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石毅的手势，赵妍看到了一只萌萌哒的蜜蜂玩偶。
玩偶被塑料膜妥善地包裹好，摆在了靠边角的位置，稍有偏差，就有可能脱离套圈区。
她有些心动，但理智尚在：“阿毅，这个套圈圈基本没可能中大奖的。”
一方面，圈并不算大，很难完全套取想要的物品，容易滑落。另一方面，圈的材质很有弹性，中了也可能弹开。
石毅略有些小得意：“放心啦，我从小就苦练套圈技艺，十拿九稳了。”
赵妍只当他在吹牛，却不会去扫他的兴，便欣然同意：“那我就等你把它赢回来！”
石毅便问摊主要了一组圈圈，共二十个：“我想要那個蜜蜂玩偶，得中多少个才行？”
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说话也直接：“中十七个才行，挺难的。”
石毅付了二十块钱，站到划定的黄线外，瞄准那只玩偶，轻轻一扔。
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这只圈划着残影，直奔玩偶，发出“嘭”的闷响，和“哒”的杂音。
前者是圈圈砸中玩偶的声音，后者则是圈圈弹出去，掉落在地的响声。
“按规则，这次没中。”摊主淡定地将圈圈捡回来。
石毅将圈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后再次丢将出去，结果更惨，连玩偶的影子都没碰着。
随后是第三个，同样没着。
赵妍的心态，也由一开始的隐隐期待，变成了“就当陪小朋友玩”的佛系。
摊主也乐了：“这位帅哥，要不我按成本价50，直接卖给你得了。”
石毅望了一眼地上的玩偶，笑着说了句：“大可不必！”
话音未落，一个圈落在了玩偶上，摇晃了几下，并未掉落。
旁边便有不少围观的青少年男女鼓掌叫好。他们都是在这个摊位上落败的。
“这样就算套中了吧？”石毅扭头问摊主。
摊主不以为意：“嗯，圈在玩偶上，也没触地，有效！”因为玩偶过大，无法完全套中，所以规则略有改变。
石毅便扭头望了赵妍一眼：“阿妍，接下来就看我的表演吧！”
赵妍笑着点点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石毅抛了抛手中的十六个圈，随手取了一个，朝前一扔，“嘭”地一声，又落到了玩偶上。
随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每中一个，都有不少人欢呼呐喊，可见有不少人是在这摊位吃了亏的。
待石毅手中只剩下两个圈时，摊主问道：“小伙子，这圈可是一个比一个难上，要不你另外套点别的。这玩偶，我五折二十五块钱，便宜卖给你了。”
“谢谢老板好意，我还是赌赌运气好了。”说着，他将手一抖，把最后两只圈一起扔了出去。
“嗨呀，瞎搞！”不少围观群众已经捂住了眼睛。
然而，伴随着两声沉闷的“嘭”，两个晃悠悠的小圈便一个顶着一个，卡在了玩偶的上方。
“还行，看来技术没生疏。”石毅笑着拍拍手，也没问老板，就三两步跨过去，将蜜蜂玩偶拎了回来。
“咦，这塑料膜，还挺光滑的。玩偶的弹性也大，难怪别人很少能套中。”
石毅掂量着手里的玩偶，也不点破，将它递给了赵妍：“阿妍，怎么样，喜欢不？”
赵妍爱不释手地抱住蜜蜂玩偶，奖励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很喜欢！”
石毅眉开眼笑，正要再卖个乖，背后却忽然响起了倒计时。
“十、九、八……”
“烟花秀开始了。”赵妍拉着他的手，一起转身，望向江水另一边的河心洲。
“五、四、三、二、一！”伴随着观众们激情燃烧的呐喊，一团焰火从河心洲扶摇直上，然后猛地炸开。
“biu——嘭——”炸裂的烟花在空中绘就了经典的工人简笔画，以及“劳动节快乐”的图样。
紧随其后的，是一条以金光银焰构成的腾飞巨龙造型，看上去十分威武霸气。
“这看上去，可真炫酷！”石毅的手机早已经在录着视频了。
赵妍仰头望着天空中的金龙：“这应该原本是为，上一个春节准备的。”
待金银巨龙造型散去，一朵接一朵的烟花光团从河心洲飞腾而起，在天空中呈现出不同的光焰效果。
下方的河水静静流淌，澄澈的水面倒影着天空的焰火，水下天上两个世界，也就一同共享了这个节日的欢乐。
一时间，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周围不时响起孩童们激动的欢呼和尖叫，伴随着年轻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将这个五一节前的夜晚，渲染得充满了节日的氛围。
“阿妍……”石毅唤了一声，在对方回眸过来时，轻轻俯身，吻住了她粉色的薄唇。
蜜蜂玩偶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周围也传来了围观群众善意的调侃。
但石毅不为所动：“管他呢，开心就好……”
当团团蒲公英似的焰火盛放到最后，周边逐渐已经只能听到烟花炸开的声音。
一小撮光焰从河心洲上升腾而起，竟然在天空中构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中间还有着简单的英文单词“love”。
石毅依依不舍地和赵妍分开，仰头正好看到，心想：“这烟花是真懂套路的。”
两人再一回首，发现周围有不少年轻的男女，正和他们做着同样的事情。
中年夫妻手挽着手，惬意地散步；老俩口肩并着肩，互相倚靠着。
而独自一人前来观赏烟花的，眼睛里也满是节日的喜悦。
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吹了个口哨，笑着朝石毅两人吆喝：“帅哥美女再亲一个呗！”
其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纷纷鼓掌起哄。
赵妍俏脸微红，似嗔非嗔地瞪了石毅一眼，捡起蜜蜂玩偶，拉着他就跑。
“哈哈哈……”身后传来善意的哄笑。
摆着音响与话筒的点歌摊，再次放起音乐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歌声靡靡，情意浓浓。上个世纪的老歌，不知何时，回到了年轻人的朋友圈，如同一个轮回。
石毅和赵妍手牵着手，向前奔跑着，直到走出了观光烟花的最佳地带。
他低头看了下手机，有些遗憾地提议：“我们去机场接叔叔阿姨吧？”
赵妍捏了下手里的玩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