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秦菁离开后,周燕焜开车带沈愿兮离开,两人之间也陷入沉默。
沈愿兮是在想周燕焜说的想结婚的事,周燕焜是在想接下来的话该如何开口。
沈愿兮说:“小焜……”
周燕焜说:“愿愿……”
两人同时开口,接着同时停住,同时失笑开。
笑声落在对方耳里,是默契的温柔,柔软若水花轻漾开。
车里的气氛没有那样沉默压抑,水珠滴到水里,『荡』开了柔情。
周燕焜打开车灯双闪,缓缓将车停在路边,转身望向沈愿兮。
他将车停下来谈事情,说明即将要谈的是重要的事,沈愿兮抬手捻了下周燕焜的短发:“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担心我的想法。”
这是互相信任的支持,两人拧成的藤蔓紧紧相依相偎。
周燕焜轻轻握着沈愿兮的双手。
她手小,他用两只手掌包裹着她,像在为她取暖,也像是为自己增加力量。
“愿愿,你知道我哥和你姐的渊源吗?”
沈愿兮摇头。
她问过她姐,但她姐不想说,甚至听到燕淮哥的名字就满脸厌烦。
可她算是了解一些燕淮哥的人品,燕淮哥不像是会做出原则『性』错误的人,她总觉得燕淮哥和她姐之间应该是有误会。
周燕焜垂眉在她手心描摹着她掌心的纹路,说:“是我哥拒绝你姐的,因为我哥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为我付出。我哥知道我不想管周氏,所以他全身心投入在周氏工作上,他来继承周氏。周氏这样大的公司,牵扯到的是成千上万个家庭,不仅仅是继承公司这么简单,还有管理与责任。并且我哥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周氏某一天出了问题,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联姻,他甚至早在国外找好了会和他联姻的人。我哥他……这么多年失去幸福和自我的原因,都是为了让我自由自在。”
“愿愿,周氏这次对赌输了的事,公司危机可能要受影响好几年,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派人去国外开拓海外市场。而这个人,我……”
周燕焜话未说完,他手机再次响起。
周燕焜好不容易出口的话被打断,浓眉蹙起,十分不悦。
而来电显示是他哥,不是别人。
沈愿兮依然温柔,温柔地『揉』他蹙起的眉眼:“你接吧。”
周燕焜仍蹙着眉,勉强笑了一下,接起电话:“哥。”
沈愿兮握着他的手没松开,回想她刚才所听到的话。
周燕焜虽然话未说完,但她也听明白了。
周燕焜想承担起他肩上的责任,不想再让他哥包揽周氏的一切责任,他想让他哥留在国内,他去开拓海外市场,时间可能是要去两年。
沈愿兮虽然不太懂对赌协议输了以后真正意味着什么,但她大概明白周燕焜为什么要去开拓海外市场。
和周氏签对赌协议的是海外市场,去开拓海外市场是最好的选择,这无论从周氏的名声来讲,还是从开拓海外市场所能赚到的收益来讲,都能将损失降到最低,或是两年时间内最快提高营收额的最好办法。
当然沈愿兮也饿明白周燕焜为什么很难说出这些话,两年时间只是个估值,万一三年五年呢?
他们要分开这样久,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也难怪周燕焜今天突然说,想要和她结婚。
有了秦菁出国的心理准备,沈愿兮此时并没有特别惊讶,她只是一时间有点掰不开这件事。
周燕焜要出国两年的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
周燕焜打完电话,气息更沉了,他没说什么,转身用力抱住沈愿兮。
沈愿兮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想哭。
沈愿兮心里有点难受,但是她在忍着,轻声问:“燕淮哥有什么事吗?”
周燕焜吻着她额头:“我哥找我,一起过去吗?”
*
周燕焜和沈愿兮一起回公司找周燕淮。
沈愿兮对周氏公司已经很熟,她走在周燕焜身边,知道周氏没有任何变化,但却能感觉到周氏的内核不再像以前那么坚固。周叔叔这次赌得太大,输得太多,牵一发则动全身,影响的范围也极广。
沈愿兮想着燕淮哥为周燕焜的付出,她也想起她姐为她的付出。她可以想象到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麻烦,她姐也会为了她而全部扛下。
沈愿兮正想着她姐,突然看到燕淮哥的助理面『色』焦急又尴尬地走过来拦他们:“焜总,沈小姐,那个,淮总在忙,你们先去会议室等会儿吧?”
周燕焜问:“他在会客?是谁?”
