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说,不代表不明白。
在察觉到凤执身份的时候,靳晏辞就已经把长公主的死翻来覆去的查了好几遍。
长公主是真的死了,并非服用了往生假死,不然就算别人不查,暗王也不会被骗过去的。
她死了,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借尸还魂。
这张脸是真的,人也是真的,独独灵魂,是那个骄傲到极致的长公主殿下。
一个真正死过一次的人。
已经搭上了一条命,又怎会容得下那人的血脉?
明明这些仇恨与自己无关,偏偏他却无法说自己无辜,那一身的血,他自己都厌恶到恨不得抽筋换骨。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拒绝,却仿佛早已经走到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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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落在庄王府之外,一侧是庄王府,一侧是大长公主府。
“噗!”
一口血喷在墙上,身后跟着的人吓得立马跳出来:“主子?”
靳晏辞摆手:“无妨,走吧。”
抬眸看向远处灯火,无人看见他眼中血色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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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德帝发现自己的赐婚圣旨有毒,不,应该说给凤执的赐婚圣旨有毒。
封兰息一个,靳晏辞一个,两道旨意,全都石沉大海,没点儿声音,感觉赐了个假婚,若不是圣旨是他亲自写的,他都要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了。
仁德帝只能把凤执叫来:“为父有意给你和靳晏辞赐婚,你觉得怎样?”
凤执不咸不淡:“不怎样,我现在还不着急嫁人,爹就别操心了。”
仁德帝皱眉:“胡闹,你这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哪儿有不嫁人的?你跟靳晏辞不是感情挺好的,还折腾什么?”
“我不喜欢他了不行?”
仁德帝:“为什么?他哪点儿不合你心意了?”
“看了这么久,腻了。”
那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仁德帝当场就想一巴掌呼过去,这是人话吗?
“朕不管,我跟你娘就看上他当女婿,这婚朕是赐定了。”
凤执点头:“您要喜欢这女婿,没意见,但别找我就是了,不是还有云珠?就是不知道人家靳大人愿不愿意多等十五年。”
仁德帝抓起杯子就想砸过去,凤执突然说道:“爹,我的婚事你就别管了,朝中那么多大事儿,那样不比这重要?再说了,上次你拿我婚事跟封兰息换......”
“啪!”
茶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仁德帝瞪着凤执,恨不得能抽死她:“滚出去!!!”
凤执从善如流,提起裙摆,款款温柔:“儿臣告退。”
仁德帝气得捂心口,这个糟心的孽障!!
因为凤执太气人了,仁德帝对靳晏辞的歉意更胜,第二天就在朝中为靳国公府翻案。
仁德帝以靳国公是他故交和恩人开头,说出当年的事情真相和自己的遗憾,当然不仅仅是靠一张嘴说,而是有卷宗有证据,有理有据。
一个已经覆灭了十几年的家族,仁德帝为其翻案,以彰显自己的仁德,满朝文武,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都不会反对。
于是仁德帝的决定一致通过,还纷纷大赞仁德帝重情重义、仁德英明。
而仁德帝却在这时点出靳晏辞是靳国公唯一留下的子嗣。
众人:“......”突然气氛有些僵硬,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要恭喜一下?恭喜你全家的死终于沉冤得雪?
“原来如此,靳大人原来是靳国公之后,怪不得这般出众非凡,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这番夸赞,在对比靳晏辞淡然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好在靳晏辞谢恩,结束了这件事情。
不过虽然给靳国公洗刷了冤屈,却也不能让靳晏辞继承靳国公的封号。
国公的封号可不是谁都能撑得起来的,另外就是靳家之前的一切早就已经被查抄,这么多年,几代皇帝,早就渣都不剩了。
仁德帝若是恢复靳国公封号,这得赏赐多少东西?
所以,洗刷冤屈就够了,至于靳国公的封号,那得看靳晏辞有没有本事挣回来。
好在靳晏辞对此事没有任何意义,事情就这么完美解决,好像只是处理了一件普通的再不普通的朝事,对朝局没有影响,对靳晏辞也没有任何改变,唯一的好处就是仁德帝捞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名声。
散朝之后,不少人围到靳晏辞身边,有感慨的、有祝贺的、有惊叹的。
虽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靳国公这事儿也足以让他们津津乐道一下。
靳晏辞脸上挂着浅笑,似乎也很欣慰靳国公府冤屈被洗刷,可他的眼眸深处却没有温度,冰冷得瘆人。
为父亲洗刷冤屈,重振靳家,这是他一直以来最大的目标,而今靳国公府的冤屈洗刷了,可靳家也已经成为了过去,一个名声而已,无关紧要了。
以他如今的地位,也不需要紧要的荣耀为他锦上添花,自然也就没有争的必要。
客气有礼,浅笑温和中带着一丝冷漠,但也算得上是有问必答,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别人不觉得奇怪,宋砚却仿佛见了鬼似的,这人之前是这样的?
那个杀气腾腾,一看到就恨不得杀了他的人是谁?
宋砚一把将人拉走:“你跟公主吵架了?”
靳晏辞笑意微敛:“何以见得?”
宋砚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如果不是打击太大,你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老实说,是不是想非礼殿下,结果却被一脚踢飞了?”
靳晏辞眸中泛着危险凶光:“你似乎很有经验?”
宋砚乐了,这就生气了?果然这才像样吗。
“别误会,我可对殿下没有非分之想,不过是看得多了......”好像说得太多了,宋砚连忙住嘴,拍了拍靳晏辞的肩膀:“别气馁,你对她来说是不一样了。”
不一样?可还不是被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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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执入宫去见洪皇后,顺便逗一逗小五,已经可以爬了,胖乎乎的,屁颠屁颠儿的,特别好玩儿。
凤执一次一次的抢小五的玩具,终于把她惹哭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乳娘赶紧把人抱起来哄,洪皇后从里面走出来,满眼无奈:“你怎么又欺负她?”
眼里含笑,也没多少责怪之意,反正凤执也不是第一次欺负风云珠了,洪皇后说也不管用。
可偏偏凤执这么欺负,风云珠还挺喜欢她的,一看到凤执来就眼巴巴的看着她。
凤执可没有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完全乐在其中。
洪皇后坐下:“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你爹了?”
“没有啊?”
“那你爹一说到你就长吁短叹叫头疼?”
凤执笑:“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回头我问问他。”
“你啊......”洪皇后嗔她一眼,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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