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两天时间,房间都收拾妥当。张辉跟老爷子打开西厢房的门,房间很大,没有隔间,就是很敞亮的一个大厢房。“爷爷,在这可以开一个中医馆,墙角那边摆放三张病床,挂上帘子就是独立的空间。这里放中药柜,这里放柜台,那边放等待区,摆放一些长椅,这样就是一个很正规的中医馆。”张辉在厢房走来走去,规划出来,这一边放什么,那一边放什么,地方很大,可以随意使用,就算同时有十几个人来治病都不会拥挤的。“爷爷,你会正骨,会中医药,爸爸也会输液打针,这么中西结合,这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就会到这里来。崴伤,扭伤,就都找您。您老就发挥余热,还可以坐镇,望闻问切呢。我在门口做一个大牌子,写上中医馆,肯定有客人上门。”老爷子频频点头,真不错,在这儿开一个中医馆,其实中医是国粹,虽然药效没有西医快,但是治标治本,他祖上就是中医,一辈传一辈,老爷子也是国手级人物。那医术,绝对的一流。他可是他们这一片最有名的老中医,很受欢迎的。张辉想得周全,什么事他都能办的圆满。这一点,老爷子是深有体会。“咱们的中药柜子就摆在外边,您要是想开中医馆,我就去买几张病床,再买几条帘子,今天就可以把中医馆开起来。”“好,这事就这么办。”张辉眼睛一亮,老爷子被他说服了。“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东西。今天都收拾好,明天就开张营业。”老爷子笑着摇摇头,对着张辉摆摆手。“这个不急,明天办也一样。我们爷俩说说话,走,到我房间说说话。”张辉一头雾水,不是已经答应了他跟夏季的事儿吗?老爷子单独跟他聊天,是什么个意思啊。老爷子笑得有些奇怪,他怎么觉得背后冒冷风呢。夏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爷爷带着张辉进门,转弯往老爷子的房间走。夏季猛地就从沙发上站起身。张辉对夏季咧咧嘴,指了一下老爷子,摇摇头。夏季都明白了,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他去房间。“爷爷,你跟张辉干嘛去啊。”“干嘛去要给你说啊。我们爷俩说说话,看你的电视。”“那你带上我呗,我想跟你们聊天呢。”夏季怕的是老爷子单独找张辉,让他们说分手的事儿。不行,他要跟着。绕过沙发就要跟上去。老爷子站稳了一个白眼丢过来,把夏季定在那。“给我老实点,我说不让你来你就别来。麻溜儿一边呆着去。敢靠近我打断你的腿儿。”夏季进不得,对着张辉一摊手,表示他无能为力。张辉拍拍自己的心口,看着夏季有些可怜兮兮的。夏季差一点笑出来,他们俩怎么用上哑语对话了,这哑语不是哑语的,可偏偏他们的意思,双方都懂。张辉这个意思是说,他心里突突的,怕着呢。让他想个办法去帮忙。老爷子脑袋后边就跟长了眼睛一样。背着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就在夏季张辉频繁打手势,一句话不说的时候,老爷子开口了。“夏季,你怕我会吃了他吗?这么比比划划的干什么?我们聊天不需要你在场,你老实点,不许胡闹。”夏季赶紧收回手,他本想对张辉做一个放心我会去帮你的手势,就被老爷子这一句话给吓得不敢动了。用眼神鼓励张辉,自求多福,小弟真的是没办法顶撞老爷子。张辉扁了一下嘴。做出一副慷慨赴义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跟老爷子进屋了。夏季差一点笑出来,他也会耍宝啊。老爷子关上门的时候,笑了。夏季打了一个寒颤,他们家,遗传得很厉害,他坏笑的时候,就跟他爷爷一模一样。老爷子这是想干嘛啊,坏笑的这个样子,他不会想办法折腾张辉。无声的冷笑,样子有些阴险啊。担心了,这可咋整啊。老爷子转身的时候就恢复了那副淡然,指了一下椅子。“坐那。”老爷子房间有两个单人沙发,一个茶几,茶几上摆放的不是茶杯,而是中医里很常见的诊枕。一个小小的诊枕,胳膊放上去,老中医给切脉用的。张辉乖乖地坐在那,老爷子拿出自己的行医药箱,放在一边。微笑着,张辉觉得这个微笑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老爷子不爱笑的,平时挺死板的,架子端得很高。可突然平易近人了,能不奇怪吗?“你来家里时间不短了,为家里做了不少事情。