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都撩起眼前的乱糟糟的头发,这才看清站在眼前的翔子,侍卫队长,和几个眼熟的侍卫。
“翔子,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宋未都把手里的破棍儿一扔,直起了身子,想把手里的破碗也扔了,想了想又没舍得,交给翔子拿着,等回京了让皇兄看看。
“王爷,属下该死!”翔子和众侍卫连忙跪下请罪。
“算了,也不能全怪你们。先找间客栈,让我把这一身臭衣服换下来,这几天可把我给难为坏了。”
“我们找不着王爷,早几天就来到了这里,在离王妃不远的客栈包了几间房等王爷归来!”翔子说。
“算你聪明,知道爷往这走。”
几人到了客栈,宋未都好好的洗了个澡,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又吃了一顿饱饭,又喝了几口茶压压,只感觉恍如隔世。
“翔子,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样过来的?”
宋未都把落水之后的事情倒苦水一般全部说给了翔子听,翔子听了忍不住跪下落泪道:“王爷,您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都怪属下没有保护好王爷,王爷,您处罚属下吧!”
“我怪你做什么?要怪也是怪朱峒那个该死的,明知道是本王还痛下杀手,杀了本王的侍卫,还差点害死本王,让本王像丧家之犬一样,翔子,等不了几日,威宁候把名册送到皇上手里,本王就去亲自抄了朱峒的老窝。”宋未都愤恨不平的说道。
“王爷,朱峒在沂州没有抓到咱们,定会派人在回京的路上拦截,那小侯爷武艺平平,进京路上危机重重,他能进得了京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咱们都小看了晟弟,从本王这次遇险我发现他有勇有谋,赤胆忠心,不愧是老马家的种,没负了威宁候的威名,等回京后我要向皇兄进言,重用马东晟这小子。”
翔子点点头又试探的问道:“王爷,王妃就在此处,等咱们办了朱峒,办完沂州的事情,王妃那里……是否要接回京……”
“既然遇见了王妃,她肯定是要一起回京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俩以前就不对付,她的脾气烈,就怕她自己不愿意回京,这倒有点难办?”
“这个好办,王爷,属下前几天探查过,王妃有三个儿子,都在学堂上学,看长相和年纪应该是王爷的儿子,王爷只要讨得小主子的欢心,何愁王妃不跟您回去!”
“你说的是不错,只是本王不会讨好孩子怎么办?”
“王爷,他们的年纪和郡主差不多,您就把他们当做郡主哄不就行了!”
“那行,就按你说的办,这边没有朱峒的人了吧?”
“王爷放心,这里归越州府管辖,朱峒的爪子没有那么长,这里安全的很!”
“那行,今天天色不早了,本王先休息一下,等明天就去见王妃,让她和本王回京。”
东都
城外十里的马家坡,马东晟已经趴在这里一天了,十几天前,他混进了沂州进京的商队里,眼看就要到达京城,突然遇到一伙子强盗,他们专门找沂州过来的商队下手,商队的头领稍有微词,就被他们杀了,客商们吓得四散奔逃,有被逮住的,有被砍伤的,幸好马东晟机灵,本来就在商队的后面,前面一有动静,他就钻进了旁边的草丛里,藏了起来。
他看到那伙强盗杀了人,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摸索一番,一无所获之后抢了银子,货物拉着上山去了。
马东晟吓得一头冷汗,幸好自己留了个心眼,才幸免于难。
不过他也不敢再往前走,谁知道前面还有没有危险,他就找了个小山坡,趴在那里等,看看有没有哪家的公子哥从城外回来,他们一般都带的有护卫,搭个顺风船好回京。
整整趴了一天,除了过路的百姓,连个鸟蛋都没有,他都想装作老百姓进京了,又怕遇到搜身的,把名册搜出来,只得趴在土坡上继续等。
天黑了,他也累了,迷迷糊糊的就趴着睡着了。
突然,耳朵里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而且不是一匹马,他一个激灵迅速把耳朵贴到地上仔细倾听。
”哒哒,哒哒”马蹄声像奔雷一样由远及近快速传来,他赶紧起身,跑到路边爬上了一棵小树上举目观看。
没过一会儿,前面的路上就扬起了土尘,马东晟知道,此时能在东都城外,夜里奔马的人,肯定是回京复命的兵士,否则即使到了城门也进不去。
借着月光,他看到了马上的人穿着铠甲,领头的头盔上飘着一根红缨。
他用力折断一根树枝,站在路边用力摇动,好让他们看到自己。
”吁……”马东晟用摇动的树枝挡道,马队不得不停了下来。
“咳咳咳……”马东晟被土尘呛得直咳嗽,好长时间睁不开眼说不出话,等土尘散去,等待他的是架在脖子上的一杆红缨勾镰枪,勾镰枪的镰刀正好离他脖颈不到一厘米,他微微一动,就能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