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有要事找仁德帝,一起走了进去,结果就看到了让他们震彻心魂的一幕。
本该坐着帝王的位置上坐着凤执,坐姿端正,微微低头,一手翻着奏章,一手拿着朱笔,三两下就是一本奏折,姿势娴熟,仿佛早已经做过了千万遍。
封兰息瞬间就失了神:“殿下。”
凤云萝的脸与凤云枢很相似,可始终没有神韵,看多了不但没能让他一直记着殿下,反而模糊了他的记忆,让他丝毫找不到殿下的影子。
而现在,龙案之后的那人,明明容貌不像,可却仿佛与记忆中的人重合,觉得她就是那人。
凤执抬起头来,看到两人的瞬间是皱眉,封兰息的目光中都含了泪,她视而不见,倒是看向靳晏辞的时候勾了勾唇,吓到了?
“陛下在休息,有事情稍后再议,退下吧。”
“殿下!”封兰息颤抖着上前:“你是殿下对不对?”
身子贴到桌案前,伸手就要去碰触凤执的脸,可还没碰到就被一只手抓住,直接将人甩了出去:“驸马爷自重,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封兰息望着桌案后的那人,眼里是无数情绪翻涌,仿佛要将凤执给吞噬,他起身离开,转身的时候,眼里是浓郁的杀意和势在必得。
这里只剩下凤执和靳晏辞了,凤执揉了揉有些酸软的手腕:“靳大人找陛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靳晏辞袖中的手微微握拳,敛眸:“是关于丞相赵真,他作恶多端,罪行累累,陛下不但不追究惩罚,反而将他列入祭天大典之中奉礼,实非明智之举。”
赵真,一个奸佞弄臣,确实该杀。
“我会转告陛下的,你若是没有其他事就退下吧。”
靳晏辞一愣,抬头望着她,却见凤执已经拿起奏折准备继续批阅了,那冷淡的态度,仿佛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心口被撕开了豁口,低头:“殿下,臣还有一事。”
“说。”
他缓缓朝凤执走近:“冒犯公主,该当何罪?”
凤执惊讶,抬眼看着他,微微眯眼:“罪无可赦。”
靳晏辞笑了,倾身靠近,双手撑在扶手上,将人圈在方寸之间,低头,气息交缠:“微臣,领罪!”
“......”这男人,非得把她的心都给撩出来才罢休?
“大罪,该罚。”
凤执伸手在他脸上用力一捏:“罚你离我远点儿,没看到我忙着?还有好多折子呢。”
咔擦!有什么碎了。
看着凤执几息一本折子,处理得无比的得心应手,靳晏辞眼眸微闪,她现在做什么也不会让他太过惊叹了。
“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下来接你出宫?”
凤执点头:“好。”
出了御书房,看了眼刚刚回来的王奇,靳晏辞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凤执处理折子速度很快,随手看,随手分类,不重要的,无病呻吟的全被她丢到一边。
就算是当皇帝,也不是每一本折子都要看的。
四个时辰,从上午到傍晚,仁德帝睡得不要太舒服,期间不乏有臣子过来,王奇直接以陛下身体不适喝药休息为由打发了。
仁德帝一觉睡醒,猛然惊觉自己竟然睡着了,赶紧起身,却看到桌上的折子已经整整齐齐的分类好了。
最重要的紧急的放在桌子上,越往后面越多,但那些几乎完全不需要打理。
凤执虽然拿了朱笔,但是并未越俎代庖批阅,而是勾勒出重点,叉掉废话,仁德帝再看,顿时觉得再简单明了不过。
“这些......都是晚儿做的?”
王奇点头:“公主看陛下身体虚弱,就让陛下好好休息,从早上忙到刚刚才离开,她让奴才嘱咐陛下,这些都只是分开,还需要陛下过目决定,不过最后那一堆......”
王奇指着那最大的一堆,没有摆好,直接杂乱的放着,很是突兀:“公主说送给御膳房当火引子挺好的。”
仁德帝走过去,捡起两本翻了翻,很是赞同。
看着堆叠整齐的奏折,仁德帝忍不住感叹:“这晚儿......要是个男子该多好。”
靳晏辞去的御书房门口接凤执,两人一起出宫,没有急着回庄王府,而是找了个酒楼吃饭。
楼下人声鼎沸,包房里只有两人。
凤执今天被饿到了,腹中空空,吃得很香,靳晏辞看她那样,本来没什么胃口,倒也来了食欲。
“你这般帮陛下,若是落到朝臣耳中,怕是对你不好。”
凤执慢慢咽下嘴里的饭:“今日是特殊,看到他身体都快垮看才帮他一次,之后我便不会碰。”
靳晏辞筷子一顿:“为何?你害怕?”
“害怕?”凤执反问:“那你可害怕?”
一语双关,靳晏辞抿唇:“无惧。”
凤执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靳晏辞也回望着她,目光坚定,当真是无畏。
凤执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现在这样挺好的。”
靳晏辞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深深的凝望着她,眼里有什么在萌芽。
一顿饭吃完,靳晏辞照常送了凤执回去,凤执准备要下马车,靳晏辞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身体慵懒的靠在车壁,目光目的性很明显的盯着凤执的唇:“公主殿下是不是忘了什么?”
凤执失笑,倾身,一吻落在他的脸颊:“赏你的。”
凤执下车,车帘垂下隔绝了实现,靳晏辞抬手摸了摸脸,合上眼眸,全是她的模样,他真是没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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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府,夜深人静,靳府书房的灯却还亮着。
黎旭将整理好的名单递上:“主子,这是所有能查到了进过长公主府的男子。”
其实就是男宠,乐师、舞者、技师,各种各样的身份,但唯有一点相通,那就是都有一张非常好看的脸。
“一共一百三十七人,长公主活着的时候杀了五十三人,剩下的八十五人在长公主死后要么逃走,要么死于驸马封兰息的折磨,眼下能确定活着的只有七人,其中包括眼下在齐亲王府的五爷凤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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