爷爷没什么好答谢你的,想给你诊诊脉。”“爷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是答谢啊,您能同意我跟夏季的事儿就是我们最大的感谢了。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我就不劳烦您了,您累了就休息。我身体很好,不用您为我担心的。”心放下了,原来是这点小事儿啊,只要不说分开他跟夏季的话,什么都没问题。“你是个好孩子,我都看在眼里了。你为家里做了不少事情,我们都知道。你跟夏季的事儿,我没有同意,只是暂时不管而已,这日后的路怎么走,还看你们俩的决定。”老爷子把诊枕往前一推。“把手腕放上来,我给你摸摸脉,家里就是中医传家的,身体哪不好,我给你调理一下,吃几服汤药,这也算是我的感谢方式了。”“真的不用麻烦了爷爷。”老爷子一挑眉毛。“怎么,信不过我的医术?”“不不,哪敢呢,您的医术那绝对是有目共睹的,您老人家绝对是大国手,我这不是怕会累着您吗?再者说,我觉得我身体很好,不用摸脉。”“你觉得身体很好?可在我看来,你身体不怎么样,面相都带出来了,眼圈发黑,双颊脸色发暗,这说明你的肾脏有些问题,我看看,毕竟夏季死心塌地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让你身体有什么慢性疾病,有个好身体,有个好身体,才能跟我孙子生活下去,经过考验期啊。”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张辉不敢再推辞,把腕表拿下去,男左女右,伸出左胳膊让老爷子诊脉。老爷子手指一摸,摸上他的手腕。眯着眼睛,仔细地摸脉。张辉大气不敢出,等着老爷子。“身体有些虚啊。你是不是经常的肩膀疼,脊椎疼啊。”神了,这老爷子,真的,他还真的有时候肩膀疼脊椎疼,这都是综合症,他开车在电脑面前坐久了,就会疼。“年纪轻轻的,肾怎么有些亏虚呢,这个年轻力壮的年纪,身体不太合格啊。是不是经常熬夜,是不是经常喝酒啊,肝脏也不太好啊。”老爷子收回手。“爷爷,那我的身体是要喝点中药吗?”肾脏亏虚?没有啊,他们昨晚有恩爱过,这不应该是肾虚啊。他还把夏季做的迷离了呢。要是亏虚,他有这个体力跟持久性吗?“不需要喝中药,都是小毛病,好调理。虽然年轻力壮,但是,禁纵欲,一滴精十滴血,还是身体重要啊。”张辉再脸皮厚,也听出不好意思了。这意思就是,没事闲的你不会少折腾我孙子啊。离我孙子远点,不要再碰他了。关起门来的两口子最亲密的事情都被别人说出来了,张辉不好意思。“别仗着自己年轻呢就胡作非为。”老爷子的话含糊,但是张辉听明白了。少折腾夏季。那是不是昨天晚上他们俩那啥,老爷子发现了?可是楼上楼下呢,老爷子怎么发现的啊。要是没发现,老爷子这是警告他不要随便折腾夏季了。私密事都被老人家管,他害羞。“是。”“肩膀疼痛,脊椎疼痛,这都好调理。中药别吃呢,我给你做个针灸,调理一下,你把上衣脱了。张辉乖乖的脱去外套,上衣。老爷子拿过自己的药箱,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是一排银针,细的就跟头发丝一样,粗的可就跟挂面条一样了。老爷子拿出一根长的十厘米,沙发丝一样细的银针。用酒精消毒。“我给你针灸几下,阻止你的疼痛。你忍着,我扎在穴位上,也许会有一点点疼。”张辉吞了一下口水,被这根银针吓住了,这也太长了,不会都给他扎进身体里去,这可多疼啊。还扎穴位?这会不会疼晕过去啊。就在银针靠近自己胳膊的时候,张辉吓得缩了胳膊。一脸僵硬的笑。“爷爷,您还是给我开中药,我肯定顿顿喝的。”“那样见效慢,不如这来的直接。我也会给你开中药的,把你身体调理得更好,胳膊伸过来。”张辉摇头,可劲的摇头。“爷爷,我身体真的好着呢,真的。”老爷子一拍桌子。“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墨迹呢,让你伸胳膊就伸胳膊,这么多废话。哦,得到我的考察你一年你就这么排斥我给你治病啊。”“不是,不是,爷爷绝对不是,您这是默认我们的关系,我们很感激的,可是,真的不用爷爷担心我的身体。”开玩笑,他害怕了好不好,这银针扎进去,还不疼死啊。“那就老实的等着,一动也不许动。”老爷子抓过张辉的胳膊,银针找准穴位,刺进去,捻动着银针往里深入。张辉咬紧嘴唇,没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