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苍白点了点头，偏过目光看向少女赤红的火眸。随着她的瞳孔微缩，一缕针尖大小的刺目血色在瞳孔中间浮现。
若有所察的艾莉儿抬手抚上自己的眼瞳，她能感受到眼睛里的不同。以前的火眸是炙热中带着温暖，但如今这炙热中却夹杂着一丝丝锐利的阴寒。
“感觉有点怪怪的。”
眼中的异样多多少少让她有几分不适，可听苍白意思貌似这也是一种可以利用的力量？
“毕竟是意外得来的力量，你可能还有些不太适应。”
苍白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就怀着好奇心和研究的心态。抬指轻轻撑开少女的眼睛，凑近了细细观察气她眼中的变化。
只是正醉心研究心态的他，此刻却并没有发现。因为他的过于靠近，少女脸上那几乎掩饰不住的神情变化。
‘怎么…突然…这么近！’
艾莉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认真面孔，小心脏不争气地狠狠跳动了两下。
从未有过的亲密距离，让少女仿佛能感受到对方若有若无的鼻息。咫尺间那俊美无暇的面容，更是让她几乎目眩神迷。
少女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樱粉色的柔唇微微动了动。她似乎本能地有点想说些什么，又可能是想干点什么？
不过还没等她来得及有什么动作，苍白就率先发现了她的状态变化。
“咦？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瞳孔涣散了？脸上也突然升温了？难不成是这变异的力量还有什么副作用吗？”
看着自顾自嘀咕着再次远离的苍白，回过神来的艾莉儿不由有些怅然若失。暗暗懊恼自己错失良机，没有趁刚刚的机会做点什么。
“怎么了你这是？还没回过神来吗？”
苍白的声音打断了少女的情绪，她抬眼看见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他刚刚是在真装傻还是假装傻。
‘这家伙……’
少女心中暗暗嘀咕，却也只能拍拍还有几分绯红的俏脸，让自己心中泛起的涟漪冷却下来。
“没事，我们还是接着来说说我这变异火眸的问题吧。”
这般说着时，其实她的眼中也暗藏几分期待。大概是希望苍白能够跟刚才一样，再做出点“亲密举动”，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抓住第二次机会！
只可惜识破她小心思的苍白，并没有让她如愿。他没再凑近了去观察火眸的“危险”想法，反而直接出声提议道。
“你尝试一下，用精神力刺激瞳孔中隐藏的杀意，或者说剑意。让它按照你的精神力意志和引导，释放出来试试。”
这幅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少女明白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已经黄了。撇了撇回归正题，按他所说的尝试起引导火眸中变异的力量。
“我试试。”
与少女预想中的艰涩不同，火眸中隐藏的杀意貌似还蛮听话？有强大的精神力打底，这缕仿佛利刃般冰冷的杀意操控起来异常得心应手。
下一刻艾莉儿眼神陡然变化，刺骨的杀意让人与她对视时，不由生出一种如芒在背的悚然感。
冰冷而恐怖杀意，从少女异变后的火眸中仿佛利剑般射出！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苍白，好似利剑锋刃般的杀意径直刺入他的精神当中。
少女并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大概也是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毫无作用。
果不其然，苍白抬起黑色细框眼镜后的眸子，平静地与她锋芒毕露的火眸对视。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却没有半点遭到精神攻击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后少女才忍不住收回杀意，随之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释放出杀意冲击后的眼睛，感觉莫名有些干涩发酸。
不过她紧接着就感受到，一股温和的暖流传入眼中细细滋润着干涩的眼睛。原来是苍白出手，以生命光辉轻轻帮她缓和着副作用。
在艾莉儿不由嘴角微掀的同时，他带着些惊喜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
“这能力不错，纯精神上的杀意冲击几乎难以防御。你的火眸自己都还没改造出攻击能力，这倒是意外因祸得福了。”
恢复过来后的少女眨巴了下赤红的火眸，心里莫名感觉有些奇怪。毕竟她可是个魔法师，可这杀意冲击怎么看都很不魔法吧？
苍白没有在意她的奇怪想法，自顾自地解析猜测着火眸变异的原因。
