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拍卖会就毁在他手里了,往后也不可能再有拍卖会,还如何带动整个汴梁城的经济?”
王诜和赵佶都是只听懂一部分,但清楚李元山所犯罪过是针对沈易安的,如今沈易安才是被害人,话语权自然也就在沈易安这儿。赵佶忙问沈易安如何处理这事。沈易安作为难状:“让温府尹秉公执法便是。”
“那怎么成?”
赵佶着急:“他若秉公执法,那岂不是太对不住小圣人?”
这明晃晃的送人情,还是皇上送的,沈易安不能不接着,便严肃地点了点头道:“要不然就让李家来我这请罪,我提些条件,便免去李元山之罪?”
“如何提条件?”
赵佶忙问。“自然是将小李师师和落杏儿同谋问罪,让二人分去些李元山的罪过。这样小李师师和落杏儿就交给开封府处理,那李元山则可以回家,但汴梁城他是待不下去了。”
“那怎么成?!”
赵佶一愣:“她们若是进了开封府衙,哪还能再进后宫?”
呃……一不小心,赵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沈易安夸张地“哦”了一声,道:“那就只好散尽李家家财,让他们滚出开封,这两个女子也算是家财之内赔给我,我把她们豢养起来,改头换面更名改姓,到时候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大内了。”
赵佶乜斜沈易安,许久没动,最后又看了眼王诜,见王诜频频点头,方赞同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只不过法不责众,其余同党就免了吧?”
“那是自然。”
赵佶也不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因此时童贯还尚未把蔡京那奸贼弄回东京,赵佶更信任沈易安,只要沈易安不给他出什么修建艮岳这样劳民伤财的馊主意,多少也能减少些小皇帝对黎民百姓的迫害。事情这么说定,沈易安又把李元山和萧家强行将萧楚乐许给李秉勋之事、买光汴梁城的鸡这种垄断行为一一细数,这样李元山的罪过又加几等,只能将余生在牢狱中度过。将整件事又重新捋过一遍,赵佶越来越觉得这事处理的完美,既饶了李元山的性命,又可以留下两个尤物,等太后丧期过后,这俩也已经有了新身份,再送入大内那简直就是美事成双。沈易安这边也甚是欣喜,已达到他来大内前的预期效果。若能接手李家的布行生意,那沈氏集团当真有“集团”的影子了,但沈易安也颇疑惑,赵佶又怎会如此轻易就同意呢?而且王诜也在一旁点头……就在这时候,赵佶又让王诜讲了一遍那日炸湖时的惊心动魄。王诜说完,抹了下头上的汗,赵佶转回头问沈易安:“小圣人,是什么发出的巨响?并将那地道炸开的?”
“炸药。”
“是何药?从何而来?”
“就是将许多做烟花用的火药包在一起而已。那原料也是来自烟花作坊,不信可以着人去问。”
沈易安这么说着,坦然至极,但只有他知道,这里面自己还是加了料的。赵佶将信将疑,又问:“那若是两军作战,以此炸城池岂不是事半功倍?”
沈易安摇头:“这玩意不好运输,路上就容易爆炸。”
“那做成烟花带着,到地方再拆开呢?”
“呃……”亏你想得出来。赵佶为自己的设想感到十分满意,并决定第二天早朝,就让兵部去尝试此举,看看是否真如沈易安所言。二月初五,一早就见朝霞满天,但天上并不见几块云彩。被大赦放出来的张混康在自己的道观观察天象,凭借这些年积攒的经验,也看不出将会天降雹灾,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只等这一天平安过去,哪怕下了大雨,也可以揍那沈易安一本了,这次可足以让他万劫不复。让龙颜成笑柄,按照赵佶的性格,是绝饶不了他的。汴梁城中的早市有厢军守着,没人敢出摊;直到中午,天空也只是飘着几朵乌云,也不见有雹灾迹象。开封府里,李卿航正欲求情,温府尹已经得到张迪的消息,便让李卿航去求沈易安,兴许还有办法。李卿航跺着拐杖:“那沈老板视我这侄子如死敌般,恨不得他下大狱呢,怎会给我们留活路啊?!”
“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着,温府尹把沈易安呈上来的状书又往李卿航身边推了推:“到如今,我还只当没见过这状书,替你压下来,你尽快去寻沈易安吧,否则我就要过堂了审案了。”
李卿航千恩万谢过温府尹,离开时看了看汴梁的天,忍不住一声哀叹。这沈易安既然写了这些罪状,必然不想放过李元山,从齐老板那就可知,这沈易安表面挺大义,暗搓搓地却总能把你吃个溜光。李卿航虽然并不在乎这么不起眼的一个侄子,但在乎汴梁的商业成果,俗话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他在钱塘虽然有名望,在汴梁却没什么人脉,想要说服沈易安保住李元山,真是太难了。午后,李卿航备了厚礼来到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