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吗……”
闻言的塞希尔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听到这话的她本能反应是多少有些担心的,可是转念间突然想到。
貌似对方也用不着她担心啊?以苍白那足以硬刚神话的实力,就算真的因为透露命运而有所反噬,貌似也能够顶得住吧?
毕竟看他那副生龙活虎,还能够跟神话干架的的架势,还真不太像是受到反噬上手了的样子。
再说了以苍白那实力,如果都连他都会被什么命运反噬的话。那就算她担忧也没什么用啊,实力差距过大又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这么说的话,那家伙倒还算是蛮宠艾莉那小丫头的。毕竟按你说的,他可是为其连命运的忌讳都敢犯呀。”
塞希尔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得出来她对于少女能够得偿所愿。或者说在感情上有所进展,还是蛮欣慰的。
“你们倒是蛮敢想的,你以为区区感情这种事情,就能够束缚得住一位异界神灵吗?”
反倒是阿多尔夫对艾莉儿和苍白之间的感情,持并不看好的态度。爱情固然浪漫也令人向往,但现实却往往异常真实和残酷。
或许苍白迟迟未肯接受少女的感情,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份现实的无奈吧。只可惜纵然不肯接受,却还是难免越陷越深……
“切,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又不是我的感情。”
对于他这泼冷水的行为,塞希尔只是撇了撇嘴懒得反驳。反倒是再度紧皱眉头,询问起皇室那边的情况来。
“还是先说说正事吧,斯德尔皇室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他们家是在内斗,难不成是下一代皇位争夺提前了嘛?”
“所以他们才自相残杀,死了那么多皇子皇女?”
对于不知内情的人而已,恐怕听闻内斗确实会很容易这般联想。
“你算是猜对了一半吧,确实是皇位争夺战没错。只不过并不是你所想的下一代的皇位争夺,而是实实在在的这一代啊。”
事到如今,显然白袍老头也没有了什么再隐瞒下去的必要。目光随之望向远方皇城的方向,语气叹息地说道。
“这一代……”
塞希尔咀嚼了片刻这句话的意味,随后顿时脸色一变反应过来。毕竟这话其实也不难理解,如果只算布兰登皇帝的这一代。
那他的兄弟其实只有哈罗德一个,只有其他的姐妹倒是有。可都已经属于那种嫁人后,完全没有什么话语权的那种。
这种同辈姐妹显然是对皇位没有任何威胁力,那么由此得出。唯一有可能,也是有可能内斗造反也就只有一人了。
“原来是那位名满天下的亲王哈罗德吗?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是啊,世人皆好皮相,眼睛亦是容易被表象所迷惑。但又有几人能知晓,真理往往隐藏于表象虚幻之下,而命运也从不是用眼睛窥探的。”
阿多尔夫目视远方,手捋胡须含着莫名的笑意说道。平日里一直老不正经的臭老头,此刻却终于有了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记得布兰登皇帝对他还挺不错的来着。而且他身为帝国亲王,有名有权又有势的,感觉没有必要造反吧。”
习惯了他神神叨叨的塞希尔没有在意他的话,反倒是依旧疑惑皱眉说道。
在旁人的角度看来,或许真是如此吧。哈罗德似乎完全没有造反的理由才是,毕竟他身为帝国亲王已经算得上是位高权重。
虽然可能称不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但在帝国内依旧算得上是顶层存在,完全犯不着造自己亲哥哥的反才是。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哈罗德?可能他们兄弟俩暗地里有什么矛盾,或者是他自个儿心里有怨气也说不定啊!鬼知道呢。”
白袍老头高深莫测的模样同样没有持续太久,几乎是在下一句话他就破功了。估计是问到他的知识盲区了,当即就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回道。
“没用的老家伙,装又很会装,真问起来就一问三不知!”
不过塞希尔可不会惯着他,当即就皱着眉头毫不留情地不满说道。
“!!逆徒!逆徒!!”
这话顿时让阿多尔夫气得暴跳如雷,但有趣的是。这个平日里不咋正经的白袍老头,却丝毫也不怎么会说脏话骂人。
口中除了逆徒逆徒的喊,就不会说些别的了。
这种没什么杀伤力的话,自然是对彪悍的火焰导师毫无作用。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角,翻了个白眼说道。
“算了算了,真是问了你也白问。但不管怎么说他这都算是造反吧,还杀了那么多人,你竟然也不插手管管?”
说这话的时候,塞希尔也是不由微微皱眉。虽然斯德尔皇室死去的那些皇子皇女与她非亲非故,但肆意屠戮弱者这终究算是有些没底线的。
更何况那些皇子皇女都死状极惨,甚至堪称是虐杀,这多少有些没品。
“虽然也算是造反,但毕竟是他们斯德尔家自己人造反啊?所以这顶多算是内斗,而我们九层高塔的先辈早在数百年前。”
“就与斯德尔家的祖辈立下过契约约定:如果是外人造反我们可以插手。但斯德尔家的内部斗争,我们却必须保持中立!”
说到正事的时候,这个无良的白袍老头顿时收敛起神色,颇有几分认真地说道。
“这也是我们九层高塔,从古至今一直传承而来的理念与坚持!我们本就是要少插手,甚至于是不插手世俗的皇权斗争。”
“我们是为了守望整个人类而存在的高塔,绝非是某一家帝国的麾下走狗。”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多尔夫的脸色竟然难得地露出一抹神圣之色。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弟子塞希尔,肃穆地告诫道。
“你要记住,塞希尔。我们九层高塔之所以,能够从亘古时期传承至今。靠得除了历代法师的无私奉献与努力外,正是这绝对中立的立场啊。”
面对他灼灼目光的塞希尔眉头不由挑了挑,似乎有些不太适应他这幅突然严肃的模样。
“至于那些死去的皇族子嗣们,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有些残忍。我只能告诉你,这也算是命运注定的一部分吧。”
白袍老头的话还在继续,他望向远方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苍老却熠熠生辉的双眸中,仿佛倒映这贯穿世界的命运长河!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语气中莫名多了几分沧桑与感慨。
“有些时候真感觉那家伙的命运造诣远在我之上,说的话确实蛮有道理的。任何命运的馈赠,其实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阿多尔夫口中的那家伙,显然就是苍白了。他所说的这句话,估计也是从其口中学来的,但用在此刻却似乎无比贴切。
“在那些皇族子嗣们,拥有皇子皇女这个身份所带来的特权和便利时。其实暗中也必然要承担,这个身份所带来的责任与代价!”
白袍老头的声音陡然间变得悠远起来,好似从天外幽幽传来。仿佛命运所发的预言和裁决,透着无比的威严与神圣。
“而他们在这场内斗中,付出的鲜血与生命正是代价。他们无力对抗斯德尔这个姓氏的命运,所以也就只能成为权利斗争下的牺牲品。”
“当然同样的,哈罗德在采取如此血腥和丑恶的手段上位后,其实在命运当中。也早已标注好了,他所应付的代价和应得的下场。”
“这即是命运,这亦即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