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
艾莉儿呢喃重复着这个词，这种玄乎的说法她还真有些难以理解。
觉悟这种东西，不像是之前所说的精神力质变简单容易理解。精神质变可以理解为精神的量变达成质变，但觉悟就很难说了。
“没错，就是那种很玄乎的东西。”
苍白仿佛再次看透她的想法，声音平静地解释道。
“觉悟这种东西，确实可以说得很玄乎。就像是你懂了自然懂了，不懂永远不懂等等……”
不过这解释，却只能让少女越听越懵逼。既然不懂就是不懂，那这跟她说这些干嘛？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简单来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苍白并没有理会少女疑惑的神情，神色严肃地凝视着她说道。
“什么？”
这突然起来的严肃让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我的未来？”
艾莉儿有些不解。
“我的未来不就是要成就传奇吗？”
苍白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接着问道。
“那你成就传奇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让少女突然一滞。她感觉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又仿佛空空如也从没明白过。
“我……”
她神情怔怔，一时间陷入了思索当中。但苍白的话却仿佛透过她的思维迷雾，清晰地传入她的脑海，叩问她的心底。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成就传奇，就够了呢？传奇真的是你真正的目标，最终的目的吗？”
“问问你的内心，问问你自己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明白自己的心，明悟自身的道路，你才能走得坦然而不是茫然。”
“我…我自身的…道路。”
嘴里呢喃着这句话，艾莉儿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这个问题，你可以闲暇时刻慢慢想。”
苍白也没有要一次性问出她答案的意思，给予了她充分思考的时间。
“每个人的目标和道路都并不是唯一的，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环境下。人会有不同的选择，也会有不同的目标和道路。”
“你现在要思考的，也只是如今的道路而已。”
闻言的少女艾莉儿暂时收回了思绪，转而疑惑问道。
“我记得你之前说，只要精神力质变就能够成为传奇。那为什么还要明白这劳什子精神觉悟呢？”
对于少女的疑惑，苍白并不意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淡定神色，平静地反问道。
“回到我刚刚的问题，你是觉得自己达到传奇境界，就够了吗？”
这话说得如此明白，少女瞬间反应过来，她挑了挑眉说道。
“你是说，精神觉悟虽然不影响突破传奇，但却会影响传奇之后的道路？”
苍白点了点头，却反而转移开话题。
“确实，不过这个问题我之后再与你细说吧。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距离传奇，你只欠缺精神力的质变。”
“精神力质变所带来的改变，是非常巨大的。在传奇之下，释放魔法都会有一个魔力值的限制，就跟游戏里的蓝条一样。”
苍白打了个生动的比喻，跟了他这么久的艾莉儿当然就明白这个意思。
少女稍加思索后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这个说法，转而询问道。
“那精神力质变之后呢？就可以不受蓝条的限制？”
苍白解释道。
“是的，在精神力质变之后。能够操控同化的元素有一个恐怖的提升，具体量化因人而异，但前后对比却相当于溪流和海洋之间的差距。”
“就是因为质变后所能操控的海量元素，才让法师拥有足够的魔力。来构建传奇魔法的庞大序列结构，进而施展出的有着天灾般威力的传奇魔法。”
“除此之外，操控的海量元素也让法师可以随意地释放传奇以下的魔法。因为传奇以下的魔法所消耗的那点魔力，对传奇而言顷刻就可恢复过来。”
说到这里，苍白又是回过头，看向若有所思的艾莉儿说道。
“等你精神质变后，你不但能够释放传奇魔法。你的魔法融合也是能够更加简单快速，用不着像你现在这样靠水磨工夫融合。”
“貌似，你们世界的法师都是先精神力质变，然后才融合魔法身体质变的。这是一个先难后易的过程，但你在我的引导下先尝试了魔法融合，所以相当于反过来先易后难。”
听到这的少女艾莉儿不由嘴角微抽，忍不住说道。
“你确定我一开始融合法术算是易？我怎么半点都感觉不到简单啊。”
