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阁的酒宴还没有开始,声讨秦飞的声浪却是一浪高过一浪,大厅中的人好像发现了让这个世界蒙羞的事情,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一个个都是圣贤,拿着正义的戒尺,批判道德的沦丧。
其实人心之丑,莫过于此,在众多商人以此为借口宣扬自己的正义之时,他们心知肚明自己赚取钱财的方式,也不过如此罢了,甚至还要比此肮脏。
舆论的改变,其中也有某种力量的推波助澜,马如觉便是其中之一,像这种运作了很久的局势,终于爆发出潜在的力量,他岂能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相比而言,少华公子始终缄口不言,他不是一个喜欢玩弄这种小伎俩的人,他往往玩弄的是大杀器,提前将所有的可能性做到位,然后在关键时刻出一张杀牌,一步到位,这才是足够刺激,足够爽快,更让他能感觉到成就感。比如此刻他就在猜测,红叶那边应该已经得手,当消息一会儿传递到秦飞耳中的时候,自己的计划就成功了九成,剩下的一成将在几日后的武试当中体现,到时候自己将会大获全胜,整个布局完美收官。
不过让他感到很奇怪,甚至有些想不通的是当前这个局面,面对整个大厅,众人集体将刀口指向自己,秦飞竟然坐的是四平八稳,一言不发,也不解释也不狡辩,只是坐在那里微笑着面对,就连与他同一桌的段志宇和钱想成也是坐不住的找了个借口,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此刻与他同桌的只有一人,便是那小秦家的秦磊,此人之所以没有从桌上离开,还是想看看秦飞的笑话,他总以为众人的舆论是因为他而发起的,能够让曾经令他颜面扫地的人遭受这种指责,不仅是满足了他的虚荣心,更让他觉得一雪前耻,酣畅淋漓。
秦飞笑了,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小秦家的那位公子,叫什么禽兽的是吧?”
“呵呵呵,秦驸马记得真清楚,家父的确叫做秦寿。”秦磊洋洋得意的摇着头,接着又道:“不过我们小秦家虽然是秦家的分支,但行事光明正大,赚钱也是磊落光明,不理解有些吃着软饭的家伙,为了几两铜臭而丧失道德。”
“哈哈哈,道德,你懂得道德吗?”秦飞嘲笑着反问,看到秦磊有些变色,笑道:“我赚的不是几两铜臭,而是百万现银,你知道百万现银有多少?那不是你可以想象到的,因为你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钱,可以堆满一间房,可以让你每天大吃大喝肆意挥霍,到死你也花不完。”
“你,你什么意思?”秦磊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岂能听不出来秦飞话中之意,这种**裸的嘲讽,的确是对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重重的打脸。
“我的意思很简单,钱在什么人的手里就可以做什么样的事情,连百万现银都没见过的人,就不要在这里以此为借口夸夸其谈,免得丢人现眼。”秦飞笑着又指了指不远处几位秦城大商人,说道:“那边的章老爷,文公子,家产都在千万,人家都没有发表意见,你一个平民百姓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出头露面,也许你觉得人们会关注你,其实你只会让人觉得不过个跳梁小丑在这里丢人现眼罢了。”
“你……”秦磊拍案而起,一张脸被酱成了猪肝色,本来参加这种宴会他是你有资格的,甚至连请柬都没有,之所以能来还是因为前不久傍上了钱想成的儿子,才混了进来,在这种大人物云集的场合,原本就是心有点虚,看到众人议论秦飞之时想出出风头,却反被其辱,顿时都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看着秦飞微笑着看他,在如此多矛头指向的时候,依旧能够面不改色,甚至还能谈笑风生,这种定力与心理承受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秦磊彻底蔫了,一声不吭的又坐下来,只是一双眼睛喷射着怒火。
也许是看到这边的情况,秦飞占了上风,秦都那边的马永红坐不住了,他端着一杯酒走过来,站在秦飞面前说:“久闻秦驸马才华出众,可否作诗一首,让我们这些外乡来的人见见世面呢?”
摆明了是要火上浇油,秦飞笑了笑道:“秦城有座聚星楼,汇集秦城才子大儒,这位兄台让想去长世面,不如去那里看看,也许还能学到点东西,我这里嘛,还是免了吧,在下对此不感兴趣。”
马永红脸色微变,冷哼一声道:“久闻秦驸马清高自大,看不起我们秦都人,看来此言不虚,真是叫人失望。”
一些亲近他的秦都商人也是纷纷附和起来,大有引导风向,再给秦飞新加一条罪状的趋势。
“呵呵,其实秦驸马的文采还算不错,不如大家助助兴,让他做一首如何?”秦磊找到了几位与秦飞有瓜葛的商人,开始煽起风点起火来。
“是呀,是呀,秦驸马如果能够比过那秦都人,我们不再计较刚才的事情。”有人喊了出来,并且跟风者颇多。
秦飞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刚才的事情在我看来不算什么,也不需要什么人来计较,任何人一旦做出点成绩,势必会引起形形色色之人的关注,在我看来在座之人都和我一样,也被人指点议论过吧?”
有些人对他的话开始不满,也有的沉思起来,秦飞说的没有错,大家都一样,只不过在这个场合里,有人总是要将这件即将平息下去的事情往大了煽动,大部分人也能猜到。
这时,孙少华也从后面走了过来,他终究是要过来的,因为秦飞由他请来,现在场面成了这样,虽然不是他提前布下的局,但也让他觉得足够有趣,此刻看到事情差不多了,也该到他出来当个和事佬的时候,于是便走到秦飞面前,面带笑容拱手抱拳道:“真是抱歉,没想到事情会成为这样。”wavv
秦飞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人怕出名猪怕壮,大家也只是说说,总不能将我定个什么不按道德法理赚钱的罪吧?如果朝廷真的定了这么个罪,我想在座诸位一个个调查起来,大家都会挤满牢房的。”
然而此话一出,那马永红又抓住机会向秦飞发起了难,说什么也要让他作诗一首,而且是对在场之人的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