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仿佛才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捂住嘴,“这……”
纪繁星的好友一看她这副样子就作气:“你装什么装!我不相信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繁星带你来休息,为什么最后是她被关在房间里!”
纪明月红着眼为自己辩解:“怎么跟我有关系啊,那照你这么说,繁星看我喝醉酒说要带我来休息,她一早就知道这个房间有人故意带我过来的吗?”
说到这里,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找补:“我、我不是说繁星想害我的意思,也许她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人呢。”
那人愤怒地要过来打她,霍涔将纪明月挡在身后,冷冷的眼刀子飞过去:“刚才纪繁星指认纪明月换了原本给她的酒,所以,纪繁星在酒中下药了,对么?”
那人陡然面对上霍涔,紧张害怕之余,又被拆穿阴谋,当下便慌了:“你、你胡说!”
霍涔淡淡说:“我是不是胡说,一查就知道。”
宴会上那么多的监控,很容易就调出来。
这话一出,对方顿时心虚起来,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围观的人一看,顿时猜出来前因后果,低低的议论声响起:
“什么意思,是纪繁星想害纪明月不成自食恶果了吗?”
“纪繁星对外是纯洁善良的玉女人设,没想到这么恶毒”
“我的天啊,好歹是姐妹,这么恶毒吗?”
“纪明月不过是个乡巴佬,纪大小姐这个身份还是纪繁星的,她到底为什么要加害一个对她毫无威胁的人啊。”
“这你们都不知道?我听说原本嫁给霍涔的是她,但是霍涔前段时间不是出车祸了吗,然后纪家就找来了从小在乡下长大的纪明月替嫁过去,现在发现霍涔好好的,纪家就又想把纪繁星替换回来。”
“我去,纪家也太损了吧,那霍家就没有意见吗?”
“你看现在霍涔维护纪明月那个样子,和对纪家的态度,像是没意见吗?”
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议论开来,还有一部分和纪家和秦夕交好的人,口中的替嫁原因是另一个版本,说是纪明月抢了自己妹妹的老公云云。
不过有纪繁星刚才这一番恶毒的操作,大家对此都不甚相信。
而且,那纪明月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一直胆小的躲在霍涔身后,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能打的。
舆论直接一边倒,这些全被拍下来放到了网上,不过这都是后话。
当下,纪如林眼看着事态失去控制,一边让秦夕把纪繁星送去医院,一边控制事态。甚至连霍涔和纪明月都顾不上。
一场热闹的宴会,最终以一片狼藉结束。
纪明月跟着霍涔从酒店出来,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时不时抹一下眼泪,不知道是为自己感到委屈,还是为自己的妹妹担心。
那模样倒不像是伪装。
不过霍涔不信。
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到处都是破绽,纪繁星再蠢,也不可能自己把下了药的酒喝下去,然后自己去跟男人上床。
纪明月看似无辜,霍涔却不相信她真的这么无辜。
等酒店工作人员帮他开车过来的功夫,他单手插兜站在门口,旁边路过参加宴会的人见了他都来打招呼。
但霍涔神色冷淡,一个都不搭理,后面来的渐渐意识到霍大少爷此时心情不佳,于是都远远绕着走。
这么一来,两人身遭阴差阳错空出来一片无人的空间。
霍涔单手插兜站在台阶上,微微侧身看向自己右侧后方的小女人。
后者从头到尾低着头,肩膀隐隐在颤抖,似乎在啜泣。
和当初新婚夜第一次看见她时那可怜柔弱的模样分毫不差。
当时第一眼看到纪明月,霍涔就直觉这个女人心眼子多,如今也是这个想法,没有变过。
“纪明月。”他唤了一声。
纪明月颤抖的肩膀一顿,伸手在眼角抹了抹,随即抬起脸。
只见那双眼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脸颊也透着微红,像是刚刚哭过。
有种我见犹怜的脆弱。
霍涔一贯最讨厌这种哭哭啼啼的女人,不过最近好像有了免疫力,大概是纪明月天天哭,哭多了他被他哭习惯了。
也不像以前那样见了就烦。
纪明月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霍涔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是你换掉纪繁星的酒,把她推进房间的,对么?”
他说这话的声音不大,旁边也不是很安静,所以除了离他最近的纪明月,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见。
而且他不是在质问纪明月,而是在陈述事实。
显然是笃定了这个结果是纪明月所为。
纪明月瞳孔缩了缩,随即睁大眼,不可思议道:“你也、也这么想我的吗?为什么纪繁星出事,你们都要怪在我头上?我没有换她的酒杯,我也不知道她下了药,她说要带我去休息,我也跟着她去了,可是我真的是接到电话才走的,不信……不信你去查监控啊,为什么要冤枉我!”
霍涔面上无动于衷。
正这时,工作人员开着车过来了。
他率先坐进车里,见纪明月杵在原地一脸委屈,淡淡开口:“上车。”
纪明月腮帮子鼓了鼓,似乎想发脾气,霍涔说:“又要发脾气?你在纪家人面前要是有这么大气性,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到头上来。”
男人表情漠然,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显然只是陈述他看到的事实。
这正是纪明月想让他看见的。
纪明月今天的目的是纪家,不想跟霍涔犟,万一真的惹怒这个男人,他去查一查,她不保证自己那些小动作毫无痕迹。
瘪了瘪嘴,她只好上车。
霍涔懒得拆穿她。
等红灯的时候,他让人去查酒店的监控,到家的时候,结果就发给他了。
纪明月一回来就冲回房间,把门狠狠甩上。
那脾气,日渐增长!
佣人们看着霍涔阴沉的脸色,一个个心中惴惴不安。
不约而同地想,纪小姐现在确实越来越叛逆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脾气摔门了。
吴姐走过来,小心翼翼询问:“少爷,等会儿要吃宵夜吗?”
“不吃。”霍涔走了两步,想起来纪明月偶尔有吃宵夜的习惯,冷漠吩咐:“纪明月也不必吃。”
既然要发脾气,那就让她发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