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子佩把沈浓搀扶到马车上，眼底溢满关心。
沈浓扶着额头挥挥手，示意可以走了。
子佩不再多言，吩咐车夫朝宫内的方向走。
沈浓坐在车中，看着内饰的富丽堂皇，又撩开帘子扫过文昌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她喃喃道：“本宫贵为一国之母，却连自己的子嗣都护不住，不过是想享受天伦怎地就这般难。”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想起什么，对着跟在车子边疾走的子佩道：“子佩，你去趟太子那里，就说事情没办成，不过沈楹也不可能说出什么不利太子的话。”
“是！”
子佩颔首快步朝反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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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花开层层起，什么花开香毕竟，什么弯弯天涯转，什么弯弯割草根...”
此刻戒律房内。
钟璃看着已经转醒却双眼呆滞，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沈楹，有些无奈。
她着实想不明白，子佩不过是搀扶了一下她，怎地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楹。”钟璃不死心，道：“你别装了，我不怕告诉你，皇后娘娘走了，她不再会保你，如果你肯把知道的全数告诉我，或许大理寺可以饶你一命。”
“菊花开花层层起，桂花开花香毕竟，月亮弯弯天涯转，镰刀弯弯割草根...”沈楹就跟没听到钟璃的话一般，摇着头继续说着嘴里的胡话。
“沈楹！”钟璃站起身子，走到她身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道：“别以为悲田庵的案子结束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之前经历了什么，吴游已经交代的再清楚不过。
大理寺在悲田庵搜到一种女子秘药，只需放在女子下体，不出半个月那里就会变得紧致，再配合花满楼中骗男子的下三滥手段，你可是为了嫁给世子，伪装自己是处子做了充分的准备啊。”
“唔...楹儿渴了！”
钟璃的话就像是对牛弹琴，沈楹眨了眨眼睛，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嘴里支吾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钟璃柳眉蹙起，眼底写着难以置信，方才沈楹的眼神不躲避，似乎她真的就傻了。
“不可能！”她蹲下身子，抓过沈楹的脉搏摸了又摸。
只是她医术有限，根本发现不出任何的问题。
“大人！”一名大理寺捕快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的是个背着药箱子的老者：“您让我们请的伍郎中到了。”
钟璃颔首，把位置让给伍郎中。
伍郎中蹲在沈楹的身边先是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神，这才开始给她号脉。
钟璃就这般站在原地，不做打扰。
过了好半晌，伍郎中站起身子。
“如何？”钟璃问。
“回大人的话，这位姑娘已经痴傻。”
“怎么会？”钟璃眼底写着不可置信，“伍郎中，不过是半个时辰前，她还是好好的。”
“唉！”伍郎中叹口气道：“大人是南岳国人，定然猜不到其中的渠渠道。”
“请伍郎中告知。”钟璃拱手。
伍郎中道：“蜀戎国有一种秘药，这种药给人吃下会破坏人的神经，只需一盏茶此人必痴傻疯癫。”
“吃药？”钟璃拧眉开始回忆，她想起子佩在把沈楹搀扶回椅子上的时候指尖确实划过她的唇角，莫不是在那个时候...
“都怪我，没注意！”
“钟大人莫要自责，这种药无色无味，旁人稍不知就会中计。”伍郎中宽慰。
“那可有解药？”钟璃问。
伍郎中摇摇头，“请大人恕在下无能，这药到现在在下都没得到方子，没有方子就没办法配制解药，而且此药难得，是蜀戎国的圣物，想必下药之人也只有这么一颗。”八壹中文網
“好，谢谢伍郎中了。”钟璃见伍郎中收拾药箱子准备离开，只能跟在后面相送。
伍郎中对着钟璃行了一礼，示意她莫要送了，转而离开大理寺。
钟璃坐回位置，看着对面开始数枯草的沈楹，想起还躺在贤王府，到现在都昏迷不醒的林堇，心中顿感复杂。
她本来还想着借抓了沈楹的势头，盘问她林堇的事情，把她的罪越加一等，给林堇报仇。
如今看，已经是没那个必要了。
说来沈楹也是个可怜人，她和沈浓的关系，钟璃大概能猜出来，只是不太确定，沈楹先是被自己的生母抛弃，之后又落得痴傻癫狂的下场，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戏剧。
“钟大人，现在怎么办？”几个捕快到了放班的时候，见钟璃还未走，忍不住上前询问。
钟璃仰头看着从天窗上射下来的阳光道：“按照南岳国的律例处置吧，打入水牢，受万虫啃咬。”
说完，钟璃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走出戒律房。
此刻戒律房外的刑房还在忙活，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在大理寺内千回百转。
钟璃停下脚步朝刑房走去。
一般她不会去那个地方，虽然都隶属大理寺，可她总觉得那种方式出来的口供能有多少是真的。
只是这次在里面审问的人不一样，是花满楼的老鸨。
钟璃站在刑房整理好情绪，推门而入。
酷吏手中的鞭子还在挥动，见有人进来，朝门口看了一眼，连忙收回手中刑具，拱手行礼道：“钟大人。”
钟璃看了眼被绑在架子上，身子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老鸨，问道：“审出来了吗？”
酷吏颔首，把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递给她。
钟璃看完，随手把单子放在桌上，目光在已经将要处于昏迷状态的老鸨身上扫了一眼道：“看来她该交代的都差不多了。”
“是，花满楼是傅崇布下的眼线，老鸨也承认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给傅崇传递消息，之前楼内明夏的案子，还有谷灵的案子花满楼都有插手。”酷吏回答的干脆。
钟璃笑了笑，其实不用他说，她也能猜到。
阿五性子极端，这般善于利用人弱点的也只有傅崇这样的人。
只是她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老鸨。
“这是做什么的？”钟璃指了指地上的一桶水，隐隐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是辣椒水，沾上鞭子之后抽打在人身上会格外的疼。”酷吏回答。
钟璃想起之前林堇审问汤元化的事情，她摊开手掌凑近酷吏。
酷吏反应上来，连忙把手中的鞭子递了上去。
钟璃沾了些辣椒水，走到老鸨面前，道：“嬷嬷，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若是肯回答，少受一点，若是不愿，我也不介意这鞭子往下抽的。”
老鸨勉强睁开充血的眼镜，哝哝道：“钟大人要问什么。”
“洪公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