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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落寞和释然(1 / 1)

待得罗伊两人再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完全变了个样子。

离开前的两人说是要去说什么悄悄话的,所以是一脸恩爱的表情。而且两人还是形影不离那般,腻歪着避开苍白两个的。

同样离开的时候,罗伊的表情也是好似刚谈恋爱的小年轻那般。脸上荡漾着的满是幸福和爱意,表情上写满了春风得意。

但此刻回来之后的两人,却异常冷漠地默默隔开了两个身位。

同时罗伊教宗之前幸福阳光的表情,也再度变成了彻底的阴沉落寞脸,估计他五百多前刚失去一切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个表情。

很显然...他挚爱莉莉的意识,已经彻底消散了。而此刻跟在他身旁回归的,也不再是莉莉,而是身体外貌相同的另一个人——莉莉丝。

再度见到罗伊时,他这好似两级反转般的落寞表情,几乎是吓了留在原地的阿蒙莱德一跳。

思索片刻过后,出于对他的忠心耿耿,这位死亡将军还是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

"冕下大人……”

“嗯。”

罗伊教宗倒是没有不回应吧,只是这回答得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异常冷淡地轻嗯了一句,便神情茫然地又再度沉迷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了。

见状的阿蒙莱德不由有些沉默,他看了一眼旁边。

那个恢复原本熟悉神情的魔女莉莉丝,心中暗暗一叹的同时。自然也是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犹豫片刻后他最终还是多嘴小声问了一句。

"结束了吗?”

闻言的罗伊似乎因此稍稍回了些神,眼神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以这位死亡将军的性格,会多次关心地询问。

但他自然也不会怪罪对方多嘴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稍微认真地回答了一句。

“嗯,这临死之际的最后心愿,已经算是结束了。莉莉的意识也已经再度回归死亡了接下来,也就该轮到我了。”

见到罗伊教宗,似乎稍微恢复了些许精神的样子。

阿蒙莱德也是不由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没话找话这种事儿他是真不太擅长啊,他会说的还是那种平铺直述地实诚话。

“明白,属下必始终追随与冕下左右!”

不知道是不是这话听多了的关系,虽然其确实忠心可嘉。但是罗伊的反应却显得有些平淡,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少倾,在沉默的氛围中持续了好一会儿后,罗伊似乎才终于姗姗来迟地反应过来。

"对了,苍白阁下呢?怎么我回来却不见他的人影,难不成他已经先走了吗?”

他的语气当中,倒是没有什么责怪或者怨气之类的情绪。声音依旧平静淡漠,这话说起来也就如同随意间的询问那般。

“苍白阁下他他已经消散了。

然而面对问询的阿蒙莱德,斟酌了片刻语言过后才回答道。

主要他怕说错话或者用词不当,引起别人的误会。毕竟苍白是字面意义上的消散,这怕被人听过去觉得是人寄了怎么办?

"消散?"

闻言的罗伊不由神情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但他转念一想间,却又很快反应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别忘记了,之前这最后身处虚空当中,可并不是苍白自己的真身了呀。

而只是他一个,为了给予罗伊做好的惊喜,所制造的意志投影而已。

既然是由意志形成的力量投影而已,那在力量最终耗尽之后。自然而然的,也就会有投影消散归于虚无的一刻啊。

所以阿蒙莱德实际上,是这么个意思。

“消散了吗……唉——"

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罗伊教宗,也是不由再度深深叹了口气,经过之前莉莉的意识消散前,所说的那番话之后。

他自然能够明白苍白投影的消散,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正是因为莉莉远离了他所在的位置,然后他为了在这个距离下。尽可能长时间地,维持莉莉意识的存在时间。

所以才大幅度消耗了那道意识投影的力量,导致了其的加速消散。

或者说在莉莉的意识,开始急剧变得虚弱即将消散的时候。这本身就是苍白的投影,力量已经维持不下去意识存在的表现。

直到最后的时候,莉莉的意识彻底消散,苍白的投影也因为力量耗尽而回归虚无。

“他离开得有些快了,我都还来不及再替莉莉向他道谢”

罗伊有些神情麻木地说道,这确实也是莉莉在意识消散前的嘱托。

毕竟之前虽然是因为掩人耳目的关系,但表面上的口角争执也算是种冒犯。而且莉莉的意识复苏以来,她都还一直来不及亲口跟苍白说声谢谢呢。

“对了,冕下大人。其实苍白阁下在消散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给你”

说到这话的时候,阿蒙莱德的语气当中却浮现出一抹纠结。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苍白所说的话,代为转述给罗伊。

能让他感到这般为难的,显然苍白消散之际所说的话,应该不会是啥太好的话。

"是什么话?"

闻言的罗伊教宗,也是不由提起了些许兴趣。

“额..他说,罗伊冕下你最后爽了就行,回来后用不着感谢他。那个小丫头挺聪明挺有趣的,他复活这么个有趣的人也不亏…”

让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实人,转述这种没个正经的话,也确实多少有些难为这位死亡将军了。

“然后最后他还提了句,既然你最后的心愿已了,那边安心地去吧”

听到这番话的瞬间,饶是对苍白颇有几分了解的罗伊。也是听得不由神情呆愣,时间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随即他忽得笑出了声,脸上的阴郁和落幕表情也是随之消散了不少。

“这家伙,还是这么不正经呢。我还以为以他那喜欢看乐子的性格,说不定在我这最后的时刻,还会突然间真身冒出来。”

“想要吓我一跳呢。"

“额这些苍白阁下倒是没有提到。

身为老实人的阿蒙莱德,有些没搞明白罗伊的笑点在哪里。但自己的主子又再度开心了起来,不再那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怎么样来说..都算是件好事儿吧?

"没事儿,走了便走了吧。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该离去的人终究还是会离去的。”

不得不说虽然苍白有时候不太正经,但他那些话。对于身处在阴郁落寞状态下的人来说,还是颇有几分作用的。

就好比此刻的罗伊教宗,脸上甚至都恢复了几分,平日里那般的洒脱笑容。

“不过这家伙也是够可以的,临走之前还让我欠一个大人请。然后自己就一声不吭地,都不知道跑出去多远了”

“唉看来这个大人情是还不上咯。“说到最后的时候,罗伊轻轻呼出口气,表情上还颇有几分惬意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然而如果此刻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够发现在他的身上。或者说是在他的身影上,已经开始或多或少地浮现出些许半透明的虚幻迹象。

这是他的存在和力量,在逐渐消散消失的征兆。

在认知层面的抹消力量面前,杀死一个人或者物,并不会呈现出任何的破坏状态,而是就如同他此刻这般一样。

身影逐渐变得虚幻、变得透明,直到最后彻底消散消失回归虚无。

换而言之用比较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此刻罗伊的状态也快离死不远了。等他的身影越发虚幻透明之后,最终变回化作虚无消失。

先是莉莉的意识,再是苍白的意志投影,如今….终于是该轮到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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