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对面两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君希阑倒是笑了笑,而他身旁的人却如刀锋般的锋利,恨不得从她的身上剜下一块肉。
“小兄弟从何而知?”
知道他花期的人并不多,但他猜测乔念是从那天知道的。
他也不打算隐瞒。
“偶然发现的,想问个究竟。”
君希阑倒是好奇,她一个男的如何得知他的花期的,百艳楼来来往往的人都只是女人,没有男人会出现在那,毕竟男人都特别看重自己的清白,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里面的人当成是百艳楼的倌儿。
君希阑还没说话,他身边的人先开口了:“你想做什么?”
如锋芒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想要把她看穿。
乔念抬眸,那女人剑眉星目,一双眼眸漆黑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她警惕的问着她。
乔念也知道自己太过于可疑,这花魁的花期好像很保密。
“在下认识一个人,他身上也有此花香味,但他却不知这从何而来,我便好奇花重金想要问个究竟,这到底对身体有没有害,亦或者是有什么副作用。”
话毕,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怪异。君希阑和许妆云互相对视了一眼,他眼里闪过一丝的欣喜。
许妆云此时是换了张假皮,乔念自然是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是女帝。
许妆云沉稳的嗓音响起:“你可知你的那位朋友的来历?”
她心里有个刚成型的念头,这人会不会就是……
“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位好朋友。”乔念道:“还望花魁可以为我解答。”
君希阑听得出她并不想在这件事多有回答,她只不过是想要到她的答案。
他勾唇一笑,神情柔和:“花期是专门为花魁所准备的,寻常人是没有机会染上花期。这位小兄弟你可以回去问下你的朋友以前有没有当过花魁。”
乔念想都没想便回答:“他没有过,他这情况是自从有了月事才会出现。”
顾迟从小就在乔大柱的眼皮子底下长大,原主也每天都和他生活在一起,顾迟不可能当过花魁。
所以,她怀疑顾迟是花魁之子或者从他五岁前便被迫喝下那药。
可在她所知道的,这药生性猛烈,几岁的小孩子是没有能力承受,而且还是要在长达多年的药罐子长大才行。
是以,她更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大。
可眼前的这位却未有过孩子。
君希阑不知想起了什么,一双桃花眼一暗,眸里流转着异样的光芒,在乔念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不自觉的在衣衫上紧了紧。
许妆云不动声色的安抚他,她看向乔念,目光复杂。
乔念没理会她,继续说道:“在下想冒昧问一句。”
“说。”
“不知花魁可否还知道有谁身上还有这种情况的。”
“知道。”君希阑看了她一眼随即敛下眼睫:“只不过他已经在很多年前就逝世了。”
乔念张了张嘴刚想问那个人是谁。他好像猜到了她下一步要问的问题,开口道:“他是百艳楼的一位前辈。”
这句话一下子浇灭了乔念所有的想法,线索到了这就断了。
既然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也不必多留,“在下谢过花魁,此事我已问完就不多有打扰,就此告辞。”
君希阑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好看的眉头紧紧地拧着,眼里一抹痛色闪过。
许妆云只知道此事也很可疑,便吩咐暗卫跟踪乔念,看看她究竟是何人。
看着君希阑如此伤神,肯定又想起了什么,“希阑,你也不用如此担心,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小迟的话,我一定会让你们相认的。”
君希阑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仿佛下一秒就会化成泪滴掉落下来。
“奴家只是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心。”
他怀过孩子的事情在百艳楼里除了百爸爸,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此事。
遇见许妆云那年是在一次偶然之下。
百艳楼不知是什么原因得到了太上皇的认可给了次机会进宫进行出演,刚被顶上花魁的他没日没夜的在药罐子下活着,每天都在花瓣池里泡着,泡不到人出现脱皮的情况是不允许起来。
百爸爸得知他的身上已经染上了花香味便允许他借此在太上皇面前献舞,最好是能捕获芳心。
虽然他并不想,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妥协,忍辱重负的前去。
但万万没想到,太上皇是一代明君,并不为这些莺莺燕燕所迷倒,不过一旁的太皇女却是一眼便瞧上了他。
是以他的身份便水涨船高,本来他想让她为他赎身,不过后来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旦进去,出来时却是很困难,每天还有应付那些勾心斗角的男人,他觉得很累,还不如在百艳楼好好的呆着。
反正也是在这里横着走,没人敢欺负他,是以他便在这里长居了下来。
他热爱乐器,特别是古筝。
时不时的让百爸爸安排一场他的出场。
他有花期的事情也是许妆云在偶然一次机会下发现的,那时的他们差点犯下了错误,不过好在及时制止。
后来两人情投意合,便…
宫里的人都知道许妆云在宫外有人,却不知道身份是什么,不过她倒是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宠君。
本来她是想让他成为君后的,可朝廷的人一再反对,最后只能娶了另外一个人为夫,不过那个人也心有所属,两个人便一拍即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过此事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君后也是个心大的,外边的人都在传他是个不下蛋的公鸡,但他完全不在乎,一直与他心仪的人吃喝玩乐。
而君后的家里人知道了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暗骂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一想到这也是女帝的想法,他们不服也得憋着,毕竟女帝对‘丈母娘’的该给的都给了,也望他们别不知好歹。
最后这一家子只能咽下一口气,干脆关起大门不问世事。
而在君希阑有身子时,君后才被迫整天困在宫里,对外声称怀了皇嗣,对他的言论才少了一些。
毕竟两人的交易里有着这一个条件,而许妆云也允许他的意中人进来陪着他。
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