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纷纷嘲笑秦飞不自量力的时候,一阵环珮声响,与当日在院中听到的声音一样,不用看,秦飞也知道是茶儿来了。
果然,庭里庭外的公子哥,才子们,一窝蜂的向大庭涌来,一时间摩肩接踵,人头攒动,人挤着人向靠近栏杆的最佳位置钻。
就连秦飞也被挤到了大庭边缘,想往里走也再没有机会。
人们就像被拎起了脖子一样,全部仰着头,仰望着二楼的栏杆,这种整齐划一的动作让秦飞想起了古代富家小姐抛绣球的场面。
安静了下来,原本还吵吵嚷嚷的大庭一时间鸦默雀静。
在众人的期盼之中,一位面带轻纱,举止娴雅的姑娘抱着一面琵琶,步步生莲来到二楼栏杆前。
秦飞脸上渐生笑意,因为他看到了那个让他时不时会想起的女孩。
如果第一次见面就有好感,说明内心喜欢。秦飞感觉自己就喜欢这个茶儿,并不是她多美,至少他还没见过她的容颜,反正就是喜欢,一种说不上原因的喜欢。
茶儿先是轻轻扫了一眼楼下翘首以盼的公子哥们,然后轻吐幽兰,柔声细语说:“承蒙各位对茶儿抬爱,来了这么多人捧场,茶儿本想只为一人弹唱此曲,但见如此多人,那么为了不使大家失望,妾身就在这里为大家弹唱这首《月满西楼》吧。”
说着,茶儿的眼睛不断在人群中寻找,她内心在期盼能够找见那位熟悉但又陌生的影子,很可惜,她并没有找见。
“这首曲子是一位,一位知己相赠,茶儿多么希望他就能在这里,再次能听到茶儿唱给他听。”wavv
她话语中带着的惋惜,令无数公子哥们大为吃醋,他们纷纷议论,茶儿姑娘口中的他,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和秦州第一才女成为知己?这是多么羡煞人的事情。
秦飞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内心很平静,刚才还很焦躁的心,就像被一只清凉的手抚过,更像一个很想得到期盼被实现。他坐了下来,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偏僻角落,他想安静的听听茶儿姑娘的曲子,让自己在浮躁中,找到些内心的安宁。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曲调没有改变,但茶儿加入了自己创作的伴奏,整个曲词,瞬间得到升华,让那种孤独与悲寂惯透听者心田,使人感同身受。
茶儿,我一定要将你从此地解救出去,如果你不介意和我,和我相伴一生,秦飞愿意娶你。
这个时代男人的好处就是一夫多妻,秦飞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相反,只娶了一个老婆的人,反倒会让人笑话。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众人久久不语,更有甚者垂头落泪,直到有人带头鼓掌,其他人才从如梦如幻的痴醉当中恢复过来。
“好,茶儿姑娘,请您再唱一遍吧。”
“对,再唱一遍吧。”
茶儿深吸口气,什么话也未说,而是抱着琵琶站起来,对楼下之人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顿时无数人为之叹息,有人还在抱怨说话的人太贪心,将茶儿姑娘气走了,否则她还会多待一会儿。
大多数人都是来看茶儿姑娘的,见她走了,有的人惋惜,有的人偷骂,人群开始向满雨楼外散去。
老鸨一见公子哥们都要走,可着急了,这些人都是有钱的主,她好像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往门外流,赶忙喊了一声,几十位满雨楼的姑娘们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抱住公子哥的胳膊往楼内扯,一时间媚态众生,娇声叠叠。
如果是平日里这些姑娘们也算姿色出众,公子哥们儿肯定也会玩弄一番,但是经过刚才茶儿姑娘的登场,这些花儿虽然艳,但是却显得失去了光泽,他们反倒是觉得很讨厌。
“滚开,滚开,我们要见的是茶儿。”
“对,这些货色岂能与茶儿姑娘比,我们要见茶儿姑娘。”
……
就在众人呼呼嚷嚷的时候,一人高声喝道:“我出三千两银子,将茶儿姑娘今晚买断。”
“玛德,是谁口气如此狂妄,敢将茶儿姑娘买断?”
