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目光一横，平静地声音中充斥着警告的意味。
“...咳咳，我没有。”
艾莉儿有一种被抓现行的尴尬感觉，偏过头轻咳了两声，却依旧嘴硬道。
毕竟想着别人很失礼的念头，还被别人当面拆穿警告，以艾莉儿的厚脸皮也没办法当成无事发生。脸颊有些泛红，急忙转移话题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有很多魔法上的问题要问我吗？你可以现在问。”
苍白瞥了她一眼，也没有拆穿她的小心思，刚好他确实有些问题想问。
“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到，多元素亲和体质的存在吗？那我想问问你，互相排斥的元素亲和体质存在吗？例如冰系、火系等等？”
“会有吧？但是就算是相斥亲和体质的人，也不会同时修行两种相斥的元素魔法。”
说到魔法的时候，艾莉儿瞬间恢复了认真的学霸脸。
“修行两种相斥的魔法，在提炼魔力的过程中就会产生元素排斥。轻则两种元素相互影响桎梏，导致内耗修行缓慢，重则……”
说到这里，艾莉儿眯着眼睛瞥了眼苍白。
“魔力暴走，自爆身亡！”
苍白：“……”
这又不是隔壁的玄幻世界，怎么也动不动自爆身亡呢？
“你现在是什么等级的魔法师？学什么系的魔法？”
艾莉儿再次询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等级？我也不知道我算是什么等级的法师，只是随便学学。不过我倒是很多系别都有所涉猎。”
沉吟片刻，苍白感觉自己这点儿魔法小白水平，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等级都不知道？那你有什么系别是比较精通的吗？”
艾莉儿挑了挑眉，她觉得苍白在敷衍自己，但是她没有证据。
“比较精通？”
苍白稍加思索，想起自己记下的那不计其数的法术模型。但真是熟练常用的，其实并不多。
“冰系，火系，风系。这三系用得比较多，算是比较精通吧。”
“你还真敢互斥的属性同修啊？你不怕死的吗？”
虽然心中早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苍白回答的时候，艾莉儿还是感到有些心情复杂。
“我都说了我一开始是自学的魔法，哪儿知道这个？”
苍白顿了顿，同时抬起双手。两种截然相反的元素在双手间凝聚，一手凝结成冰凌，一手聚集成火球。
“而且，我感觉我同修冰火两系法术，也没感觉到什么元素排斥啊？”
“真的假的？！”
看着眼前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的冰火两系法术，艾莉儿有一种常识被击碎的震撼感。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急忙凑近了查看苍白手中的两个法术。
虽然只是最初级的法术：冰凌术和火球术。但却是切切实实地两种相斥法术，隔空都能感觉到冰冷和热量交织的矛盾感。
“你不会感觉到很大的负担和排斥感吗？”
艾莉儿语气中有些不可思议。这就如同现世中，有人告诉你火是在水中燃烧一样，让人难以置信，却又偏偏切实存在。（白磷可以水中燃烧）
“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就如同平常释放魔法一样，流畅自然。”
说着，苍白还散去一只手中的火球。另一只手中，凝聚的火元素与冰元素泾渭分明，一颗火球再次于冰凌旁边形成。
火球于冰凌仿佛互不干扰的两个个体，在苍白手掌上空缓缓互相旋转着。
“难以想象……”
一直保持着矜持的大小姐，第一次有些失态，神情呆滞地喃喃道。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问我我问谁？我释放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没有你所说的元素排斥情况出现。”
苍白翻了个白眼，他也无从得知原因。只是隐约之间，他感觉或许跟之前那种元素潮涌的情况有所关系。
别人摄取元素，提炼魔力，还需要用自身的精神力同化元素。但他却仿佛那些各种各样的元素，在迫不及待地往他身上凑？
属性相斥的系别不能同时修炼是魔法界的常识、一般来说，如果是还没有入级的魔法学徒，倒是可以学习释放所有系别的法术。
但学徒能释放的法术不能算是魔法，只能算是戏法，基本没什么威力。一旦魔法师入级后，体内的魔力就会随着元素属性定型。
提炼魔力时，如果不是相斥的元素还好。要是相斥的系别，体内的魔力就会将相斥的元素驱逐出体内，继而引发魔力暴走。
“难道你的魔法还没有入级？也不可能啊，你释放的都已经是初级魔法。”
艾莉儿一脸想不通地揪着自己火红色的头发。
“我倒是有一些猜测。”
苍白沉吟片刻后说道。
“什么猜测？”
艾莉儿被称之为天才魔法师，可见对魔法一途的求知欲。
“或许是由于我的精神力太过强大，是直接以精神强行操控元素所致。所以也就无所谓元素排不排斥。”
