音龙泉剑法。
“咯吱——!”
他一套剑法耍完,刚好看到如涂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苞米在啃着。
“如涂大师,早!”
凌梦君走上前去,朝他行礼。
“早,昨晚休息的怎么样?嘿嘿……”
后者回了一礼,咧嘴笑道。
“还不错,多谢前辈关心。”
“真的不错?怎么我看着你的精神……好像不太好啊?”
如涂意有所指,凌梦君却没有被他牵着鼻子走,而是说道:
“晚辈内功不足,就勤加练习了一番,所以睡眠难免不足。”
“哦……这样啊……不错,勤能补拙嘛,哈哈哈……”
如涂拍拍他的肩膀,发出爽朗的笑声。
“对了,你抓紧洗漱一下,等会跟我去见一个人!”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连忙催促道。
“见谁啊?”
“问这么多干嘛,等会你不就知道啦!”
如涂摆了摆手,后者只能照做。
半个时辰过后,凌梦君跟着如涂来到一处小院门口,他直接将门敲打得“嘭嘭”响,嘴里还大声喊道:
“师弟!师弟!快开门啊!”
门并没有上锁,硬是被他敲开了,如涂径直就走了进去,就好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凌梦君也跟在后面,一走进去,映入眼帘便是满满的姹紫嫣红,将他的思绪一下子就拉回了二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