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认命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觉,刚闭上眼没几秒又睁开了,看了会儿天花板实在是睡不着。
坐起身,穿鞋,拿药瓶就往房门口走去,门一打开就看到让他惊悚的一幕。
小张淡然的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的地方,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抵在那白皙秀颀的脖颈上。
而拿着手术刀的人正是,昨天被骗着吸烟的左冥,那两人同时望着沈渊,屋里一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沈渊的视线从手术刀上移到左冥的脸上,给了他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
又看向了受害者张枫谨,两人又一次对上,只见他面色满是无辜,眼神就不一样了。
沈渊只觉得张枫谨的目光纯粹,有些懵懂,有些委屈,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似的。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着张枫谨那纯粹无比的眼睛,到底得有多单纯才能拥有那样的眼神。
只见张枫谨好看的眉眼轻皱,竟不顾脖子上近在咫尺的手术刀,径直朝沈渊走去。
沈渊则吓的一激灵,眼看着手术刀飞速抽了回去,没有出现脑海中那幕,头颅掉在地上的可怕场景。
心里那口气还没松下来,张枫谨已经走到沈渊面前,蹲下再起身,手里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药瓶。
同一时间,沈渊看见了张枫谨脖颈上出现了淡淡的红痕,鲜红的血液正蓄势待发的涌出。
来不及多想抬手,手指发白一把捂住那条红痕,似是这样就可以阻止血液流出。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道:
“流血了。”
“回…血了。”
沈渊像是什么都听不见,死死的盯着从指缝中流出来的血,似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中,带着颤音问道:
“止不住,怎…么办?怎么办?”
随后就有一股暴躁的情绪在胸腔里乱窜,想把眼前的东西都给毁掉,想打人。
张枫谨察觉出沈渊的不对劲,伸手捏住沈渊的下巴,强迫与他带着安抚性眸子对上。
嘴角带上恰到好处的幅度,薄唇轻起道:“没事的,相信我。”
就在此时,左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中间,拿开沈渊的手,把药膏贴在张枫谨血流不止的脖颈上。
血很快便止住了,左冥抹了抹脸上急出来的汗,心里庆幸,还好赶上了。
要是这尊大佛死在他手上,那他下半辈子……不,那他生生世世都会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与此同时,沈渊望着那纯净的眸子,似有千言万语,耳边传来轻柔带有磁性的声音。
就在那一瞬间,心里暴躁的情绪荡然无存,比胡三儿那死拉硬拽的方法好多了。
可副作用就是困意如潮水般袭来,沈渊还没坚持三秒,身体便向张枫谨倒去,
张枫谨顺势搂住沈渊的腰,让他全部的重力都压在自己身上,腰杆依旧挺的笔直,身上像是没有压着一百多斤的人。
沈渊昏迷的瞬间,张枫谨面上和眼里又恢复了淡漠,那种与世人格格不入的气质,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左冥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这才是张枫谨真正的样子,那种贵不可言,高高在上,又让人高攀不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