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高一僵硬地转过了头,仇斯年应该才睡醒,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穿着黑t和运动裤,这一身很减龄,看着更年轻了。

“你怎么来了?”仇斯年看了一眼陈泽。

“我听办公室的老师说你生病了,老师你怎么了?”

“没事,胳膊不小心撞了一下。”仇斯年歪过头看着高一,“门还没进呢就要走了?”

高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仇斯年跟他说话永远那么自然,他虽疑惑,却也很庆幸。

“你们来这么早?”仇斯年看了一眼手表,才七点多。

仇斯年问陈泽:“你不要上课?”

“我一会就去学校,我们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没有,我平时六点就醒了。”仇斯年说着看了一眼高一,陈泽算话少的了,高一比他还沉默,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

“进屋吧。”仇斯年说。

仇斯年的胳膊没什么大碍,但需要修养几天,等骨头长好了才能正常活动,他穿的是长袖,看不见胳膊上的伤,陈泽把水果递过去的时候仇斯年顺手就接住了,高一见状飞快地抢过了陈泽手里的水果。

高一抱着水果,皱着眉说:“他那只胳膊受伤了。”

陈泽愣了一下:“啊…对不起,我不知道。”

连高一都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可他又实在藏不住对仇老师的喜欢,他低着头,始终不敢看仇斯年。

只听得“扑棱”几声,一只毛绒绒的蓝色毛球忽然从天而降,飞到了高一面前,高一吓得往后踉跄了一步。

高一还没反应过来,蓝色毛球就在他肩膀落定了,嘴里发出轻微的“唧唧”声。

高一被吓得不轻,扭过头瞪大眼睛看着肩膀上的蓝色小niao儿。

仇斯年也挺惊讶,胖子平时没这么活泼,跟他都不怎么玩,更别说飞到陌生人的身边了。

仇斯年好笑地看着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高一,轻轻吹了声口哨,鹦鹉飞回了他的肩膀上,仇斯年转过头用手指蹭了蹭它的脑袋,用跟孩子讲话的温柔语气说:“你把人家吓到了。”

胖子“唧唧”了两声,毛乎乎的脑袋在仇斯年的脖子上蹭了蹭。

高一认出来了,这个蓝色毛球就是仇斯年头像上的那只鹦鹉,也是仇斯年嘴里的那个“宝贝”。

高一小时候被公鸡追过,所以对尖嘴的动物有阴影,虽然算不上特别害怕,但也不敢碰,遇到了就是一个僵住,动也不敢动。

这只蓝色的鹦鹉胖乎乎的挺可爱,加上又是仇斯年养的,男神滤镜在,高一对它的抵触少了几分。

“老师,这是你养的鹦鹉?”陈泽问。

仇斯年点点头,打了个响指,鹦鹉飞回了阳台的站架上。

高一忍不住哇了一声,惊叹道:“好听话。”

仇斯年挑眉,看了一眼满脸惊讶的高一,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仇老师心里是有些得意的,跟自家儿子被夸了一样那么得意。虽然他的宝贝鹦鹉不会说话,但很聪明,当初训练它听从这些指令,没花太长时间。

仇斯年进厨房的功夫,高一暗暗地打量仇斯年的家。是仇老师的风格,冷色调,干净整洁,而且他发现电视机背景墙是一面书架,从玄关处铺到了墙的尽头,铺满了整个墙面。

仇斯年的强迫症估计挺严重,高一发现书竟然是按照颜色深浅渐变排列的,从书脊颜色最淡的排到最深的,每一排的颜色还不一样,远望过去跟彩虹一样。

仇老师果然是个讲究人,对比起来,高一觉得自己的房间就是猪窝,他的日子一直都过得很糙。

看到书脊上密密麻麻的字,高一的眼睛就疼了,有组合起来看不懂的中国字也就算了,绝大部分居然都是英文字。高一脑壳疼,转头看了一眼阳台上的鹦鹉。

远看真的是挺可爱的,蓝蓝胖胖的,蓝色的羽毛在晨光下的照射下颜色变浅了。可能是感觉到了高一的视线,鹦鹉忽然歪过脑袋朝高一“唧唧”了一声。

高一被萌乐了,勾着嘴角笑。

仇斯年给陈泽倒了杯鲜榨果汁,又把一杯牛奶端到了高一面前,问:“笑什么?”

高一转过了头,“啊,没什么。”

看到面前的牛奶,高一又看了看陈泽手里的果汁,心里纳闷了。

怎么倒个饮料还搞区别对待啊?

