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瓷听到声音匆匆过来,看到的就是两个孩子哇哇大哭的场景。
她蹙眉看向傅今弦,要他给个解释。
“我说我什么也没做你信吗?”
贺瓷微笑:“不信。”
瞧这俩孩子都快哭抽过去了。
傅今弦眉眼无奈。他发现他的地位在直线下降中。
小蚕豆过来抱住妈妈的腿,“妈妈,姐姐不嫁人。”
好家伙,连“姐姐”都喊出来了。这小模样可怜的,可把贺瓷心疼坏了,“谁跟你说姐姐要嫁人啦宝贝儿?姐姐还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呢,不嫁人。”
她给了傅今弦一个眼刀。
傅今弦摸了摸鼻子,轻轻擦着小云朵的泪水。圆乎乎的小脸上哭得都是泪痕。
“真的嘛?”小蚕豆睁大眼睛。
“真的。”贺瓷心虚了下,转移话题,“我们去找外公外婆啦,小舅舅也在家哦。”
两个崽崽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只是小蚕豆受到的伤害有点大,一时回不过神,眼睫上挂着泪珠,趴在贺瓷肩上不想说话。
小云朵伸出小爪子拍了拍他,“弟弟,妈妈说了我不嫁人哦,你别难过了。”
贺瓷默。
朵朵,这事我说了其实不算的。
你也别这么相信我,我会有负罪感的。
回到贺宅才发现贺彦一家也在。
容恬在贺瓷结婚一年多后才结的婚,孩子比两个崽崽小了两岁多,刚在学走路,是个男孩,小名小毛球。
孩子一生下来,容恬直接就哭了,贺彦哄了一天一夜都没哄好。
她怀个孕比贺瓷还艰难,生二胎是不敢了,所以也就意味着没有女儿了。
为了哄她,贺彦直接去傅今弦那儿抢孩子,把小云朵抱过去陪容恬坐了个月子,容恬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后来更是对小云朵爱不释手,每天都惦记着再抢一次。只是傅今弦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一天都不给。
看到两个崽崽过来,容恬惊喜地出来接,手里拿着给他们买的礼物,一人一个。
“你又买。”贺瓷凑过去从背后搂住她脖子往里走。
“旅游的时候看到的,随手就买了嘛。”
容恬凑在她耳边说:“大嫂怀孕了耶。”
贺瓷:“?”
贺瓷:“卧槽。”
大嫂,楚淅。
他们两个的在一起之路是最忐忑的,两年前楚淅才被半强迫地拉进民政局领证,随后拒绝办婚礼,更别提生孩子什么的,日子过得跟婚前一样潇洒自在。
贺家很开明,不会去干涉孩子们的事情。尤其是大伯母,她因为有个小毛球抱了,所以更不会说去强迫他们生孩子什么的。
可是贺家不急,贺桦急了。他想要孩子啊。
他在楚淅身上找不到安全感,总觉得什么时候一不留神她就会抛弃他离开。他爱得偏执又痴狂,可是不管怎么说楚淅也不想生。
生孩子多麻烦。
女人的价值又不是只体现在生孩子上面。
可是怎么突然就怀孕了?
容恬悄咪咪地继续说着八卦:“好像是贺彦传授的。”
给套套扎洞洞。
“我逼问不出来,但我猜一定是这样的。”
贺瓷快被笑倒,可想而知楚淅的表情和心情了。又不得不叹一句贺桦的大胆。
贺桦从追楚淅开始就在她面前越来越怂,这回胆子竟然这么大。
“待会大哥大嫂要过来吃饭。”容恬道。
贺瓷:“有好戏看了。”
贺桦从小性子高冷,唯独面对楚淅,硬是将冷傲的性子柔了又柔。他们俩一旦一起出现,在贺瓷他们眼里那就是一出好戏,贺瓷什么都不做也能津津有味地看上一天。
贺老爷子年事已高,但身体仍然硬朗,精神矍铄,还能一手抱一个把两个崽崽给抱起来。
这两个孩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也跟贺瓷小时候一模一样,老爷子真是疼到了心坎里。
“朵朵豆豆,想不想太爷爷呐?”
小毛球被保姆抱着喝完奶,贺瓷把两个崽崽抱了下来,换上去小毛球。
“爷爷,他们都长大了,你能不能注意点身体?待会把您给摔了累着了怎么办。”贺瓷毫不客气,“喏,给你换个轻的。”
老爷子大笑起来,“好,软软管的严,没办法没办法。换个轻的,小毛球球”
贺遇啧了一声。
现在的男孩子啊,待遇可真好,竟然还能得老爷子一个笑脸。他们小时候,三个男孩子哪里见过老爷子笑,永远面对着他的黑脸,和一声呵斥:“给我罚站去!!!”
虽然吧,可能是因为闯的祸太多了。
贺遇就这么一“啧”,老爷子的目光就过来了。他浑身一颤栗,下意识坐得笔直。
老爷子冷哼一声,“还好意思出声。你大哥二哥甚至妹妹都结婚生子了,你一点着落都没有,你还好意思出声?!”