助理摇头,紧张又僵硬。
周燕焜神『色』变得凝重,绕开助理,带沈愿兮大步往里面走。
接着,俩人还没走近燕淮哥办公室,里面就传来了不客气的喊骂声:“周燕淮你他妈有病是不是,以后这种事少来找我!你以为我是个穷人,所以去找有钱人做好联姻准备,把我甩得远远的,你他妈现在知道我是有钱人了,所以就要找我联姻?我告诉你就一个字,滚!我在你眼里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屎,在别人眼里是无数富豪想排队娶回家的仙女!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啊,求我一句想联姻我他妈就嫁你?你照镜子好好看看你那张脸,本仙女就算嫁给一只狗也不他妈嫁给你!”
周燕焜和沈愿兮同时听出来了,这声音来自暴躁仙女沈婉兮。
周燕淮办公室的门是敞着的,周燕淮左右脸分别一个红手印,里面的暴躁仙女正站在周燕淮面前指着周燕淮的鼻子骂他,周燕淮一声没吭。
说着,沈婉兮又抬手甩了周燕淮一巴掌,声音多了哭腔:“你他妈混蛋!”
周燕淮被打得偏了下脸,又扭头看向她,哽着喉咙说:“婉婉,如果我再出国两年,我不知道回来以后,你会不会已经嫁给别人。”
沈婉兮哭腔消失,又变得冷漠:“就算我嫁给别人,也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既然你当初拒绝我的时候,就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我就已经当你死了。”
说罢,沈婉兮转身离开。
她抬眼看到沈愿兮和周燕焜站在门口,过去捏了捏她愿愿的脸,而后警告周燕焜:“你也别想着让我愿愿和你联姻去解决你们家的危机,这是最不负责任没能力的表现。”
周燕焜郑重说:“是,婉姐,我不会。”
沈婉兮点点头离开,沈愿兮下意识跟过去:“姐。”她想陪陪她姐。
沈婉兮回头勾了下沈愿兮下巴:“乖,姐没事,你们聊。明天杀青,别玩太晚。”
沈婉兮来去干脆利落,她刚才站这儿的时候,办公室里有很不容易让人忽视的女人香,这女人香里携着女王气息,她人一走,办公室忽然冷清。
沈愿兮有点不忍直视周燕淮印着巴掌的脸,而且还是左右脸各一巴掌,她推在后面推周燕焜。
周燕焜轻咳了声,走过去看他哥的左右脸,虽说同情,但这脸也很有观赏『性』,周燕焜左右打量着他哥的脸:“哥,用给你戴个口罩么?”
周燕淮:“……”
周燕淮总是气定神闲,被弟弟和弟妹围观他被打,他也很快恢复如常,对沈愿兮温笑说:“愿愿也来了。”
周燕焜点头:“带她来一起商量。”
沈愿兮大方说:“燕淮哥好。”
周燕淮坐回到办公室里,十指交叉搭在办公桌上说:“既然你们都来了,我就把话挑明了说吧。我的第一个选择有私心在,想和沈婉兮联姻,显然这是我异想天开了。那么第二个选择,接下来的两年,我会将公司的重点放在开拓海外市场上。小焜,以后你来接手国内的公司,我去处理国外的事。你和愿愿经历了这么多,在家里好好谈恋爱。”
周燕淮和周燕焜都想到了去扩展海外市场,周燕淮也如周燕焜所说,永远在保护弟弟,宁可自己去国外吃苦,也不愿周燕焜去。
沈愿兮看看燕淮哥,再看看周燕焜,她发现兄弟俩眼里的坚定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想为对方扛下这次的重担。
周燕焜始终牵着沈愿兮的手,周燕淮的目光就落在两人紧牵着的双手上。
周燕淮对这个结果不意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沈愿兮总是迁就包容着周燕焜,周燕焜绝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女孩子,他的眼里就只有沈愿兮。
周燕焜对周燕淮说:“哥,我想吃华夫饼,你去给我买两块。”
周燕淮知道周燕焜这是和沈愿兮有话要说,他起身往外走,问沈愿兮:“愿愿要喝咖啡吗?”