高一不爱喝牛奶,闻不惯那股味儿,喝进去总觉得有股腥味停留在嗓子眼里,反正就不爱喝。

例外就是用在仇老师身上的,高一利索地接过了牛奶,说了声“谢谢”。

牛奶还是温的,高一有点愁,热牛奶那股腥味更重。

“你胃不好,还是喝这个吧。”仇斯年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高一捧着杯子愣了愣。

高一觉得自己现在就想跳起来给仇老师一个么么哒。

他走不出去了,仇斯年在他心里面也走不出去了,他已经感觉到了。

高一定定地看着手里的温牛奶,忽然一仰头,把牛奶一口气灌进了嘴里,舌尖上还是那股涩涩的味道,但是心尖是甜的,心跟牛奶一样,是温热的。

高一伸手抹了抹嘴边残留的牛奶,朝仇斯年咧了咧嘴:“好喝。”

仇斯年的表情有点愣:“你喝那么快干嘛?”

高一特想说不一口气喝了,我怕我一会就该吐了,他不好意思道:“渴了。”

仇斯年跟陈泽谈话,高一选择沉默,一个人坐在旁边打游戏,时不时偷瞄几眼仇斯年。

其实他夹在中间挺好不受的,又不是仇老师的谁,坐在这算怎么回事,旁听吗?

仇斯年和陈泽的关系并没有高一想象中的那么亲密,两个人的话并不多,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场的缘故,两个人放不开讲。

陈泽本来就是顺路过来探病,坐了没一会就打算走了。

陈泽走后,高一就更无所适从了,强装淡定,继续玩游戏。

仇斯年凑过去看了一眼,他这个年纪的人,俄罗斯方块还是玩过的,高一玩的就是这个。

也不知道是哪个少女心爆棚的开发商设计的,游戏界面粉粉红红的,刚才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仇斯年还以为是换装游戏。

到底是个玩电子竞技的,手速果然是一流的,仇斯年弯着腰,站在高一身后饶有兴趣地看他堆方块。

方块落地的速度很快,高一的反应速度更快。不过仇斯年一凑近,他这脑子就跟冻住了一样,手也不听使唤了,一堆方块瞬间堆到了最高处。

游戏结束。

“跟我小时候玩的不太一样。”仇斯年低哑的声音近在耳边,高一的耳朵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耳根逐渐泛红。

仇斯年侧过头,瞥到了高一泛红的耳朵,他盯着看了几秒,然后站直了身子,说:“我小时候玩的没这么快。”

高一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耳朵,小声道:“我特意设置的,不快不好玩。”

“嗯。”仇斯年应了一声,走到桌前打开了电脑,趁这几天不要上课,他要把论文赶一下。

高一见他这就开始工作了,皱眉道:“你胳膊还没好全,不用那么急着工作吧?”

“打个字而已,我有分寸。”

“还是小心点。”

是该小心一点,仇斯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上次的事故是人为的,到现在也没抓到肇事者,仇斯年才刚搬来这里没多久,自觉自己应该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看他不顺眼。

仇斯年开始写论文,房间里只听到啪嗒啪嗒的打字声,仇斯年擅长缓解这种尴尬无言的氛围,同样也很适应,不管气氛多微妙,都能自然地融进去。

不像高一,仇斯年才安静了三分钟,他就已经坐不住了。

“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高一站起了身,打算离开。

仇斯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嗯。”

高一关上了门,离开的身影有些匆忙,仇斯年盯着门口愣了愣神。

如果刚才不是高一主动提起来要走,他大概也不会让他离开,就这样安静地共处一室,感觉……也挺好的。

仇斯年起身拿了瓶清新剂,在陈泽刚才坐过的地方喷了喷,然后拿了块干净的抹布仔细地擦了擦沙发。

他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的味道,上次小侄子在他这里住了两个礼拜,他差点把客房掀了个底朝天,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连窗帘都换了新的。

他自认为没有洁癖,只是在某些方面有着奇怪的执念。

仇斯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靠垫。

是刚才高一靠过的。

心下竟然犹豫了几秒,仇斯年皱了皱眉。

他走过去,拿清新剂对着靠垫喷了一下。

仇斯年打字打得久了,还是觉得手臂有点受不了,他站起身轻微转了下胳膊,想放松一下。

门铃响了,仇斯年过去开了门,小姨拎着大包小包挤了进来,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地问:“怎么回事啊?你妈说你受伤了?”

