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昊只感觉到眼前白茫茫的一切,看不清任何事物,身体像是飘在浓雾中,脚踩不着,手摸不到。仿佛置身于一个虚无的空间之中……
仿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几秒,他突然感觉灵魂又重新回到了身体之中,猛地就睁开了眼。
豆大的雨水打到脸上砸的生疼,目光所及之处的只能看到一片乌云直直的在视线的正上方,其余之处便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这是在哪里?怎么感觉躺在了棺材里?
想到此处,他立刻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果然,自己真的是躺在了一口棺材之中,孙启昊茫然四顾,眼前还放着另外三口黑漆漆的大棺。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躺在棺材里面?”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紧挨着自己的另一口棺材里又探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
四目相望!
“文涛!”
“孙启昊!”
“怎么是你!”
“你的头发!”
“啊哟我去!”
“我丢!”
两人看见彼此眼中的对方,都吓得炸了毛!
孙启昊和文涛从棺材里连滚带爬地翻了出来,一屁股坐在雨里大口喘气。
在他们眼前还躺着一个女人,一身的孝服,胸脯还在微微起伏,看着还有口气。
可边上横着的另外两个男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只见那两人已经当场被雷击了个外焦里嫩,身上还在滋滋地向外冒着青烟。
得,再怎么说也不能在这雨里傻站着呀。
于是两兄弟又七手八脚把那喘气女人也抬进了堂屋。
“这什么鬼地方,连个电灯都没有,点着两根鬼错错的蜡烛,阴森森的活像个灵堂!”文涛看着屋子嘀咕道。
“什么叫像,没看到外面的棺材?这不就是一个灵堂嘛!”
孙启昊指着供桌上的四个牌位说道。
紧接着感觉到哪里不对,赶紧再凑上去一看,只见最当中那个牌位上赫然写着“先父启昊之位!光绪二十六年夏几个字!”
“启昊?!这是我的牌位?还是光绪二十六年?老子我这是穿越了?还有文涛这孙子也跟着一起穿了?!这也太扯了吧!”
“哎哟……”
身边躺在炕上的妇人悠悠醒了过来,孙文两人见她醒了,赶紧走上前去。
“阿,阿姨,你没事吧?”文涛怯生生地问道。
那大太太睁眼看到眼前俩人正巴巴地看着自己,也是愣住了,赶紧使劲揉了揉眼睛,等确认了真是文韬武略两兄弟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时,便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过了许久,见她稍微平静了些,孙启昊这才问道:
“阿姨,你先别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叫我什么?我是你们的大妈呀!你们都忘了?”
大太太十分诧异。
“大,大妈?”
“嗯那!”
“那桌上那牌位是?”
“那是你俩的亲爹亲妈呀!”
孙启昊这下算是彻底懵了……
“老天呀,您也太搞了吧,把我搞穿越了我就不说了,还安排我一个死了的老爹名字叫启昊,您是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儿呀!也罢也罢,既来之则安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情况给摸清楚了。”
想清楚以后,孙启昊理了理思路,把心中的疑问一个个提了出来,大太太只当他们俩是死而复生,真的忘记了许多事情,便就耐心的把整件事前前后后说了个透。
听她说完,孙启昊文涛两人面面相觑,相视无言。
文涛指了指院中的两具尸体,苦笑着对大太太说:
“阿姨……不,大妈,外面那两位,反正空出来了两口棺材,要不就让给他们吧!”
是夜,俩人躺在床上……
“启昊,你说……”
“别,你别叫我这个名字,我听着滲的慌,启昊是咱爹!你以后就叫我武略吧,你倒挺好,名字也叫文涛,就差一个字儿。”
“哈哈哈哈。”文涛乐的差点笑抽过去。
“别乐了,跟个傻缺似的,你说咱俩这不是在做梦吧?”
“扯吧你就,做梦还能两个人进一个梦?我记得我们喝高了从六号公馆出来了就在马路上瞎溜达,迎面来了辆车,结果就来了这里。”
“嗯,我也记得是这么回事,算了,既然真穿越了,咱兄弟俩就安心在这里过日子吧!”
第二天一早,启昊掌柜家两兄弟死而复生的事迅速传遍了北京城的大街小巷,一时间上了京城热搜的榜首,老百姓的讨论量远超过了义和团。
附近的邻居也纷纷跑来看热闹,好不容易折腾到了晚上,众人散去,大太太把兄弟俩人叫进了屋子。
“文韬武略,家里的情况你们也都清楚了,银子财物都被你们三姨娘,那个臭婊子给搬空了,眼下这天气这么热,你们爹娘的棺材就在院子里,一直这么放着也不是回事,这是家里仅有的一些古董摆设,还有一些是我的陪嫁,拢共加起来还值点钱,明儿个你们上外面找家当铺给当了,先换点银子把你们爹娘发送了,后面的事咱娘叁再想办法。”
“知道了,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