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郎中不愧为神医,用了他的金创药,第二天一早,宋未都就醒过来了,看着眼前一身狼狈,酣睡未醒的马东晟,他心里充满了感激和意外。
他万万没想到,最后救了他的不是跟随他多年的翔子,也不是皇上派来保护他的内宫高手,而是马东晟。一直以来,马东晟在京城那就是草包,二世祖的代名词,要不是他头上还有些他父亲的余荫,姐姐又是王妃,京城的贵公子们没人看得起他。
也就是他是自己的小舅子,从小也跟着他混习惯了,自己才带他一块出来。
其实再想想,自己也就是命好,会投胎,当了个王爷,其实要论本事还不如马东晟呢?也怪不得马风薇以前总看不上自己,如果今天受伤落水的是马东晟,自己可没本事把他给救回来!
宋未都坐着自省了一会儿,马东晟也醒了。
“七哥,你醒了,我给你看看伤口。”马东晟爬到宋未都后面,看着绷带上没有新的血渍,喜道:“不流血了!”
“晟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这条命估计就完了!”
“咱们又不是外人,客气啥!多亏了小时候被我爹逼着学游水,想不到今天用上了!肯定是我爹在天之灵保佑着我们,要不然我姐就成寡妇了!”
宋未都听了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合着马东晟拼了命的救他就是为了不让马风薇成寡妇!
宋未都不想和他再继续这个话题就问:“这是哪?咱们还在不在沂州?”
马东晟挠挠头,道“我不知道,昨天只顾着救你,忘了问了。”
他看日头升的老高,包郎中还在呼呼大睡,就过去拍着包郎中说:“包老伯,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包郎中用手掏了掏耳朵,看了马东晟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
“老伯,包老伯……”马东晟连叫数声,包郎中都充耳不闻,还打起了呼噜。
马东晟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重新坐回宋未都身边闲聊道:“七哥,你喝没喝过梨花白?”
”梨花白?是什么?酒吗?”
“七哥猜对了,喝了梨花白,能让你瞬间记起心中最美好的事,所以又有一个别名叫做浮生记。”
“浮生记我喝过,那味道真是美妙无穷,不过我不敢多饮,只喝了一杯。不过浮生记就浮生记,你为何又说叫梨花白,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雅称?”
”这就是七哥对酒的造诣不深了,我外祖是酒酿大家,还有什么酒是我不知道的!”
“别扯这些,快说说这浮生记到底为什么叫梨花白?”包郎中突然从旁边伸头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起来了,坐到两人身边听的津津有味,还催着马东晟继续讲。
马东晟对宋未都挤挤眼,宋未都对马东晟的鬼点子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马东晟继续说道:“这里面其实有一个典故,相传前朝的时候,有个酿酒的娘子,名叫窦梨花……”
“包老伯,这里离沂州府有多远?”
“三百多里。”
“这么远?那这里还属于沂州府管辖吗?”
“放心,这里已经是沂州的边界,那个朱峒不会追来了!”
“你就别问这些了,快和我讲讲这酿酒娘子和梨花白有什么关系?”包郎中催促马东晟道。
于是,马东晟继续讲梨花白的由来,讲着讲着冒出两个问题,包郎中那是知无不言,一个劲的催着他讲,马东晟想知道的事情在这一个梨花白的典故中全都知晓了。
包郎中听完了故事,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梨花白中还有这样一个动人的故事,我竟然不知晓,若有机会,定要尝一尝这人间美酒。”
他怎么想,马,宋二人并不关心,他们想的是怎样把身上藏着的名单送到皇帝手里,把沂州官员的罪行公布于众,他们的差事就算完成了。
包郎中去河边洗胡子,他们两人在草地上商议。
“晟弟,我看这事还得你去办,我身上有伤,不便远行,翔子也不知道在哪,我留在沂州等翔子和侍卫们,顺便牵制住朱峒,你带着名册伪装进京,咱们分头行事,只要你那边入了京,我这里就安全了。”
“不行啊姐夫,你伤重未愈,没人在身边照顾怎么能行?”马东晟担忧道。
宋未都把名册悄悄塞给马东晟道:“事不宜迟,晟弟,你立刻出发,出了沂州府的管辖应该就没事了!”
“至于我你不用担心,不是有那位郎中在吗?我就赖着他,晟弟你就放心去吧!”
马东晟看了看包郎中,那位老爷子一看就是老江湖,宋未都跟着他应该不会吃亏,不过……你想跟就跟?人家愿意带着你?
“姐夫,他要是不愿意带你怎么办?”
“放心,我自有法子,就是赖,我也赖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