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明哲在看了老人一眼之后，就收回目光，转而专注在这个普通的保险箱上。
仔细一看确实是有些年头了，它没有一丁点科技感，而且这种固定六位数字的密码锁，怎么看也很好破解，即使用穷举法也就是耽误一些时间。
“年轻人，你只有一次输入错误的机会，连续输入错误三次的话，里面的东西就不保了，所以我不可能冒着物品损坏的风险让你去尝试第三次的。”
老人如此说道，而李明哲则是点点头。
他内心早就有了答案，现在不过是验证而已。
他毫不犹豫地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颇有自信地按了一下确定。
“滴~”保险箱纹丝不动，而李明哲则是陷入了沉思，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
既然不是自己的生日，那么会是什么呢？
如果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是那个绝不会对他有恶意的男人策划了这一切，但是在快到解开谜底的时候，他却没有告诉李明哲最为关键的一点。
是说明对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猜到？那么肯定是个不算难猜的东西。
六位数字密码，一般都是生日，这是他们家的习惯，那就只剩下两个答案了。
想了想一家三口的家庭地位，李明哲没有多做思考，而是输入了一个他很熟悉的一串数字。
这个数字和他母亲明面上的生日并不相同，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经过一段复杂手续冒名顶替伪造的。
这次在输入后，保险箱的小门在他按下确定键之后，应声弹开，李明哲循声看去，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有一叠像是合同一样的纸张，和一个造型别致的银行卡。
而在看到这个年轻人打开了保险箱之后，这个眼神朦胧的老人，眯了下眼睛，转而认真地看着李明哲，好似想要看到某个熟悉故人的影子，对本来很有兴趣的保险箱，也不再关注了。
他并不在意他保存了这么多年的箱子里面究竟有什么，只对谁能来打开它抱有兴趣。
“既然打开了，你就拿回去慢慢看吧。”老人看向李明哲的目光有些奇怪，至少在李明哲看来是这样的，有点像是长辈看待自家晚辈的眼神。
“那就多谢老人家了，这点心意还请你收下。”李明哲伸手从上衣领口处拿了一沓早就准备好的美钞，笑着放到玻璃柜台上。
“不用了，已经有人替你付过报酬了，我虽然不是你们这样的大人物，但是也是有点自己的原则的。”
老人摆摆手，眼神坚定，表示了拒绝。
“小伙子有事情就先走吧。”老人拿起放大镜，又开始钻研了起来手头上的这本古籍，嘴里也说出了送客的说辞。
“好的，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见，老人家。”李明哲说完就合上保险箱，抱着走了出去。
老人的话很明显，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他并没有详谈的意思，李明哲自然也没有强人所难的打算。
而在李明哲走出去之后，老人唏嘘了一口气，放下手上的放大镜，慢腾腾地从裤子兜里拿出钱包，从中间的隔层中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一看就很有历史的厚重感，而照片上的内容，是两个面如桃花的青年男子，一个白人一个黄种人，如果仔细比对的话，不难发现，这个年轻白人的身上，可以看到一些老人的影子。
老爷子伸手摸了摸照片，“嘿，老伙计，要是你看到了你孙子的模样，估计会欣慰地笑一笑吧，真是可惜啊。”
看着相片中的男子，老人的视线越发模糊，他本不是这样感性的人，作为情报界业内的佼佼者，他向来都不是心肠柔软的，只是人老了，总会有所改变吧。
他想起来年轻时候的峥嵘岁月，也越发想念他的这个生死与共的老朋友。
他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国家和民族，但是他从未背叛过自己的信仰，也就是他践行一生的，那个从俘虏营中的几本基本原理著作中悟出来的道理和信念。
他也曾经历过精彩的故事，也曾经在刀尖上起舞，可是如今，经历着人生中最后一段旅途的他，只想着安静地过完这一生，所以他并不想多说，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尽管他是故人之后。
至于舞台中央的位置，总会有新人粉墨登场，你方唱罢我登台。
不过他一低头，看见那一沓钞票还放在柜台上，满是皱纹的脸还是笑了笑，心想，这个孩子还是挺上道的。
他拿起一沓钞票，也没数，就直接塞到了钱包里，以他和李明哲爷爷的关系，就当是后辈孝敬的了。
而走出门去的李明哲，没有想太多，他以为是他父亲提前付过了报酬，但是其实并不是完全如此。
李明哲一路走到车上，先没着急看保险箱中的东西，而是给林佳妍打了个电话。
“一切顺利，这家典当行就不用再留意了，以后对于同样来源的秘密信息可以完全信任，不用再提防了。”
“真的是首长的安排？”林佳妍问道。
“嗯，错不了。”
“为什么呢？”林佳妍的问话也是李明哲的疑问，关于这点他没法回答，也不知道答案。
按理说他父亲完全没有必要设置这么复杂的程序，现有的情报系统完全可以完成同样的安排。
他父亲这么做，就只有绕开原有情报系统的作用了，而这代表着什么呢？是整个北美情报系统出了大问题，不再安全？还是说被他父亲已经不再信任这个他一手掌握和发展的情报系统？
总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这样的。
李明哲暂时不知道具体如何，也无法判断
他开车来到了一个僻静的，没有监控的地方停下车来，在熄火之后，从保险箱里拿出了这张银行卡和厚厚的纸质材料。
他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银行卡，正反两面都是纯黑色，正面印有瑞银集团ubs的标志，背面就只有一连串的数字，看样子应该是卡号。
银行卡没有什么特殊的，他继续翻看着纸质的材料，一边看着，眉头就不由紧蹙。
这么一沓材料，除了两张手写信，其他都是关于两件事情的。
一是和银行卡有关，是开户证明和转让赠与的手续等。
第二个则是一个投资财团的相关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