沈愿兮垂眸望着周燕焜握着的她的手,没有说话。
周燕淮站在原地等她。
三个人的站位就似一个牢固的三角形,周燕焜是顶点,他最亲的两人就是她和他哥。
周燕焜现在并不是在做二选一,而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他以他的成长与成熟,去扛起他这么多年错过的责任,也想从此走出他哥的羽翼,为他哥付出。
周燕焜此时这样严肃,可能是他怕她误以为他将公司和他哥看得太重才和她分开。
但是啊,她和周燕焜之间没有这种误会的。
她在这种事情上,不会分不清对错。
沈愿兮忽然双手挽上周燕焜的胳膊,抬头对周燕淮笑:“燕淮哥,这次您就听焜少的吧,他也该出去历练历练磨磨『性』子,再说了……”
沈愿兮卖了个关子。
周燕淮和周燕焜同时对她歪头,俩兄弟有些习惯『性』的动作是一样的。
歪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沈愿兮俏皮地挑了下眉,继续说:“再说了,我可以陪焜少一起出国。而且我姐可不能陪你出国呀,燕淮哥你自己出国的话,就太惨了。”
周燕淮和周燕焜两人再次同时挑起了眉。
兄弟俩同时诧异沈愿兮要和周燕焜一起出国,也同时诧异沈愿兮这么直白地调侃周燕淮。
周燕焜比沈愿兮高,沈愿兮又穿平底鞋,沈愿兮仰头看周燕焜:“我又不是没钱,两个人一起出国,不是什么难事啊。”
“还有我在国外也有朋友,你上班的时候,我也不是只能无聊在家等你,我可以和找我朋友厉娆出去玩,或者飞回来两天,找我姐玩,就当旅行了。”
沈愿兮刚才在车里没想到自己可以和周燕焜一起出国,现在想到了,整个人都特精神,忘记周燕淮在旁边,她抱着周燕焜的腰说:“还有我还可以去你工作的附近学校学设计啊!不是有很多学校花钱就能去读吗?还有你为我建的房子也该散散味道,虽说你选的材料肯定都好,但万一呢,搁置两年,等我们回来后正好搬进去住。”
沈愿兮自己都惊叹:“哇,完美,是不是?”
周燕焜当真忘记了可以让沈愿兮一起和他出国的事,想到沈愿兮,他第一反应就是不想让沈愿兮离开她刚找回来的爸爸和姐姐。
但此时听沈愿兮这样说,好像出国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些天来他紧促着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渐渐笑开,俯身用力抱住她。
“是啊,愿愿和我一起去啊。”
她陪伴他成长,陪伴他出国,她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美好的人,他的幼稚和成熟也都给了她,从此,他坚固的臂弯也给她,成为真正能让她依赖和靠得住的男人。
周燕焜抱得很用力,这是他们两个人在同进同退,有一种不可分割的亲密与安心。
从此他们真的是绑在一起,合为一体,一起携手面对未来的困难。
*
周燕焜出国的事就这样定下,他回家和爸妈说这事儿后,谷艳儿有欣慰有不舍也有心疼。
而周山霖听到一直对他有成见的小儿子说为了公司去海外公司管理拓展市场业务,突然之间的一瞬间,周山霖好像是老了。
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赢家,周山霖赢了一辈子,最后输了,要靠小儿子去帮他处理这次的危机。
好似此时才终于承认,他曾经『逼』周燕焜做的那些事情,都错了。
他不该不让他加入速滑国家队,不该更改他的高考志愿,不该『逼』他和乔嫚嫚订婚。
作为父亲,他总是一厢情愿地安排着儿子的人生,没想过他们愿不愿意。
周山霖长叹了声,对周燕焜说了句:“儿子啊,对不起。”
有很多父子都因为曾经的梦想,产生隔阂,这隔阂很难一时半会儿就消除,周燕焜随意摆了摆手,过去抱住他妈:“谷艳儿女士,想我了就打飞的来看我,反正你也是没事儿去做美容。”
谷艳儿正难受得要哭了呢,想要说委屈他了,结果被这么周燕焜一句话就给把气氛打破了,挥开他手,抱怨了句:“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周燕焜伸着懒腰,懒洋洋地笑了。
谷艳儿又说:“对了,这次对赌不仅你爸输了,乔家也输了,乔嫚嫚要去联姻了。”
周燕焜闻言点点头,心底没什么波动,乔嫚嫚那样的女生,大概总是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周山霖轻叹,他都没有察觉到,周燕焜是什么时候成长改变的。
从来没想过,那个贪玩的每天逛夜店酒吧的少爷,如今成熟到愿意撑起整个周氏。
*
当晚,沈愿兮也回家和爸妈说了她想出国的事,到底是有点小私心,她和爸妈说的是她想去国外系统地学两年设计,然后“顺便”陪周燕焜。
沈家是以沈愿兮高兴为基本准则,当然也能听出沈愿兮的那点小九九,哪里是“顺便”陪周燕焜,就是“特意”陪周燕焜。
不过沈愿兮拍戏这三四个月来,沈家也见到了周燕焜对沈愿兮的好,没有不同意的,反正他们如果想愿愿了,随时坐飞机去看她就好。
如果愿愿在感情里受委屈了,他们去陪她哄她就是。
很多时候,除了上帝角度,真的很难判断一个男人究竟是好是坏,他们也无法确定,但是他们知道,如果愿愿受伤,他们会第一时间去陪她,这就是家人的意义。
*
第二天,沈愿兮杀青,和剧组聚会杀青宴后,沈愿兮喝的有点多,站在酒店门口等他,后背靠着柱子,好像快要站不稳了。
周燕焜开车来接她,按着车喇叭,头探出车窗喊:“姐姐,要搭车吗?免费。”
沈愿兮笑了,走过来,双手搭在车窗上,探头进来问:“弟弟,姐姐要去男朋友家,你也送吗?”
