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方的官道上,此刻一场战事正在上演,进攻的一方全部穿着夜行服,面带黑巾,一手火把一手刀剑,呈扇形向官道上以数十辆镖车为掩护的镖师发起进攻。
尽管镖师们手持弩箭不断向黑衣人发射弩箭,但依旧无法阻挡进攻的疯狂,好像这帮黑衣人是要拼命一样,根本对射来的弩箭无所畏惧。
很快,黑衣人便冲到了镖车之前,镖师们只好丢掉弓弩,短兵相接。
李家的镖师战斗力强悍,在秦州乃至东方的凤州都是非常有名的,面对多于他们数倍的黑衣人,丝毫不显得慌乱,在镖头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阻击进攻的敌人,他们情绪各个表现的极为高涨,颇有暴走的趋势,这不光是面临强敌的殊死抵抗,更是因为今日的队伍中有位特别重要的人物,乃是他们李家的家主李勋。
李勋若出了事,对李家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至少家族内部的矛盾会像裂痕一样迅速分裂,乃至于李家从此将不会是第三家族,就此灭亡也很有可能。
尽管他们很拼命,但是这一波黑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的战斗力同样强悍,甚至是非常厉害,率领这只镖队的镖头名叫李飞,他行镖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厉害的悍匪。
随着战事的进行,镖师们一个个的倒了下去,黑衣人也是损伤不少,不过比起人数来,还是占据着极大的优势,看到这种场面经验丰富的李飞判定对方这不是来劫镖的,而是专门针对着他们的家主而来,他迅速下达命令,让六名护卫保护李勋突围,他率领仅存的四名镖师从后掩护。
此刻,黑衣人尚有二十多人,六名护卫一走,李飞面临的将是死亡,他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知道自己今日必须战死。
鲜血已经染红了身上的甲片,他也杀红了眼,大吼一声反向正在逼近的黑衣人杀去,作为李家排名前五的镖头,他的武功不低,朴刀挥舞之间,总能带起一片血光,在抱着誓死绝心之后,身体内在的潜能完全激发出来,很快便杀死了数名黑衣人。
面对他如此强悍的进攻,有些黑衣人畏惧了我起来,看到他冲过来,纷纷四下躲避,不在与其正面相碰。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黑影从黑衣人中飘了出来,似疾驰的飞马一般,从李飞身边掠过,就在黑影飘过数丈之后,一丝血舞才从李飞的脖颈间洒了出来,然后一颗头颅滚落在了地上。
黑衣人并没有带面巾,而是一张冷漠到毫无表情的脸庞,这张脸年轻英俊,却是如同死人一般,在火把的照映下,苍白如纸。
余下三名镖师看到大势已去,在迟疑间均被黑衣人砍了脑袋,此刻,六名护卫已经冲破了后方的包围,向着秦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然后就在奔出没有多远,一匹黑色的战马突然从后方疾驰而来,瞬间撞翻了数名护卫,阻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同时黑衣人又围了上来,将他们去路截断。
当前,仅存的护卫只有三人,加上面色苍白的李勋,仅剩下了四名活人。
作为秦州第三大家族家主的李勋,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面对这种绝境,他丝毫不显慌乱和畏惧,而是双目收窄,激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盯着面前黑马上的年轻人,冷冷问道:“你乃何人,敢对我下手?”
马上之人,正是梅主,他摇摇头带着惋惜的语气说:“李勋,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即使你已经要死了。如果想知道,那么就到下辈子吧。”
“好,要拿我性命,先问问我这口刀。”李勋手臂从身后抽出,同时带出一把大环刀,寒光闪闪,乃是刀之上品,无比渗人。
唰,李勋身体似离弦之箭,带着一阵咻咻的风声向黑马射出,人未到前,一片贴地的寒光从他手中出现,扫向黑马的前蹄。
而梅主已经料到了李勋的招式,身体从马背弹出,向着他的头顶压去,同时胯下黑马竟然跳起前蹄,躲过了这片刀光。
李勋一刀扫过,身体趁势前翻,反向躲避梅主进攻的同时,大环刀又向上空劈出,如此以攻为守,将自己护的严严实实。
这一招严丝无缝,趋向完美,李勋也是颇有自信,然而他却是不了解梅主的实力,犯了致命的错误。
若是一般高手,肯定会选择招架或者避开,但是梅主却硬生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以及快及其刁钻的招法钻入李勋刀光间的空隙,直接点在了他的背部。
别看这只是轻轻一点,但是瞬间便在李勋背上戳出一个窟窿,虽然不致命,但已经是令他失去了战斗力,至少在梅主面前就是一个死人了。
李勋中剑之后,身体依旧向前,不过他之后准备前滚翻再站起来的身法却是做不出来了,噗通,人便趴在了地上,背部血如泉涌。
“哼哼,李家家主,我以为有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能力,原来也是不过如此。”梅主收回软剑,冷冷看着地上的李勋。
李勋挣扎着翻了个身,坐在了地上,他是知道自己今夜在劫难逃,刚才对方那一剑已经令他放弃了反抗,他是个练武之人,明白那一剑的威力,他根本不是对手,只是他很好奇,如此厉害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来头?放眼秦州大地,没有他不知道的人物,但是偏偏这个年轻人却是非常陌生。
他苦笑起来:“我认命了,但是让我死在一个陌生人的手里,我的确很不甘心。”wavv
梅主冷冷一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你若想知道,就等下辈子吧。”
说罢,手缓缓抬了起来,蓄积起千斤之力,这一掌拍下去,李勋的脑袋别想完整。
然后就在此时,侧方树林间突然射出一枚悄无声息的铁箭,带着低沉的声音,向梅主的侧颈部射去。
梅主也是在铁箭快到了近前的时候才发觉,惊讶的同时,迅速将另一掌拍出,掌风准确的卷向铁箭,令其失去了准头,射在地面上,没入到了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