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还是很好奇,”叶令蔚敲着桌子,“姜女士不是这样会放下脸来跟我们要钱的人,您是遇见什么事儿了吗?连费叔给您的补偿都填不满的窟窿?”
“没有。”姜蕙回答得斩钉截铁。
叶令蔚似笑非笑地看了两眼她,慢悠悠收回视线,“是吗?”
叶岑看了姜蕙一会儿,眼神避开到了一边,他神情很冷漠,语气官方,“您到时候去一趟叶氏,将卡号留给前台,每个月你&nj;都会收到一百万。”
“可以了吗?姜女士?”
姜蕙沉默了很久,她抓着包带的手用力得指节泛白,外边的信号枪都响过好几次了,最后,姜蕙才涩然开口,“好。”
叶岑估计是被伤到心了,在姜蕙离开后,他又一个人坐了很久,叶令蔚坐不住,走之前提醒了他一句。
“她应该是遇到事了,大哥可以派人去查一查。”
别最后又回来祸害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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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费澜现在没坐在主席台上了,他一个人抱着小太阳,毯子裹在身上,窝在棚子底下,在看见叶令蔚从远处过来,他才微微起了下身。
换了个姿势。
叶令蔚在他旁边站住,轻轻地踹了他一脚,“你&nj;让开,给我坐。”
费澜掀起眼帘,坐了起来,叶令蔚坐下,费澜将毯子盖在了他腿上,自己转而坐在了旁边的小凳子上。
体委又抱了一个小太阳过来,插座板上能插好几个。
高临浩瞥他,“你&nj;哪来这么多小太阳?”
“旁边杂货店,二十块钱一个,我买了五个。”
“有钱啊!大佬!”
“那你怎么只拿两个出来?”高临浩用肩膀撞撞他。
体委理直气壮,“费澜一个,叶令蔚一个,你&nj;?等你&nj;五千米跑第一挣到那两百块奖金再&nj;说吧。”
高临浩,“”
“我看见姜女士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你&nj;们说了什么?”费澜问他。
叶令蔚半耷着眼皮,懒洋洋的,像一只快要睡着的猫,“她来要钱。”
费澜用手指去戳那小太阳外边的铁栏,“要多少&nj;?”
“很多。”叶令蔚说。
“你&nj;是不是知道什么?”叶令蔚眼睛慢慢睁开&nj;,望着费澜的眼神一片清明。
“知道一点,不算多。”费澜慢悠悠说道,“姜女士在离开&nj;我父亲以后,很快跟城南李家老大在一起了,两人如胶似漆,但据我所知,李省楷外表斯文,留学归国,是李家最有出息的一个。”
叶令蔚静静地听着,费澜明显不是在夸这个人。
“但李省楷这个人,都四十好几了,却还有个恶习,这个恶习,使李家家财散尽,”费澜说,“李省楷爱赌博,还不是小赌,一盘几百万的赌注,这是小的,输过最大的一笔是三亿多,李家把分公司卖了一个给他还清了赌债。”
“今天卖一个分公司,明天卖一个分公司,哪来那么多给他卖的,”费澜轻嗤一声,“现在李家早就成了一个空壳,姜蕙的出现,无异于菩萨,所以李家一大家子都对她很好,非常好。”
叶令蔚慢慢地靠了回去,“我明白了,姜女士一直非常需要被需要和被认同,而李家现在给足了她她需要的,所以她连脸都不要了,来找叶家要钱?”
费澜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但李家窟窿太多了,李省楷的赌瘾也是戒不了的。”费澜说。
叶令蔚对姜蕙过得怎样艰难无感&nj;,他有些好奇的问费澜,“你&nj;怎么知道这么多?”
费澜笑了一声,答道,“李家好几个分公司,都是我家买的。”
叶令蔚,“”
“你&nj;注意点,要是钱没给够,姜蕙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的。”费澜淡淡道,这回连姜女士都懒得喊了,直接直呼其名。
“她本来每个月要五百万,最后我们砍到一个月一百万。”
费澜摇头,“不够,太少了。”
还不够李省楷一盘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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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怎么样?他们给了吗?”男人身量高,气质儒雅,眼神迫切充满希冀地朝进&nj;门的姜蕙迎上去。
姜蕙点头又摇头,“给了,但每个月只有一百万。”
“一百万?”李省楷忍不住喊出声,在看见姜蕙脸色一变之后立马改变了语气,他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不那么着急和粗鲁,“阿惠,一百万不够啊,我答应你&nj;的,还清赌债了我们就结婚,他们也答应我可以分期还款,每个月五百万,只要两年,我们就能结婚了。”
听到“结婚”这两个字,姜蕙变得也有些焦急起来,“那他们不给,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又没有抚养过他们。”
“但你&nj;是他们的妈啊!孩子给父母养老金,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吗?”李省楷有些抓狂,“再&nj;说了,叶家这种大家族,叶岑现在又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他手指缝里漏的都不止五百万!”
