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冷甜醒来,觉得浑身有些疲倦。
“傅斯良,你还挺厉害的嘛。”
她揉了揉头发,笑着说。
傅斯良笑而不语。
然后,他问:“有没有弄疼你?”
冷甜摇头。
“那我今天去公司,办理注销事宜,你在家里等我。”
“好。”
***
吃完早餐,傅斯良出门了。
冷甜目送他离开,忽然想去买菜,给他做一顿中午饭。
冷甜做饭的水平向来不咋样,但是如果是给傅斯良做,她可以也愿意学。
冷甜买完菜回来,经过一个街心花园。
花园里有人在晨练,还有几个看上去八九十岁的老人坐在长椅上,手拄着拐杖,望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再也起不来了。
无法像年轻人一样热烈活动。
冷甜心里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渐渐走近了他们。
正在这时,一个大妈走到一个拄拐杖的老人身前。
大妈说:“张老头,你儿子回来了。”
老人脸上有老年斑,整个人的身型消瘦干枯,他向前俯身,听大妈说话。
大妈加大声音又说了一遍,但老人似乎还没有听清,他身子又往前倾了倾,露出疑惑的表情。
大妈说:“你儿子回来了!”
老人还是一脸疑惑,急得大妈上手比划了很久,老人也没听懂。
大妈叹了一声,走了。
冷甜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突然,猛地跑回了家。
她打开门,傅斯良已经在家了,正坐在桌前含笑望着她。
冷甜放下东西,跑到他面前,一字一句:
“傅斯良,你的恋人回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温和冲她笑了笑:“我知道。”
冷甜依然一副焦急的神情,用力地握住他的手:“你的恋人回来了。”
少女眼眸定定地看着他,仿佛真的要听他的回答。
他依然温和地微笑,毫不闪避地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回答:“我知道。”
冷甜这才笑了。
她扑到他怀里,猛地抱住他,不愿松手: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你吗?”
“是不是在楼下遇到了类似的事情?”傅斯良问。
“你太聪明了。”冷甜微叹。
她抱着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其实,我很庆幸能在这个时候遇到你,你还能走、能跑,这就已经足够了。这世间很多相爱的人只能见短短几面,以后就再也无缘见面。比起其他人,我们已经算非常幸运了。我这次真的明白了。”
他喉结滚了滚,点头。
“甜甜,我很爱你。”
他抚了抚她的头发,低声说。
“我也是。”
冷甜笑着道。
傅斯良很少会说这么直白的话,他的话语也都很简单,但他的爱都在漫漫日常的细节里,在他的眼神里。
“注销公司的事情办好了吗?”冷甜问。
“差不多了。一周之后,我们就可以去美国。”傅斯良说。
“太好了。”冷甜抱着他,喃喃说,“我们去美国以后,就住在一个大别墅里,那里只有我和你,白天我们去修剪花草,晚上,你就给我讲全世界的历史故事。”
“好。”傅斯良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你想听什么故事?”
“从最初的故事讲起。”冷甜回想着她看过他的历史书,“从凯撒大帝讲到拿破仑的崛起,从夏朝讲到民国。讲中国和全世界的辉煌。”
“好。”
他笃定地说,微笑着吻了下她。
***
一周后,天朗气清。
冷甜和傅斯良登上飞机,飞往美国纽约。
飞机上,他温柔地给她戴上眼罩,为她盖毯子。
十二小时后,冷甜和傅斯良到了纽约的大别墅。
这是一栋较之h省傅氏庄园稍小的别墅,虽然没有之前的辉煌奢华,却充满着两人之间独有的温情,何况这里房间设备也都一应俱全,足以作为今后人生的住所。
“我们可以继续买红豆衫和两生花的种子,重新种上。”冷甜说。
他笑着答应。
接着,两个人把行李放进屋里,由于没带什么东西,收拾得也很快。
冷甜收拾了一会儿,傅斯良坐在椅子上:
“你等一下,我胃有些不舒服。”
冷甜知道傅斯良面对她时的性格。
他说“没事”时就是“有些不舒服”;他说“有些不舒服”时就是“很不舒服”。
“要不要去医院?”她马上来到他身前,担忧地问。
“不用。”他回答得貌似很轻松,“你先把轻便的东西收拾了,我歇一会儿来帮你。”
冷甜哪里收拾得下去。
她把他扶到床上,冲了药,又看着他睡下。八壹中文網
***
第二天醒来,傅斯良似乎好一些了。
但冷甜还是想让他多休息一阵子。
“我出去买东西,你在家里休息一天吧。”
傅斯良没有拒绝。
冷甜出了门。一边走路,一边想,看来他是真的很难受,下午一定要拉他去做检查。
冷甜到了超市,挑了很多花花绿绿的食品和生活用品。
而就在结账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中国男人排在她前面,衣着有些眼熟。
冷家从前在h省是权贵家族之一,h省又是非常发达的经济大省,富商们会经常在美国往来,碰上也并非不常见。
冷甜想不起来他是谁了,但那人看着她,却愣了一下。
“冷小姐?”
“您是?”
“我是穆祺,先前您父亲的生意合伙人。”男人上前几步,摘下帽子道。
冷甜想起来了。
这个穆祺是她父亲的朋友,之前她也见过几面。
“您好。”
穆祺蹙了蹙眉,看她:“我在网上看到,您和傅先生公开了关系?”
冷甜点头:“是的。”
“你们两个……没有什么矛盾吧?”穆祺欲言又止,最后把帽子换到左手去拿。
冷甜被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没有呀。”
她还以为穆祺是不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抿了抿唇想解释,穆祺却当先点了点头:“那就好。”
紧接着,他就客气地笑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冷甜莫名其妙。
回到家,傅斯良好一些了。
冷甜就跟他说了穆祺的事。
傅斯良似看不出喜怒,只是挑了挑眉,“嗯”了一声,也没问什么。
冷甜也就没在意,她抿了抿唇:
“傅斯良,我跟你讲,你必须快点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否则我不会放心。”
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