“是呀,是谁这也太嚣张了,区区三千两银子就像买断茶儿,真是痴心妄想。”
众人一看,喊话者,竟是秦家的秦牧歌,一时间就没人敢吱声了,虽然他们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但秦家他们可惹不起。
“我出五千。”偏偏有不怕死的人,不过人家也有资本,竟是同位秦州三大家族之一的李家公子。
“呵呵,我出一万两。”一位摇着扇子的翩翩少年从人群当中走出来,却是马家马宜城的长孙,马如觉。
秦州三大家族的少爷们都聚齐了,其他小鱼小虾哪里还有机会?有些人纷纷失望的选择离开,但大部分还是留下来,准备看一场好戏,毕竟三大家族争锋,还是很难遇见。
“哼哼,本少爷出两万两。”秦牧歌岂能让其他两家的人抢去风头,早年秦家还是一家独大,但是这些年逐渐被其他两家赶上,虽然三家在秦州都是大家族,不过要说财富,他们都比不过秦家。
“本少爷出三万两。”马如觉冷笑着,他继承了他祖先的阴险狡诈,至少脸上带着一层。
“我,我出三万五千两。”李家少爷,李健梦有些心虚,虽然喊了出来,但是他的声音弱弱的,明显底气不足。
“我出五万两。”秦牧歌已经是骑虎难下,为了维护秦家的领导地位,他不能输,尽管五万两,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
“哼哼,本公子以为秦家多么有钱呢,竟然才出五万两,听好了我出十万两。”马如觉冷笑着,一双老鼠般的小眼睛,闪着狡黠的光。
“十,十万两,天哪,不愧是秦州马家。”人群开始议论起来,人家家族的实力和财富在他们眼中简直不敢想象。
秦牧歌尽管表面装作镇定,实则内心已经慌了,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不是他拿不出来十万两银子,而是如果被爷爷秦剑虹知道他为了一位青楼女子花掉十万两银子,那么秦剑虹对他的看法一定会发生改变,在他与秦飞争夺秦家继承人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显对他是不利的。
可是现在骑虎难下,如果自己选择了退缩,那么自己在秦城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秦州第一公子爷的头衔也会被马如觉抢去。
“怎么了,秦家公子退缩了?”
“是呀,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肯定害怕了,那可是十万两呀。”
闲言细语钻入耳中,秦牧歌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细汗已经是一层又一层。
“秦大哥,我们还是算了吧,十万两那可是很大一笔钱。”秦牧欣拉着秦牧歌的衣角,声音小小的劝说。
不远处的秦飞直叹气摇头。装逼,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装逼不成反被x,这位秦家未来继承人的前途有点悲哀啊。
就在这时秦牧歌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站了起来,他已经无法保持之前的镇定,不论如何,他不能输了气势,不能输了秦家,更不能输了自己。
“十五万两,本公子今夜买断茶儿姑娘。”
安静,一片安静,半响,传来一阵狂笑,马如觉哈哈大笑:“那么就恭喜秦公子,天价买断茶儿姑娘一夜。”
他的奸笑和阴阳怪气的语气无不说明,他是故意抬价,故意要整秦牧歌的,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接下来就要看秦牧歌怎么做了?
这时,青楼老鸨激动的问道:“秦公子,您说的是真的?”
秦牧歌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这个时候如果他要反悔,无异之前做的一切全部毁掉,可是十五万两银子,他只能咬着牙说:“千真万确。”
“茶儿,茶儿,今夜可是你为我报恩的时候了。”老鸨狂奔而去,将已经离开的茶儿带到秦牧歌面前。
还是轻纱遮面,还是欲拒还迎,茶儿眉心微蹙,带着幽怨带着不满,但是她不能反抗,纵使她之前身贵如玉,但一入青楼势必沦为他人玩物,她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