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毅关于“黄鹤其实是天鹅”的解释一出，顿时引起弹幕区热烈反应。
[花儿朵朵打赏了一架皮划艇：“仙人乘黄鹤”，变成了“仙人乘天鹅”，感觉一下子由神话变童话了。]
[日暮乡关：以前总觉得“黄鹤一去不复返”逼格很高，听你这么一说，简直了。]
似乎知道石毅在聊自己，那只若即若离的大天鹅终于缓缓游到池边,然后直起身，站到了岸上。
“嘎！”它朝石毅昂头叫了声。
石毅笑着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嘿，就知道你没有看上去的高冷。”
大天鹅十分受用，拿嘴回顶了他一下，然后缓步走到黑天鹅小灰身旁,轻轻蹭了蹭。
小灰则轻轻和它碰了碰嘴，修长的鹅颈交错着,姿态亲昵得很：“嘎～”
原本在池子对岸的围观群众，也很快跟着天鹅的脚步，往池子这边过来。
“喂，那个小伙子，你好像跟它们挺熟悉的？”有个中年老阿姨热情地打招呼，“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石毅回头，笑着解释道：“我不是小区的。只是以前救助过这只黑天鹅，所以比较熟。”
一旁的罗杰指了指石毅的手机，提醒道：“大家好，我朋友正在直播。如果不想出镜的话,可以稍微离远一点儿。”
这年头,大家的隐私意识逐渐增强。一听石毅在直播，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吃瓜,纷纷举着手机拍照录视频：“难得在现实中看到一個主播,还是个帅小伙,我得发个朋友圈！”
石毅被围观的次数多了,也不太在乎这个，见没人过来打扰,又将目光投向了如胶似漆的两只天鹅。
一旁的赵妍也看得有趣：“阿毅,这两只小家伙，看起来还挺和谐的啊？这跨物种恋爱，常见吗？”
石毅笑着摇摇头：“我们常说的天鹅，一般分为两个属，七个不同的品种。黑天鹅不用说，特征十分明显。”
“而眼前这种白天鹅，属于大天鹅，它的显著特征在于，鸟喙由黑黄两色组成，且黄色部分较大，超过了鼻孔的位置。”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手机镜头，拍下两只天鹅交颈嬉戏的细节：“一般来说，不同品种的天鹅，是玩不到一块儿去的。”
“尤其黑天鹅，性格非常奇特。它们更容易亲近人。但同时，对其他天鹅有较强的攻击性。”
“当然，大自然是非常包容的。像这种黑天鹅与白天鹅的耦合，偶尔也能看到。它们甚至还能组成家庭。当然，基于生殖隔离,自然界几乎没有混血诞生。”
[无敌的神打赏了一架皮划艇：我还以为它们会跟黑人与白人一样,很容易产生混血儿呢。]
[月儿弯弯：有些可惜啊，看它俩关系这么好，不生几个爱的结晶，都对不住这段神奇的恋情。]
石毅笑着拿手机搜了张图，发到直播间：“还有种黑颈天鹅，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它们的杂交，后来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黑颈天鹅，也是天鹅属的一种。它的体态接近于大天鹅，但配色十分丰富。
白色的身躯，黑色的鹅颈，红色的脸颊，蓝灰色的嘴，还有一对粉红色的趾蹼，看着特别漂亮。
[迷迷糊糊打赏了一架竹筏：还真别说，光这上黑下白的配色，就说不清楚啊！]
两只天鹅刚亲昵了一会儿。小灰就想起了自己的人类朋友。
它迈着嚣张的步伐，左摇右摆地走了过来，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小伙伴：“嘎？”
大天鹅亦步亦趋地跟着，和它一起，双双来到石毅跟前。
小灰先是昂着头，对着石毅叫了两声，然后抬起左边的翅膀，拍了拍这只大天鹅，声音轻快：“嘎嘎嘎！”
大天鹅呼应着也拍了拍它，然后才仰起脖子，对着石毅叫了一声：“嘎～”
石毅笑着伸出双手，一只手抚上一只天鹅的脑袋：“小灰，没想到你还找了个外族的男朋友啊！”
赵妍愣住了：“我还以为，小灰是个男孩子呢，没想到是个女孩子！话说，阿毅你是怎么区分出来的？”
石毅笑着摇摇头：“说不清，大致根据体型吧。黑天鹅和大天鹅，雌雄的区分都不太明显。”
[荷塘月色：哈哈哈，难得啊，小女儿带男朋友回家，见老父亲了。之前的几对，都是小儿子带媳妇上门呢。]
[宝石海星打赏了一架冲锋舟：哈哈，还别说，嘎嘎，小白，小红，都是男孩子啊！]
赵妍望了一眼两只黑白配的天鹅，忽然心中一动：“阿毅，我们一起和它俩照张相吧？”
“好啊！”石毅笑着点点头，将手机递给罗杰，“兄弟，麻烦你啦！直播间别关，直接点截屏按钮就行。”
一般来说，因为视频帧率的关系，截屏的效果比不上拍照。但石毅的手机经过系统改造，倒是不虞。
随后，石毅指挥着两只天鹅，一左一右相向而蹲。
两只天鹅颈部微微后仰，而脑袋则稍稍低垂，形成一个圆满的爱心形状。
石毅和赵妍则蹲在天鹅身后，一人伸出左手，一人伸出右手，越过头顶，比了个大大的“心”。
“一二三，茄子！”罗杰习惯性地喊了句口感，然后疯狂截屏。
直播间，一大片[好浪漫啊]、[羡慕嫉妒恨]的弹幕，夹杂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奇怪字符，不断刷屏。
而在不远处，其他围观群众也将手机调成了拍照模式，“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闪光灯差点晃花了眼。
“小伙子，挺浪漫的嘛。”那个老阿姨笑着给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有几个年轻男女窃窃私语着，望向两人身前的天鹅，跃跃欲试：“帅哥美女，我们也想和天鹅合照，不知道……”
话没说完，小区外走进来两个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看朋友圈视频，说你们这里有人用鱼饲料喂天鹅？”
旁边的物业人员连忙澄清：“才不是，是天鹅主动拿饲料喂鱼呢！”
执法人员：？？？
在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他俩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批评道：“这两只天鹅，属于野生动物，一般是不建议人工投喂的。”
“而且这么多人围观，也容易惊吓到它们。下次别把饲料放这了，免得有人不自觉，趁机伤害到它们。”
物业人员连连点头。其他围观的小区群众，见到执法人员，大多都本能地回避，很快就逐渐散去了。
叮嘱完物业人员，两位执法人员才将目光投向石毅，不由得愣了下：“石老师。好巧啊，您怎么也在这里？”
石毅略一回忆，认出两人是刚刚在县里领奖时，坐在台下林业局方阵的。开会前还跟他打过招呼。
他稍作解释：“两位好！我跟这两只天鹅，算是老朋友了。今天带女朋友过来，一起拍个照。”
两位执法人员一脸“懂王”的表情，和赵妍打了个招呼，然后十分理解地点点头。
“那就先不打扰你们约会了。过两天，我们局里准备来一次清网护鸟行动。到时候还请石老师一起参加啊！”
石毅眼睛一亮：“没问题。我们加个好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