“恐怕是因为那家伙以杀意锁定你，然后在生死之间的压力下。让你的火眸突破极限挣开杀意锁定的同事，还吸收了一些杀意产生变异。”
“应该是这样没错，我被杀意锁定的时候就逃不开了。当时只来得及凝聚火墙来抵挡，同时拼命想着挣脱他的杀意锁定。”
少女点了点下巴，回忆着那生死间的危急时刻。
“所幸在那道剑光临体时终于挣脱开了锁定，所以才来得及使用空间位移躲避。不然要是我半条命都没逃掉，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咯。”
说着她脸上还露出几分后怕之色，然后又是往苍白身边凑了凑。
“……”
苍白到嘴边的话一滞不由有些无语。
“不会的，就这么点距离，对我来说就跟在面前没什么区别。”
“哪有那么容易让你死？本来我已经打算出手救你，见你在最后一瞬间突破杀意锁定，能自己逃出来后才没有出手的。”
“那你怕不怕我死了啊。”
艾莉儿嘴角微掀，笑嘻嘻地问道。
只可惜这话顿时让苍白满头黑线，因为不管怎么听这话不管怎么听。都有一股子现世里那些，恋爱时期小女生问题的味道。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无语地抽了抽眼角，苍白没好气地说道。
“有我在，你就算想死都死不了。”
“嘿嘿嘿嘿嘿……”
某痴笑的少女实在让苍白有些不忍直视，只能自顾自地转移话题。
“我们还是接着说说你火眸变异出来的能力吧。你现在的杀意冲击，确实可以算是将你的火眸升级出了直接性的攻击能力。”
“而且这攻击还是借由你的视线释放，直接作用于精神。也就是相当于几乎无法躲避，无法防御。”
“听你这么说，好像还挺厉害的？”
说道能力的时候，艾莉儿很快就恢复了正经。
“那大概的威力怎么样？能差不多有高级法术级别的威力吗？”
不过苍白对此却是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就你刚刚释放的那种威力来说，显然是没有高级法术级别的威力。毕竟你只是吸收了一缕杀意异变而已，威力也就一般。”
“那这能力不是挺鸡肋的吗？伤害又不够。”
艾莉儿有些失望地说道。
“毕竟杀意这东西一般是武者才会去修炼的，你是法师没有必要因此本末倒置。”
苍白平静地说道。
“好吧，不过说起来，好像也可以拿来当个辅助手段。”
少女似是想到了什么注意，赤红的火眸随之一亮。
“哦？是吗？说说你有什么好想法？”
苍白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说道。
“你不是说这个杀意冲击基本上不能抵挡，只能硬抗的吗？那不是相到于我可以在战斗的时候，直接用这个能力冲击别人的精神，让敌人分神？”
“那我跟法师战斗的时候，岂不是还能直接打断对方施法？哇！这么一想，这能力用来辅助貌似还不错的样子。”
越是设想，少女赤红的目光就越发明亮。
“不错，你能想到这么多，看来如今也是长进不小。”
苍白微微一笑，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说道。
“你的设想并没有什么错误，杀意冲击依仗其难以抵御和躲避的特性，将会是一项非常实用的控制能力。”
“特别是对于以精神力控制元素施法的魔法师，作用于精神的攻击将很容易打断敌人的施法。”
其实这项能力，也不仅仅是像他所说的那般只能作为辅助。面对实力弱小的敌人时，一发杀意冲击过去还是可以达到杀伤作用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达成了传说中的瞪谁谁死？不过有些遗憾的是，这异变能力并不是群攻aoe，主要还是适用于单体攻击。
“跟我设想得差不多，那我现在大概能影响到什么实力的敌人？”
可能在少女心中，苍白就约等于一个啥都知道的万事通吧。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确实算得上是万事通。对于她的这个问题，亲身体会过能力冲击的苍白，也确实能大概估算出威力的程度。
“大概也就能影响到高级敌人作用吧？对现在的你来说，确实多多少少有些鸡肋。而且还要视对方的意志力坚定程度，会有一定的豁免。”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蛮鸡肋的。高级的敌人我压根用不上杀意冲击，随手就可以杀了。难不成就单独用来装逼吗？”
某个有个奇怪的异界词汇从艾莉儿口中说出，莫名有一种违和感。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提升杀意冲击的威力？”
“最主要的办法，自然就是提升你自己的杀意的精神意志。”
说着他顿了顿，想起之前从剑痕中提取保存的剑意。
“现在的话，倒是有之前从剑痕中提炼出来的剑意。也可以试着融入到你的眼睛中，大概能将杀意冲击的威力提升一个层次。”
“能对传奇造成影响吗？”
少女至于还是有些关心能不能在自己现今的战斗中，起到作用。
“这个得看你的融合程度而定，不过威力和效果肯定是和敌人的实力与意志呈递减的。”
苍白不知从哪儿取出之前储存的剑意，一抹血色滴溜溜地在他直接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