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钟璃骑着马在城北的小道上飞驰,跟在她后面的是拓柏。
二人到了老鸨嘴里的说的地方,看着面前独属于西北的一片荒凉,她想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把里面的金蝉放了出来。
“钟大人,您确定跟着这金蝉我们就能找到世子?”拓柏询问。
钟璃看着已经展翅飞起的金蝉,道:“这金蝉是飞鸢阁的圣物,在一定距离内能找到和自身气味相近的物件,之前世子在醉红楼呆过,所以在城内,它只能找到醉红楼,现在在郊外,它找到的一定是世子所在之处!”
拓柏不再吭声,只是紧紧追随着钟璃。
金蝉绕过一片荒凉的山丘直直朝山丘后的枯树林飞去,眼瞅着要到临州和北狄的关卡,它又绕了一圈朝右边飞。
“快看那里有个小房子。”拓柏指了指林间深处的一个破败小屋。
钟璃抬眼扫过金蝉,见它也朝那小屋飞去,从怀中拿出小盒子,把金蝉收了起来。
二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先是把马拴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后,才潜行朝木屋奔去。
不过是刚靠近木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些许恶臭冲得二人差点晕过去。
“这个味道...”拓柏面色一沉。
钟璃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没人比她更熟悉这个味道,在容妃案子的时候后宫外不远处的乱葬岗就是这个味道。
“小心点。”她给拓柏给了个手势,二人一个在前门一个在后门分别把木屋围了起来。
钟璃用力一脚踹开木屋的门,她本以为入眼的会是陆无歇受伤的情况。
可恰恰相反,陆无歇坐在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椅子上,一脸嫌弃的看着对面一名身材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被困得扎实的男子。
“璃儿,我以为我还得等你一会儿呢。”陆无歇站起身子,走到钟璃的身边。
钟璃收回手中的解剖刀,走到那男子的面前,问道:“这是这伙人凶徒的其中一人?”
“是!”陆无歇扭了扭脖子道:“力气挺大,擒住他着实废了一番力气。”
他话音刚落,后门被人踹开,拓柏也冲了进来,见了面前的情况,眼神也带着些许的诧异。
“拓公子,劳烦放冷焰火通知田大人。”钟璃道。
拓柏反应上来连忙走出房间。
钟璃看着对面一脸凶恶嘴脸看着他的隗硕男子,对身边的陆无歇道:“我以为这次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只抓住这一个。”
“无妨!”陆无歇道:“虽然和计划的有些许偏差,但是他们把我拐到这里,准备杀死在路上,我听到他们说事成之后的汇集地点,届时也可以把他们全数抓起来。”
“这就好,还有我已经让田大人带着猎犬去各个他们流窜的地点搜了,不出意外也能找到些线索。”钟璃道。
陆无歇颔首,顺着开着的窗扉扫了眼天空,估摸着田有还得过一阵儿来,这才问道:“璃儿发现我给你留的线索了?”
钟璃听到他这么问,笑了笑道:“是,不仔细的人,还真发现不了,你竟然把龙涎香的粉洒在她们的裙摆上,告诉我你就是在那个房间不见的。
你就没想过,我没发现,更没从老鸨嘴里撬出些信息,你打算怎么办?”
陆无歇听到这,耸耸肩道:“能怎么办,带着这个蠢货,一路跋山涉水的回城喽。”
钟璃听到这,笑容更胜了几分。
她走到那被五花大绑的男子面前,扯过他的手观察起来。
过了一会儿道:“果然,这个人之前应该是个屠夫。”
男子被捂住嘴,一个劲地不停扭动,看着近在咫尺的钟璃,脸上已经露出猥琐的表情。
陆无歇拧眉,上脚对着男子狠狠踹了上去。
约莫有半个时辰的样子,田有带着好些捕快出现在小屋外。
钟璃走出房间开始布置任务。
“钟大人,下官来晚了。”田有道。
钟璃摇摇头,看着田有身后还有一条猎犬,那猎犬似是被什么东西激怒了一样,一个劲儿的对着木屋的方向狂叫,心中多少已经有了想法。
“劳烦田大人分我俩差役,我和世子把里面的人押回衙门。”她说道。
“什么?那我...”田有有些茫然。
钟璃看了眼木屋,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拓柏,对着田有道:“剩下的人在这里挖一挖看看有没有尸体或者残骸之类的,还有看着点拓公子,别让他情绪太过激动。”
“啊,这里...还有尸体?”田有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钟璃柳眉微挑道:“田大人的‘还’是什么意思?”
“钟大人实不相瞒,之前您给我个簪子不是让我带着猎犬去搜查整个临州吗?”
钟璃听到这,已经猜出个大概。
“猎犬先后找了三、四个地方,在那些地方我的手下先后挖出七八具尸骸了,现在衙门的人几乎全部都抽调出去,还在挖呢!”
钟璃听到这个数字,眯紧双眼,她想过这些歹徒的狠恶,却没想到他们手中竟然有这么多无辜的亡魂。
“田大人放心,今晚我们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回去后,钟璃把陆无歇乔装成那隗硕男子的模样,让他前去赴约。
不到黄昏,陆无歇便带着另外两个同伙进了衙门。
钟璃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女的束腰丰臀,模样俊俏如老鸨所说的那般浓眉大眼,身上带着些许让人不太喜欢的异香。
她大概能猜到这个香味,应该是香膏和狐臭的结合。
至于男的,面黄肌瘦,身材格外的娇小,就像大病命不久矣,唯有一双眼睛,叽里咕噜地转着,看起来格外精明。
钟璃刚准备开口询问。
跟着田有回来的拓柏率先急红了眼睛。
他看着女子,率先一步冲上去,抓过她的领口,道:“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我哥哥。”
女子先是一怔,之后又细细看了拓柏的样子道:“呦,小公子这样子看起来挺眼熟,不过妾可不认识你嘴里的什么哥哥。”
“不认识吗?拓娄你确定不认识?”
女子听到这句话,眯眼细想,紧接着一阵狂笑道:“你说那个只知道行医的蠢郎中?原来你是他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