周燕焜饶有兴致地说:“如果路上我们聊得愉快,你能把你男朋友甩了吗?姐姐,弟弟很乖的。”
沈愿兮作思考状,而后摇头。
周燕焜挑眉。
沈愿兮勾起周燕焜的领带,悄声说:“我男朋友特爱吃醋,你敢抢走我吗?”
周燕焜仰脸,顺势凑过去亲她,凝视着她双眼,嗓音低低:“不管抢不抢,你都是我的。”
这占有欲十足的话,周少爷说来深情款款,叫沈愿兮噗通噗通的心脏被他的渔网给套住了,轻笑着回吻他。
两个人到周燕焜家,沈愿兮稍微醒了点酒,率先走到周燕焜的房间。
爷爷给周燕焜的信,一直放在周燕焜的枕头下面,没有拿出来过。
周燕焜有时半夜醒来,会想要看看爷爷和他说了什么,但又有一些胆怯在里面,他希望能有人陪他一起读这封信。
沈愿兮俯身从枕头里拿出火漆封缄的信来,她用吹风机将封口漆吹得温热了些,然后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尽量完整地打开,展开信递给周燕焜。
周燕焜踏上床,倚在床头,对沈愿兮招手,招呼她坐在他怀里,和他一起看信。
沈愿兮坐进他怀里,仰头问:“你先看完,再让我和你一起看吧?万一爷爷说了只想让你听的事……”
周燕焜俯首亲她眼睛:“一起看。”
他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秘密。
爷爷的字是繁体字,钢笔字,像书法家,还是自右向左的书写方式。
爷爷的书信用了很多古文体,第一句称呼为“贤孙焜儿”。
沈愿兮在看到这四个字时,眼里就出现了水雾。
“贤孙焜儿,吾知焜儿尤敬祖父,祖父唯恐一去焜儿夜夜念想吊之,怕汝病,怕汝怨,怕汝衰。生生死死,命中皆定。祖父无遗九泉,焜儿勿愧,勿疚。只记焜儿小时贪玩可人,时光美景,晨曦深夜,焜儿绕吾膝下。吾唤一声“小焜”,焜儿唤一声“爷爷”。只记吾与焜儿乘兴两三瓯,焜儿酣睡,窗洒斜阳两束。虽未谋面焜儿妻女,但愿焜儿与妻比翼翱翔,日日月满花开,幸之长存。焜儿一年春事都来几?只过了,四之一。务记,遗馀不匮,自尽无多。”
爷爷没有写很多话,但这封短短的书信,就道尽了他对周燕焜的感情。
爷爷生病时从未和周燕焜说过这些话,这封信此时就更加珍贵。
沈愿兮没有回头,已感觉到周燕焜的眼泪滴到她脖颈上。
他渐渐俯身抱住她,从无声到压抑的哭声,他想念没能见到最后一面的爷爷,想念陪他长大照顾他的爷爷。
沈愿兮转身抱住他,心疼他的痛苦,心疼他的脆弱。
她爱的就是周燕焜的真实,他有他感情里的脆弱,也有他行事的嚣张,也有不掩饰的对她的依赖。
这个大男孩,不是周燕淮那样成熟的人,不是沈丛舟那样稳重的人,不是班长钱文柏那样踏实的人,他只是周燕焜,年轻,冲动,火旺,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是她爱的人。
沈愿兮双手搂住周燕焜的脖子,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温柔地奉上她的吻,对他说:“有我陪着你,无论以前还是未来,都有我陪着你。”
床铺轻动,月光透过来的窗格棱子下,散落着几件衣物,周燕焜的吻也在印在她唇上。
他这辈子最喜欢的词,就是陪伴。
他最喜欢念的三个词,是梨梨,愿愿,姐姐,都是她。
一声又一声的低磁的“姐姐”响起,沈愿兮呼吸频率不稳,听在她耳里,让她『迷』失。
地上也散落了方形的小袋子。
许久,室内忽然响起了大男孩的委屈低言:“你上次都不让我亲你。”
沈愿兮额头脖颈一片粉红,渗着汗珠儿,有气无力地想踹他:“你上次干的也不是什么人事儿啊!”
周燕焜的委屈没得到回应,又覆上来撒娇:“姐姐,我火旺。”
过了浪漫的劲儿,沈愿兮睨他:“弟弟,我身子虚。”
周燕焜不依不饶,平时的霸道少爷,此时撒娇得更变本加厉了,脸往她脖颈埋着,像撒娇的小猫:“小焜还想要。”
沈愿兮:“…………”
周燕焜撒娇仍没得到回应,少爷又霸道起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沈愿兮连忙求饶。
然而年轻火旺的大男孩哪里是一句求饶就能算了的。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