小姨风尘仆仆的,刚从国外出差回来,飞机刚落地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出了点小车祸,没什么大碍。”仇斯年帮她拎过包。

小姨赶忙拦住了:“诶诶你歇着吧,你妈说你胳膊撞骨折了,要死啊。”

“哪有那么夸张,听我妈胡说,就是轻微骨裂。”仇斯年转了转自己的胳膊,“这不是能动吗,灵活着呢。”

“哎哟你给我悠着点吧。”小姨见他瞎动换就紧张,“现在怎么了,好了没啊?”

“快好了,医生说在家养几天就行了。”仇斯年摸了摸受伤的小臂,“过几天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小姨把大大小小包装精美的袋子放在了茶几上,“我给你带的礼物,里面还有给你妈的护肤品,到时候别忘了给她,还有你爹的,全在里头。”

“你是去出差,还是去旅游啊?”仇斯年笑着问。

“出差也不耽误我享受人生。”小姨甩了甩自己的卷发,“快乐是首要的。”

“难怪我妈要骂你败家精。”仇斯年翻了翻袋子里的东西,清一水的名牌,加起来得有十来万了。

他小姨赚得多,花得也多,跟他妈那个精打细算的性子比起来,仿佛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你这臭小子每次跟我讲话都没大没小的。”小姨瞪他,“给我看看你的胳膊呢。”

“你又看不出什么来。”仇斯年说着把袖子挽了起来。

小姨伸出一根手指在仇斯年的小臂上按了按,皱眉道:“疼不疼?”

“还行。”仇斯年放下了袖子,“别担心了啊,真没事,有事我肯定第一个找你哭去。”

“怎么撞的啊?肇事的司机呢?这事怎么解决的?”

小姨一下子就问到了重点,仇斯年犹豫片刻,坦白道:“没抓到肇事者。”

“什么?他还逃逸了?”

“嗯。”仇斯年点点头,没说自己那天是怎么忍着痛,一个人可怜巴巴打车去了医院。

“在哪撞的?监控呢?”

“说来你可能不信。”仇斯年跟她开玩笑,“我可能被仇家盯上了。”

“啊?”

高一照着网上的教程,笨手笨脚地熬了一锅排骨汤,叶凯见他忽然下厨,震惊得在厨房外围观了好久。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高一抬头看了一眼,放盐的手还有点抖。

“我怕你把厨房炸了。”叶凯走了进来,“什么情况啊?你这摸键盘的手今天怎么还摸菜刀了?”

高一哆哆嗦嗦往锅里撒了几颗盐。

叶凯乐了:“这盐值钱啊?你撒那么几粒,还不如不放。”

“不放就一点味道都没有了。”高一拧着眉,“那得多难吃啊。”

“你放这么一点也没味儿啊,你口不是挺重的吗?”

“给别人做的。”高一把熬好的骨头汤倒进了保温桶。

“啥?”叶凯一脸好奇,“谁啊?”

高一不打算藏着掖着,他对仇斯年的喜欢已经溢满心头,心里装不下了,高一平静道:“喜欢的人。”

“卧槽!”叶凯拍了一下桌子,一惊一乍的把高一吓了一跳,手一抖,汤洒了点。

“什么时候的事啊?”叶凯一脸八卦,“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时候还背着我谈恋爱了?”

高一抿了抿嘴:“单恋。”

“啊……不是吧?就你这张脸,还有妹子看不上你?”叶凯拍了拍高一的肩膀,“没事,大不了就追呗,大老爷们儿的主动一点。”

“嗯。”高一盖上了保温桶的盖子,一本正经道,“我去追了。”

“好的!”叶凯在后头给他卖萌鼓劲,“gone神冲鸭!”

高一笑着关上了门。

要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什么妹子,gone神看上的那是个汉子。

高一抱着保温桶下了楼,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年纪不小的粉丝,就是那个每场比赛都来的大叔粉。

“出去啊?”男人竟然主动跟他搭话。

高一停下了脚步,“嗯。”

跟这种年纪的粉丝聊天,高一不太习惯,总觉得有代沟,对于这个大叔是自己的粉丝这件事,他到现在还是将信将疑。

男人看了一眼高一手里的保温桶,没说什么。

“我先走了。”高一急着要走,“再见。”

“嗯,再见。”男人温和地笑了笑。

高一按了按仇斯年家的门铃,理由他已经想好了:仇斯年给他做了那么多顿饭,他这算礼尚往来了。

开门的不是仇斯年,高一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愣了愣。

仇斯年的小姨虽然快四十了,但保养得好,本来长得就漂亮,一眼看过去,撑死了三十岁。

高一棕瞳一颤,觉得脑袋被敲了一闷棍。

“你找谁?”小姨问。

高一回过了神,“仇,仇老师。”

