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老郎中自己,就连赵珩,小罗飞听到陶静的话后,也当场石化了。
赵珩心里不禁苦笑,这哪跟哪儿呀,用豆腐来擦切牛排的刀具,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还好刚刚没有学着老郎中的样子也切了一块豆腐尝尝,否则可真成了天大的笑话,鉴于自己是皇帝的身份,万一这事要传扬出去,被某个文人骚客知道,搞不好就会创造一个什么新成语安在自己的头上!
万幸!万幸!
老郎中听罢陶静的解释,那张老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恼的还是羞的,低下头去只顾吃着眼前的牛排,场面气氛那叫一个尴尬!
由于发生了这么一件尴尬的事情,接下来的时间几人尤其是老郎中就没再说话,很快,吃完点心后,一场西式午餐就草草收场了,老郎中站起身来抱着拳向几人拱了一拱说道:
“各位,我下午还有病人要看,就不叨扰了,告辞告辞。!”
说罢,背上小药箱子,转身就出了餐厅。
赵珩目送他的背影离去,转头冲着陶静尴尬一笑道:
“这老郎中,就算误吃了块豆腐,也不至于这样吧。。。”
“先生您不知道,这李郎中在天津很有名气,医术了得,国学学问也是一流的,只是可能上了年纪,人不免有些迂了,对西洋事物一概抱着鄙夷的态度,要不是他有求于我的鸦片,平时也是不待见我这个假洋鬼子的,这次为了这事闹了笑话,估计他心里肯定是恼怒极了的。”
陶静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继续说道:
”先生下午若不着急,还是去我那房间再聊一会儿?“
赵珩眼下也并不着急走,听她这么提,也就点头答应了。
重新回到之前陶静的办公室,慧儿重新端上了两杯咖啡,宾主各自落座。
赵珩从身上掏出一锭10的银子转头交给小罗飞:
”你去附近转转,看看有什么好吃好用的,买一些,这点银子拿去,花完了再回来和我一起回去。”
小罗飞年纪虽不大,心智已经很成熟了,一听这这话就明白皇帝这是故意支开自己,便双手接过银子欢欢喜喜地跑了出去。
见小罗飞走了,赵珩这才对陶静笑着说道:
“陶老板,您好像欠我一个故事哟。”
其实这不是赵珩八卦想打探美女隐私,只是他通过这短短半天的接触,感觉到眼前这个酷似某位香港大明星的美人儿绝不仅仅是只有样貌的绣花枕头,就凭她这么一个弱女子,不可能开得出偌大一个鸦片馆子来,她的背后一定还有不少的猛料可挖,自己既然下决心将来慢慢铲除毒品这个毒瘤,那通过接近眼前这女子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同样的,陶静也存了接近赵珩的心思,她开这祥云门时间也不短了,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唯独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心思敏锐的她感觉到此人绝非一般富家子弟这么简单,就凭他说出姓爱新觉罗的爱这句话,此人必是个宗室黄带子子弟。
于是,听到赵珩旧话重提,陶静也不拒绝,便把自己的经历详详细细地娓娓道来。
原来陶静并不是直隶天津本地人,她的祖籍是以盛产美女闻名的苏州,在苏州出生,讲的一口吴侬软语
到了十岁那年,父亲跟着几个朋友一起下南洋,经过了几年的闯荡,在缅甸密支那地区博下了一份不小的产业,便将当时还留在苏州的妻女老小全部接了过去。
当时陶静已经十五六岁了,已经长到了花季少女的年纪,见父亲说在南洋做生意发了财,便欢天喜地地随着母亲一起也去了缅甸。
没去之前,她常听说大清之外还有许多国家,有着大高楼,大马车,比母亲带自己去过的大上海还要繁华和热闹,现在有了机会走出国门了,在她脑海中自然都是那些画报上看到的西洋那种高楼林立的繁华画面。
谁知自己跟着母亲一路舟车劳顿跑到缅甸父亲所住的地方后,眼前的景象简直把她给吓到了。
这哪里有什么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别说上海那样的水门汀马路了,这里连条能称为路的地方都没有。
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群山和森林,当地的男人几乎个个赤裸上身,下身一条麻绳裹块麻布挡住那地方,就是女人也就是身上几块破布用来遮羞,所有人都没有穿鞋的,赤着一双大脚板子漫山遍野的跑。
而父亲口中所谓的偌大产业,相信各位也都猜到了。。。。那就是在当地雇佣着缅甸人给他种植罂粟用来制作鸦片,而相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洋人来到父亲的罂粟园里收购提炼加工成半成品的鸦片。
陶静当时并不知道这鸦片是什么用来害人的毒物,见是从美丽无比的罂粟花中提炼,只当还是什么中药而已,当然自己父亲也从不和自己说过这是什么东西。
16岁的少女陶静就这样接受了眼前的现实,跟着母亲父亲一起在密支那的丛林中安顿了下来,因为父亲的暴利生意,虽然地处蛮荒,可是生活条件确也是十分优越。
而然,她的命运,却在短短两年后随着一个西洋人的到来而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