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贤。。。赵珩对他的了解确实不多,只知道这人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残忍,什么站木笼,骑木马,点天灯这类变态刑罚都是这位仁兄独创,放到现代,请他亲自指导拍电影的话,还有日本豚鼠,下水道美人鱼啥事儿。
当下,庆王又被赵珩找来问话了。
“奕劻,关于毓贤,你了解多少?”
赵珩对着跪在地上的庆王问道。
“毓贤?就是现任山西巡抚那个?”
“是啊,除了他,现在还有哪个毓贤在当官的?”
“哦哦。。。奴才和他不熟,他和端王走的很近,之前庚子那年,就是他跟着端王一起闹腾,才害的天下大乱。”
庆王生怕皇帝从哪里听来自己和毓贤有什么瓜田李下,忙着撇清自己和他的关系。
“别忙着撇清,朕又不是在反攻清算,只是和你打听一下,你紧张个什么!”
赵珩心里暗自好笑,瞧庆王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往日里也收了毓贤不少的银子。
清朝一直有着外省官员给在京的大官上贡的惯例,在当时称之为“敬。”
这到了酷暑有冰敬,到了寒冬有冰敬,一年四季,二十四节气,凡是能拉上点关系的,都成了外省官员贿赂京官的各种由头,那庆王在慈禧当政时是其座下红人,自然是毓贤这些外省督抚的重点孝敬对象,只有把他伺候好了,这才能实时打听到朝廷的各种风向,踏准老佛爷的节奏,自然而然,自己也就官运亨通,飞黄腾达了。
庆王听到皇帝这么说,加之李鸿章又给自己递了眼色,这才放下心来,对着皇帝说到:
“皇上,这毓贤现在西安和端王他们混在一起,您这是要?”
“朕问你,他可还有妻儿老小,现下都在何处?”
“奴才知道他有个八十岁的老母还尚在,自己娶了两房妻妾,膝下无子,只有个女儿,尚在闺中。”
“嘿,你还知道的门清,那他家人现在居住何处,你可知道?”
这一句话,说的庆王一脑袋黑线,我门清啥了门清,毓贤的家庭情况都在吏部有记录,我分管着吏部,这才知道的啊。
“回皇上的话,那毓贤本是任山东巡抚,后来因为杀洋人杀的多了,朝廷才把他调回的京,到京不到月余,又派去了山西任巡抚,本来家人一起跟着去的,可当时老母病重,就留在京里养了起来,还留下了正妻及闺女,二姨太跟着他一起去山西赴任了。”
“呵呵,果然是个会享福的,留下糟糠之妻照顾老母,自己带着年轻姨太太风流快活。人生如此,何不快哉。”
赵珩冷笑着揶揄道。
“皇上,你问这个是。。。?”
庆王被皇帝今天这一问问的实在是一头雾水,好端端的这个老兄怎么问到毓贤了,着实奇怪,着实奇怪。
“朕给你个差事,既然毓贤的正妻老母在京,你立刻派人去保护起来,终日守在其住所院外,所有人员一律不许进出,他家需要什么,由你负责采买,实在有事要出门,你的人也必须跟着,明白了没?”
“嗻。。。”
“另外,过两天你再派个信得过的去一次西安,私下找到毓贤,朕有书信带给他。”
“嗻。。。”
这庆王也不是个笨蛋草包,听到这里,加上今儿个李莲英也来了,自然是七七八八猜到了皇帝的意图,这差事可要紧的很,必须得办好了,只要办好了,皇帝肯定会对自己另眼相待,当下,他就做出了决定,派自己的亲儿子载振去办这事,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走了风声。
“对了,你去找一下李莲英,刚刚朕和他说了,回宫的事情,接下来由他总负责,你在一旁负责帮衬着,看看需要哪些准备工作和用度,你们两商量着办,这银子用度嘛,先从你府里支取,你觉得怎么样?”
赵珩笑着对奕劻问道。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我算是到了血霉,被你给盯上了,这刚刚大出血了一笔还嫌不够,啥都往我这身上找填补。
奕劻心里一阵恼怒,转念想想,花钱消灾,花钱消灾,这白花花的银子留着有啥用,趁着皇帝还用得上自己,赶紧孝敬了吧,免得将来给自己买棺材睡。
于是,带着满腔的郁闷,庆王再次行礼跪安后出门办差去了。
等到庆王走后,赵珩这才笑着跟李鸿章说道:
“李中堂,朕想劳烦你给毓贤写封信,把利害关系给他说道说道,另外,朕也亲自写一封给他,你觉着怎样?”
李鸿章想了一下回道:
“老臣修书自是分内之事,可皇上您亲下御笔,似乎有些大可不必。”
赵珩转念想了想,也是,他堂堂九五之尊,给一个叛臣贼子写信,确实有点过了,于是说道:
“也是,那就劳烦中堂你了,朕就不写了,只不过在信中你一定要点明了,他毓贤的老母妻女尚在这里,洋人几次三番准备上门寻仇,都是因为皇帝的缘故,派人妥加保护这才没出了意外,希望他能够回头是岸,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看在自己老母妻儿的份上。”
要挟,这是赤裸裸的要挟,赵珩的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了,如果你不靠向我这边,对不住,你的妻儿老小的生命安全,本皇帝可保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