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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1 / 1)

马车是被逼停的,萧予安正撑着头苦苦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马车的马儿忽然受惊连带着马车也猛地左右晃荡了几下才稳下来,萧予安被震得有些懵,听见外头一阵吵闹,又突然安静。

怎么回事!?

难道又是刺杀!这还有完没完了?

萧予安困惑不解,掀开帘子,见马车前方横着一匹白马,挡住了去路,骑马的是一名清隽无双的青年,他也望着这里,一瞬与萧予安眼神交汇。

为何经年易别无安眠,为何重托锦书讯不回,为何晴天难补鸾镜碎,为何相顾无言两茫茫。

萧予安目光根本移不开,他跃下马车,手足无措不敢上前。

晏河清翻身下马牵住缦绳,也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萧予安。

此情此景,竟如此熟识。

虽然在沉默、但俩人的目光却早已向对方诉说了千言万语。

萧予安曾经在脑海中幻想了无数次和晏河清再次见面时候的场景,他想好了无数种措辞来证明自己是萧予安,可如今真的到了这个时刻,萧予安发现自己竟然缄默下来,说不出一句话,只想这么看着眼前的人,用目光贪恋地描绘着他的眉眼。

萧予安心想:自己怎么能让这人等了又等呢?

那一年生离,征战沙场,恨不能送命。

那一年死别,烈酒祭祀,问君何时归。

心如刀割,惶惶无措,大梦一场,又喜又哀。

终于,萧予安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忽然对晏河清扬起一个温润的笑意,他轻声说:“当初分别的时候天地为杯,言语当酒,敬了你三杯,如今想再多问三句。你戎马征战归来,我能陪着你吗?你白首执手夜话,能和我一起吗?你喜乐安康无忧,让我看着好吗?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明白了你放不下,放不开,不放过的是什么,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明白的会太迟了吗?”

一段话说完,萧予安的声音已在发抖哽咽。

虽是早春,但冷风凛冽,风吹雪落,红了眼眶白了头。

晏河清没说话,他敛眸从怀中摸出一支玉簪。

那玉簪上有着因为重新粘连而显得扭曲狰狞的裂缝,晏河清缓缓抬眼,掌心向上,将白玉簪递给萧予安,若不是晏河清的指尖在隐隐发抖,当真会以为他如往常般冷漠。

那年天寒地冻被罚跪地,那年玉华楼上酒香四溢,那年催泪风口绝决分离,那年深山林间交心不知,那年桃源府邸表明心意,那年行军遇险寻寻觅觅,那年但求重逢千里单骑,那年挥剑自刎嚎啕哭泣。

缘起缘灭,道不尽的贪慕痴念。

如今萧予安慢慢伸出手,按住晏河清手掌中的玉簪然后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萧予安泪涌如泉,他说:“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把它砸碎了。”

日暮昏黄,南燕国宫殿,皇上的寝宫,两名侍女边打理边谈天,其中一名侍女刚被差遣来负责皇上寝宫,抖着被褥对另一名说:“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见不到皇上?”

“皇上忧国忧民忙于朝政,时常不在寝宫睡,很正常。”另一名侍女回答到。

“姐姐,皇上他当真如传说中的那样不近美色吗?你说这么大的寝宫,没个妃子陪着,冷冷清清的,皇上他也耐得住?”四下没有旁人,新来的侍女忍不住好奇,小声地问道。

另一名侍女责怪地敲敲她脑袋:“好奇什么不好,做什么好奇皇上的事?这是我们能皭舌根的事吗?”

新来的侍女吐吐舌头,依旧毫不收敛:“我就是不信嘛,说不定皇上在哪处藏了一个小美人呢?”

她话音刚落,寝宫门突然被重重踹开,两名侍女吓得浑身一哆嗦,回头看去立刻跪下,声音发抖:“皇,皇,皇上。”

晏河清几步走进,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个人,明明姿势很稳当,可晏河清的手臂却收得很紧,好似稍稍一松,怀中的人就会挣脱逃跑。

“你们出去,门关好,他人勿扰。”晏河清拋下三句话,抱着怀中的人直直往床榻走去。

两名侍女匆匆起身,低着头走出寝宫,那名新来的侍女关上寝宫门时,怡巧看见晏河清将怀里的人摔在床榻上。

另一名侍女喃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如此生气......”

新来的侍女啊了一声:“难道......”

“嘘,别乱说。”

萧予安被晏河清丢到床榻上的时候也有些懵,他还未反应过来,晏河清已经解下他的衣带,拉起他的双手举过头顶,然后用衣带将两只手绑在床柱上。

萧予安刚回过神来,双手已经被绑牢,眼前的人虽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萧予安能感到他的怒意,像是海啸前平静的微风,在轻拂你发梢的下一刻突然狂风大作,咆哮着掀起滔天巨浪,毫不留情地吞噬着一切。

“晏,晏,晏哥......”萧予安小心翼翼地喊。

晏河清恍若未闻,伸手扯开萧予安的衣裳,萧予安本能地瑟缩想遮掩身子却因为双手被束缚而动弹不得,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甶晏河清宰割。

衣裳敞开的一瞬,萧予安身上深深浅浅的划伤映入晏河清眼底,全是之前与黑衣人打斗时候留下的,晏河清墨玉般的眼眸暗上三分,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怒气,他望着那些伤口俯身伸手轻抚,萧予安轻声说:“没事,不疼的,明天就好了。”

说罢萧予安讨好地身子前倾想要亲晏河清,却被晏河清偏头躲过,萧予安微怔,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晏河清抬头看了他一眼,俯身轻吻上萧予安腰间的划伤。

“晤......”萧予安浑身紧绷,整个人只能靠在床柱上,根本没法躲避,柔软的舌尖舔舐着伤口,腰间传来痒痒

的酥麻感,微微有些疼,像绵密的细针又像轻盈的羽毛,时而刺时而撩。

萧予安的呼吸开始急促,好在理智未全部被吞噬,他轻声问:“晏哥,你在生气吗?”亲吻忽然变成了啃噬,腰间伤口传来的疼痛让萧予安忍不住蹙起眉,腹部也轻轻一颤,晏河清抬起头,与萧予安对视,他问:“萧予安你将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心里可有我?”

萧予安喉咙一哽,眼睛涌起涩意,他低下头心想:那时候他说了那么多句对不起,磕了那么多个头,本以为一命能多少抵消些怨恨。如今再重生一次,就是谁都不欠。

谁知,倒头来,还是欠了,这次虽然只欠了一人,却是债台高筑,不知如何偿还。

死是那么轻松,带着逃跑的意味,头也不回地离去,从此以后,世间多了一人伶仃影单,多了一人潦倒困苦,多了一人冬雪白头。

活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晏河清的这份痛苦,是萧予安亲手给予的。

就算他有千张嘴,就算他再巧舌如簧,也依然无法去争辩。

萧予安还在沉默,忽然觉得下身一凉,裤子竟然已经被扒下,晏河清稍稍润湿手指,狠狠刺进萧予安身体里。

萧予安吃疼,轻啊一声忍不住想要往后退,可双手被衣带束缚在床柱上,根本无处可逃,

晏河清将第二根手指抵在穴口,双眼微微发红,语气极冷地问萧予安:“萧予安,你总是想着为别人死,那有想过为我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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