闻言的苍白轻咳一声，似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安排计划那时候，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法师了解有限。虽然推演的大致正确，却也难免有所出入。
“至少算得上是循循渐进，实力在稳步提升。如果是先难后易的话，还不知道得在精神力质变这一关卡上多久呢。”
少女倒也也不是真怪罪什么，两种方法只是先后难度不同。对资质一般的普通人而已，可能循循渐进会比较容易突破避免瓶颈。
但对她来说其实区别真不大，反正无论哪种先后她都能够突破，不过她很快似是想起来什么，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不过并不是只有我传奇之前就魔法融合，进行身体质变吧。在之前的比试中，萨妮那个家伙好像也是走得这条道路？”
说到派罗斯家的萨妮，苍白眼前仿佛又再次浮现起那个好战清冷的女人身影。
“她啊？她应该是为了追求力量，才率先融合魔法的。因为提前身体蜕变，也算得上是扩宽高级实力上限的方法。”
“对于短时间内突破不了传奇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一种不错的提升实力的方法。再说只是调换一下顺序，总会有人打破常规尝试的。”
艾莉儿点了点头也并不意外，或者说在之前的战斗中她就已经发觉。
“不过，我记得萨妮融合的高级法术，应该是那个冰壁。你看，她就比你知道法师保命的重要。”
苍白撇了撇嘴，趁此机会教训道。
少女对此只是翻了个白眼，表面上也没有反驳，心里则是暗暗不屑。
‘龟壳再硬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给打破了。’
“传奇说完，接下来就好好给你好好讲讲传奇之后的道路吧。”
说完突破传奇的事宜后，苍白陡然间说起距离少女甚远的传奇之上。
“我现在连传奇都还不是，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艾莉儿刚说完这话，却突然反应过来。
“对了，是你之前所说的精神觉悟，跟传奇之后的道路有关？”
苍白点了点头，再次望向天际云海的目光陡然深邃起来，他缓缓解释道。
“神话，神化，虽然不知道这个境界的名字是谁取的，但是确实取得一语中的。成就神话的过程就是一个神化的过程。”
用现世的中文说来，能感觉到其中的同音相似。不过这两个词用异界语说来却毫无干系，所以苍白也就当它是巧合罢了。
“之前说了，传奇是生命质变升华的过程。确切的说，应该是生命层次升华的开始，而神话才是一次真正突破生命层次的升华。”
“之前见到特瑞希后我才明白，神话的身体结构和原本的身体结构已经完全不一样。特瑞希外表看起来样子和别的龙差不多，实际上内里的区别却是天差地别。”
“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他打破了龙族的种族限制？”
显然之前所言的，艾莉儿确实是听进去了。
“确实可以这么说，神话的蜕变算是完全种族层次上的升华。
“在传奇的时候，将魔法融入自身，来提升身体的天赋能力等等，但是身体本质上的层次并未改变。可神话的身躯蜕变，却是将元素融入身体中，将身体结构彻底改变，具体表现为元素化。”
“那这还算是人吗？”
艾莉儿听到这里微愣，问道。
“为什么不算？人的身体本身就是由碳水分子构成。换成更高级的能量元素，自然算是种族层次的升华蜕变。但实际上人还是那个人，你看特瑞希不也还是那头龙。”
说到这里，苍白接着那某头老龙来当了现成的教材。
特瑞希：“阿嚏！阿嚏！”
谁在背后说我？
不过苍白所说的确实如此，严格来说无论是传奇还是神话。都是自我的提升和进化，这是一个循循渐进的过程。
所以相比某些基因突变的进化，逐渐带来的进化不但更加稳定，同时基本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没办法，这个世界又不是隔壁的克系修仙。远没有那种混乱与灾厄并行的克系修炼画风。
接着拿特瑞希举例，他成就神话之后就是完全摒弃了龙族的各种负面本性。这完全算得上是正面的进化。
“身体元素化后，魔力元素等方面的提升是肯定的。这时候哪怕是传奇魔法都能够随意释放，如臂驱使。”
“当然，这只是附带的提升，真正最重要的，就如同名称一样是身体的元素化。在身体彻底突破种族界限后，神话拥有了生命升华后最显著的提升。”
苍白说着，若有深意地看了眼前的少女一眼。
平日里平静深邃的眸子中，突兀的浮现起一抹沧桑。仿佛有无尽的时光在其中沉浮，无穷的世事在其中变幻。
“是什么？”
年纪尚轻的少女并不明白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是悠久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