“斯年啊?他去洗澡了,你是他学生吧?先进来吧。”

“不是,不用……”高一摇了摇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了,听到这个漂亮女人那么亲热又自然地叫出仇斯年的名字,高一再也没法淡定了,脑子里糊成了一团。

高一把保温桶递给了小姨,“我不进去了,我是来还保温桶的,我先走了。”

“哎!”小姨还没来得及开口,高一就匆匆离开了。

小姨颠了颠手里的保温桶,“什么保温桶?这么重。”

仇斯年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小姨正坐在沙发上吃葡萄,指了指桌子上的保温桶说:“刚有个小帅哥来找你。”

“小帅哥?”仇斯年看了看保温桶。

“啊,小帅哥,那小脸蛋长的,啧啧啧,是我的菜。”小姨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好像是你的学生吧?说是来还保温桶的。”

“做个人吧,一把年纪了还吃嫩草啊?”仇斯年笑了。

“我就爱小鲜肉不行吗?”

“还保温桶?”仇斯年满脸疑惑,给高一送粥的那个保温桶早好几天前就丧生在车祸中了。

仇斯年拿起了保温桶,手一沉,差点没拿稳,“这么沉?”

“是吧?”小姨看了他一眼,“这么重的,金子做的吧?”

仇斯年没说什么,直接打开了盖子,骨头汤的香气立刻溢了出来。

“好香啊。”小姨嗅了嗅鼻子,“那里面装东西了?我说那么沉呢。”

仇斯年沉默地看着保温桶里的骨头汤。

“你这学生跟你关系这么好呢?”小姨走了过来,“还给你熬骨头汤呢?小帅哥真体贴。”

“哎哟,好香啊,让我尝尝。”小姨不知道从哪拿了把勺子,仇斯年还没来得及躲,她的勺子就已经伸进去了。

小姨皱着眉把汤咽了进去,忍不住吐槽:“他跟你学的是厨艺吧?”

仇斯年不解。

“这汤跟你做的饭一个味儿,不对,压根就没味儿。”小姨一脸嫌弃,“这味道淡的……”

仇斯年重新把盖子盖上了,犹豫地问:“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让他进来,他不进,话还没说完就跑了。”小姨看着他,“你是不是平时经常批评人家来着?见你那么怕。”

“他不是我学生。”仇斯年走进了厨房。

“不是?”

“嗯。”仇斯年把保温桶里的汤盛进了小碗里,手机响了,仇斯年拿出来看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小姨。

仇斯年接通了电话:“喂。”

“喂,是我。”

“知道,有事啊?”

“没事还不能找你了啊?我过两天从上海回来,仇老师有时间吗?赏脸一块吃顿饭?”

“行。”仇斯年一口答应。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啊,我都准备好被你拒绝了。”

“这几天休息,有时间。”

“哎人民教师终于能休息了啊,咱俩有小半年没见了吧?”

小姨走到厨房洗了洗手,问:“跟谁打电话呢?”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

“朋友。”仇斯年说。

“顾月?”电话那头的人问。

“嗯。”仇斯年应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安静了几秒,然后道:“时间到时候再说,别放我鸽子。”

“知道。”

仇斯年挂了电话,小姨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手,问:“什么朋友啊,讲话那么冷冰冰的,我就说你这个性子,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不改改……”

“你的前男友。”仇斯年打断了小姨的唠叨。

高一失魂落魄地回了家,说起来很夸张,他的精神有点崩溃。

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只是在仇斯年的家里看到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他竟然会手足无措到这种程度。

高一给曹斌发微信的时候,手还在抖,字都打不连贯。

他觉得胸口闷得慌,最担心的问题一直是存在的——仇斯年喜欢女人。

高一无意招惹直男,更何况是有女朋友的直男。

-高一:你小舅有女朋友?

-曹斌:???我怎么不知道?

-曹斌:没有吧,我记得没有

-高一:你确定?

-曹斌:……不是吧?你别吓我,你不会是告白然后被拒绝了然后我小舅说他有女朋友了????

曹斌脑补了一场高一表白被拒的青春疼痛文学大戏。

高一没再回复,躺在床上自己消化。

就算仇老师是直男,他觉得自己也做不到不招惹,他一直都有这个觉悟。

可是如果有女朋友……

高一翻了个身,鼻子酸酸的。

还没确定的事情,他怎么能矫情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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