苍白神色平静地猜测道。
“……过于强大。”
大小姐的嘴角抽了抽，她一直听对方说自己的精神力强大，但却一直没有具体的概念。
“其实根据我的推测，除了用强大的力量强行操纵元素。应该也有不少其他的方法，能够操纵两种相斥的元素。”
苍白捏着下巴思索道。
“什么方法？”
如果是不久之前，有人这么对艾莉儿说，有很多方法可以打破魔法界的常识。那她肯定是对其嗤之以鼻，只是经过几次与苍白的交谈。
他对于魔法上的新颖思路和想法，让艾莉儿都为之受益匪浅。是真正将其放在平等的地位，与自己交流魔法学识。
“比如无属性的纯净精神力，魔法学徒为什么可以用所有系别的戏法？因为他们那时候用的还是纯粹的精神力施法，不是元素同化成魔力。”
“当精神力转化成魔力的过程中，不仅仅是精神力同化魔法元素将其变得可以操控，同时也是魔法元素在污染原本无属性的精神力。所以才会入级魔法师不能使用相斥系别魔法的情况。”
“精神力是无属性的，但是亲和体质本身却是有属性的。所以基本上所有的法师，都是选择自己体质最亲和的系别修行。”
“因为这样可以事半功倍，毕竟那样的体质对同属性魔法元素有吸引作用。”
苍白平静地叙述着自己对这个世界魔法的见解，也是对自己魔法知识的一种总结。
“可你还是没说，该如何才能够让一个法师施展相斥的法术呢？”
艾莉儿听得一知半解。
“简单来说，就是保持一开始法师学徒精神力的纯净。这样在操纵相斥属性元素时，就不会引起排斥和暴走了。”
说着，苍白也是陷入了思索。他在想，自己能够使用相斥魔法，是不是也是因为精神力纯净。毕竟自己之前可是从没接触过魔法，精神力自然强大且纯粹。
“那要怎么保持这精神力的纯净，不让其有魔力元素偏向？”
艾莉儿一句话就问在了点子上。
“这可能就得有特殊的修炼方法了。”
苍白微笑着解释道。
“说了跟没说一样……”
艾莉儿瞬间无语。
“你想什么呢？我才是魔法小白！这些只是我随便的推测，我怎么可能真的有什么具体方法啊。”
苍白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刚刚只是在随意口嗨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艾莉儿：“……”
“常识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就是用来打破的。”
他偏了偏头，语气莫名，望着少女的目光中似乎包含着一些莫名的意味。
“所以不要觉得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法师，就是要有一颗相信万事都有可能的心，才能打破常规，不断进步。”
这番话让艾莉儿陷入沉思，似有所悟后站起身来，郑重地向苍白道谢。
“受教了。”
多年后的艾莉儿想起，可能也就是他的这番话。教会自己打破常规的思维，才有了后来自己的成就。后来的她，也一直将苍白视为自己的人生导师...
“说什么呢？你才是我得导师。你可得发挥自己的作用，别老是让我教你啊！”
苍白撇了撇嘴，用一番话激励起少女的斗志。
“当然！你有什么魔法上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好为人师的某少女，瞬间如同打了鸡血。
“问题倒是暂时没有了。不过我有一件事比较好奇。”
苍白凝视着少女，幽幽的目光中带着一抹探寻。
“什么事情？”
少女疑惑。
“你什么时候能够成为传奇？”
他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问得就是这种话。
“啊？”
显然艾莉儿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传奇对她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
“这，虽然我现在是高级法师。但按高塔的精神力蜕变等级，我才8级，离传奇还远着呢。”
“已经不错了，少女。你不是被称之为天才吗？这个年纪就是高级法师，相信很多人拍马都赶不及。”
苍白的口中不吝赞扬地说道。
听着这夸赞，年纪尚轻的艾莉儿不由有些飘飘然。不过少女很快反应过来，对某人投以警惕的目光。
“不对，你突然夸我干什么？你不会是想打我的坏主意吧？”
“咳！怎么会呢？我能有什么坏心眼。”
迎着少女“信你个邪”的目光，苍白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是这样的。我想让你配合我，做一个关于魔法的研究。如果研究一切正常的话，你应该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成就传奇！”
男人低沉的话语，如同魔鬼的蛊惑在少女耳边响起，让她的心脏不由随之心跳加速。
那可是传奇啊……整个斯德尔帝国明面上的传奇，都不超过双手之数。就连她的父亲也仅仅是传奇，要是她成为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