这些姜蕙当然清楚,甚至比李省楷还要清楚。
她试图安慰李省楷,“我之前带过来的钱,已经都帮你&nj;还了赌债,要不这样,你&nj;先把你&nj;家的公司抵押出去,你&nj;以后戒了赌,我每个月一百万,加上你&nj;父母还有公司,运营赚来的钱,怎么也够还债了。”
姜蕙说得没错是没错,李省楷听了也心&nj;动,但是心动归心&nj;动,奥城那边在三个月后有一场精彩绝伦的赌术比赛,百年难得一遇。
他已经凑了一个多亿了,只要姜蕙把她的私房钱拿出来,再&nj;加上叶家那几个给她的,就能够够得上入场的资格了。
“我不去要了,叶岑也不容易。”姜蕙转身想走,她实在跟一个满嘴挂着钱的李省楷谈不下去,刚认识的李省楷不是这样的。
李省楷拉住她,“你&nj;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也是太想和你&nj;结婚了吗?”
“要是不赶紧和你&nj;结婚,我总担心&nj;你&nj;什么时候就离开&nj;我了?”李省楷说道。
姜蕙一愣,随即有些不自在的扭开手臂,“我没有生你&nj;的气。”
“不如这样吧?”李省楷提议道,“我跟你&nj;儿子谈谈,你&nj;把最小的那个带到我家来,我请他吃个饭,我亲自下厨。”
姜蕙有些不解,“你&nj;跟他谈什么?”
说完,姜蕙自己顿了一会儿,眼神复杂道,“我忘记跟你&nj;说了,最小的,才是最难缠的那个,今天之所以被降到每个月一百万,就是因为他。”
但姜蕙的话里没有任何指责和责备的意思,她就是说出事实,可听在李省楷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李省楷咬着后槽牙,一时间忘了回答姜蕙的问题。
姜蕙穿着高跟鞋,并没有比李省楷矮上很多,她看见李省楷眼里一闪而过的寒光,“你&nj;想干什么?”
李省楷听见姜蕙微微有些发&nj;抖的声音,才回过神,勉强的笑了一下,“没什么啊,只是在想,叶家老三还挺厉害的。”
“不是,”姜蕙眼神戒备,一步步往后退,“你&nj;为什么想要请他吃饭?难道你&nj;没有觉得以你的身份去跟他谈,他更不会答应你&nj;吗?再&nj;说了,他都不认识你&nj;,凭什么跟你&nj;谈?”
“你&nj;想拿他跟叶岑要钱?!”姜蕙脑子中突然闪过这个想法,直接就问出了口。
李省楷脸一僵,随即立马就否定,“我没有,我真的是因为喜欢你所以也想见见你&nj;的儿子,我喜欢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我说的跟他谈也只是想要见见他而已,你&nj;怎么能把我想成这样?”
而姜蕙却如同被惊到的鸟,她抓着包不停地往后退,最后直接转身想要走。
“我都说了,你&nj;怎么不相信我呢?”李省楷一把将姜蕙拽住,姜蕙吃痛得叫了一声,反身过来将包狠狠的在李省楷头上砸了两下,在他力道变小的时候,姜蕙一脚踹在他的命根子上。
李省楷松开了姜蕙,姜蕙高跟鞋都跑掉了,一路奔到自己的车子旁,上了车,副驾驶的车窗开&nj;着,追上来的李省楷一把扒着车窗,他没有钻进来,却形似疯癫地叫嚷,“叶家有钱,你&nj;儿子有钱,我听说叶三身体不好,他好抓,我就抓他!让他大哥给我十个亿!”
姜蕙看着前边,毫不犹豫一脚踩下油门往前奔去。
李省楷跳到马路中间叫嚣,他看起来像已经疯了。
“抓了他,我就能有钱了,听说大哥特别宠他,二哥也宠他,我一人要五个亿!”
“够我玩上一年了!”
李省楷叫着喊着,视野里本来已经离开了的白色奥迪又开了回来,是姜蕙的车。
她过了弯道就开始加速,油门踩到了底,以李省楷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朝他撞了过来,在被撞得身体几乎都要碎裂之前,他看见姜蕙绝然冷漠的表情。
李省楷像个娃娃一样被撞飞,又重重地摔落在地,奥迪停了一会儿,随即毫不犹豫地转驶走了。
姜蕙泪流满面,视线变得模糊。
为什么?为什么她爱的人都要一个一个离开&nj;自己,先是叶枫冕,然后是费锵,现在又是李省楷,为什么?
她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良人,却没想到,李省楷竟然是为了钱,他眼里只有钱,还想要用叶三来威胁叶家,姜蕙觉得自己的爱情受到了这几十年来最大的侮辱!
学校里。
叶令蔚坐在了小凳子上,他头上盖着毯子,趴在费澜腿上昏昏欲睡,要不是电话铃声不停地响,他估计还得睡上一会儿。
“你&nj;接。”叶令蔚瓮声瓮气,把手机塞到了费澜手里。
叶岑打来的。
费澜接了,放到耳边,十分自然的,“大哥。”
一听就听出来这不是叶令蔚的声音的叶岑,“”
“是你也好,你&nj;跟他说一声,”叶岑顿了一下,声音低下来,“姜蕙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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