贺遇:“……”
膝盖中箭,心口插刀。
“小舅舅……”傅星鹤跑到他身边。
贺遇以为他是来救驾的,心道果然没白疼你,一把把他抱起来,欣慰道:“乖。”
熟料他接着说:“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小舅妈呀?”
贺遇:“……”
白疼你了!!
众人毫不留情地大笑出声。
老爷子笑得胡子一颤一颤的。
外面停车声又响起,贺瓷兴奋极了,眉飞色舞道:“是大哥大嫂吧。”
话音未落,她便匆匆跑出去看。
傅今弦拉住她,“慢点。”
贺瓷从窗子看出去,贺桦绕到副驾驶殷勤至极地给楚淅开车门,楚淅下车后,极为冷淡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贺瓷笑得不能自已。贺桦呀贺桦,你也有今天哦。
贺瓷的新电影在傅今弦的“参与”下,亲密戏被删得只剩一个吻戏。
她本来是不拍亲密戏的,但这部电影实在不能少。剧本又实在得她心意,她舍不得放弃,于是便咬咬牙尝试一下。
谁能想到这家伙请来数个金牌编剧,愣是删掉亲密戏还能给圆回来,不影响到电影的质量。偏偏他还是电影的最大投资方,又把事情做得这么滴水不漏,导演都没法说什么。
贺瓷抗议过,但在他的“武力碾压”下,往往抗议着抗议着,就不知道抗议到哪去了。反复几次,她放弃。
因为不仅抗议无效,还得累着自己。太亏了。
删就删吧。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连唯一一场吻戏傅今弦都要打主意。
这场戏耗资很大,每秒都在烧着经费,导演很重视,说得也很明白:“今天一定要拍完,不然预算会大超。无论如何,都要拍完。”
偏偏在临拍摄时,昨天出差了一趟刚刚赶过来的男主出了个车祸,直接就送进了医院。
导演的脸色直接就黑下来了。
看着已经布好的景,看着每分每秒都在燃烧的经费,看着不得不延时拍摄的现状,他感觉他的心都在滴血。
来探班的傅今弦一边给贺瓷拿着小风扇,吊儿郎当地看着现场的慌乱,一边提出建议:“不如,我来当个替身?”
贺瓷:“……”
导演:“……”
他的脸色很复杂。您还能再出息点吗?至于吗?
全场寂静。
大佬,你知不知道你身家多少钱?谁请得起你当替身?!你当替身的钱顶得上这些经费的十倍百倍了吧?!
而且,你这么闲的吗?!这么乐于助人的吗?!
贺瓷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肉,用眼神警告他别太过分,却换来他无辜至极的眼神。贺瓷的脑子嗡嗡作响。她闭了闭眼。这个狗男人。
导演也很为难,可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建议。
再三确定傅今弦是不是真的愿意又得到了他确切的点头后,导演一咬牙,叫来编剧商量。
最终敲定,那就露个背影,贺瓷露脸。正好他和男主的身形很相似。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被敲定下来。
贺瓷却觉得不太对劲。她太了解这个狗男人了,这事情……
趁着众人忙碌准备,她把人拉到旁边,警惕道:“不会是你让人安排的车祸吧?!”
没等傅今弦回答,她便道:“要真是你,你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玩可以,闹可以,但因此伤人绝对不行。
她看着他的眼睛。
她问得挺直白,也不怕他骗她。这个狗男人说过以后都不会再骗她,这么多年,也的确做到了。
傅今弦笑了下,没有任何掩饰:“嗯,是我。”
却在贺瓷炸毛前,他一边把人搂怀里一边补充道:“他没事,车祸也不是车祸,就车子蹭了下,只是为了给我让位置当替身,骗你们的。”
那就好。
不,不对,那也不是很好。
贺瓷瞪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你很能啊。给我删的就剩一场吻戏,还自己上场把这吻戏给我包揽了?!”
男人格外谦虚:“还好,还好。”
贺瓷忽然间想起一事儿。一件很久很远的事儿,“欸,以前看到有个人说我跟季嘉嘉长得像,你觉得呢?你觉得像不像?”
傅今弦都快忘了这个人了,拧眉一秒,才慢慢想起来。听到她的问题,他笑:“想什么呢,她哪里配。你的有五千多万粉丝,区区一两个人说的话你就在意,那可在意不完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
贺瓷想想,他说的有道理。季嘉嘉哪里配。
不过她也不是放在心上,只是忽然想起,便忽然一问罢了。得到满意的回答,转身便抛到了脑后。
场务过来通知他们开拍。
傅今弦点了下头,“好,我们马上过去。”
场务一走,傅今弦的指腹轻蹭她红唇,声音低沉蛊惑,又带了笑:“待会要不要来个法式?”
贺瓷脸上慢慢红了:“……这是在拍戏啊喂!”
“借着拍戏谈情说爱,这可是占了导演大便宜。”他笑。
作者有话要说:对傅今弦的脸皮厚度有了新的认知,啧
傅狗和软软番外到这里就结束啦,明天开始写贺彦贺桦看看哪个写得比较顺就先写哪个惹嘤嘤嘤,但是都会写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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