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有只蓝喉蜂虎跑到船上,大家纷纷转身围观。
不过在赵晨的示意下,都很注意分寸,没有直接围拢过来,也没有大声喧哗、闪光灯拍照,以至于吓到鸟儿。
倒是原本躲在船舱的小喜鹊阿呆,一溜烟儿地飞了出来,跳到石毅的左肩上,好奇地望着这只陌生鸟儿:“喳喳喳?”
石毅轻轻点了点阿呆的脑袋,示意它安静,然后试探性地叫了声:“小红?”
这只漂亮的蓝喉蜂虎便开心地一振翅膀,跳到他的右肩上,昂着脑袋,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声。
另一边的阿呆也不甘示弱,张开鸟喙,发出杂乱的“喳喳”声,不像是在和鸣,倒像是在捣乱。
“哈哈哈,阿呆好像吃醋了啊。”一旁的孙晓星小声调侃,拿出手机将这一幕录了下来。
杨乐同样在录视频,嘴角含笑:“你要相信毅哥端水的本事。”
石毅只能宠溺地听着两只小家伙“唱歌”,直到它们正好一起换气的时候,抬手捏了捏它们的后颈。
于是这场“金嗓子pk”随之告一段落。
他先虚握着阿呆,将它放到杨乐手心:“乖啊,你先跟这个姐姐玩儿。”
杨乐便配合地用船舱里带出来的草莓,投喂阿呆,转移阿呆的注意力。
石毅这才将小红捧在掌心,举到眼前:“小红,好久不见啊。你对象呢?有小崽子了没?”
小红自然无法理解这么复杂的意思,歪着脑袋望着他,发出短促的叫声。
两人就这么人同鸟讲,嘀咕了两三分钟。倒也其乐融融。
一旁的赵晨看得心动,问石毅:“能让我摸摸它吗?”
石毅低头望了眼小红,见它始终保持镇定,便尝试将它往赵晨那边递。
小红先是瑟缩了一下,见赵晨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才放心地落在了它的掌心。
赵晨开心极了,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给小红顺毛,动作十分专业。
但小红并没有闭着眼睛享受,也没有引吭高歌,而是左右晃动着脑袋,眼睛一直望着石毅这边。
赵晨努力了几分钟,见小红始终无动于衷,只好无奈地摇摇头:“阿毅,你这鸟类亲和体质,可真让人羡慕啊!”
他顿了顿,将小红还到石毅手中:“不过这样也好。不排斥,但也不过分亲近人类,就能避免很多伤害了。”
石毅笑着点点头:“嗯,我最开始也担心这个。后来发现,这些小家伙还是有基本的警惕心,这才放心。”
不然按照某些放生规程,他还得专门吓唬这些小家伙,培养它们对人类的恐惧,以免被盗猎者利用。
——石毅可下不了这种狠心。
赵晨之后,其他观众也先后申请,想要和小红接触。
石毅见小红没有过于抵触,就试探着让大家都跟它合了个影。
小红从始至终都一副被迫营业的模样,每换一個人,都要石毅揉揉它的脑袋,作为交换条件。
待开船的老谢也合完影,小红又在石毅肩头,挨挨蹭蹭了一番,这才一振翅膀,往河岸那边飞去。
赵晨见小红飞走,这才又端起了自己的单反,换了个长焦镜头,对准河岸那边。
“稍等我一会儿哈,看能不能抓拍到蜂虎猎食的画面。”
其他人闻言,也跟着拿起相机,或者手机,想要捕捉这一难得的场景。
小红也没让他们失望。
半路上遇到一只蝴蝶,它干脆利落地用力一啄,将蝶翼戳出一个漏风的大洞。
羽翼被破坏的蝴蝶,自然飞不起来,如同风中败絮一般,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去。
小红这才一个回旋,绕到蝴蝶下方,将它一口叼住,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河岸边的沙土坡落去。
因为距离有些远,蜂虎的体型又不是特别大,加之飞行速度又快,大多数人都没能追踪到它的踪迹。
唯有赵晨牢牢把握住了机会,成功拍摄到了小红降落的过程。
“它停留在了一个沙土洞外边,用嘴叼着蝴蝶,在用力抖掉翅膀上的磷粉。”
“它将蝴蝶递进了洞中,应该是在投喂,不知道是雌鸟,还是雏鸟。”
“它离开了,应该是去捕猎,目标好像是一只大蜻蜓。”
赵晨一边拍摄,一边通过声音现场直播,倒是把石毅这个主播的工作给抢了去。
直到小红飞入河岸后的小树林,这场临时的观鸟活动,才算是告一段落。
“看来小红的婚后生活,还算是比较和谐啊。应该是当爸爸了。”赵晨看着拍下的视频,开玩笑道。
石毅点点头,将阿呆从杨乐手中接过来,放到肩头:“嗯,就是不知道,这一窝能有几只幼崽。也希望小家伙们能健康成长起来吧……”
银沙河入湖口的行程结束,因为在这逗留的时间超出了预算,原定的备选项月亮湾,就被石毅从行程列表中删除。
老谢稳稳地驾驶着游艇,开始返航,重新往湿地站而去。
“唉,挺可惜的,还是没能见到嘎嘎大可爱!”孙晓星遗憾地摇摇头。
她是石毅直播间最早的一批粉丝,从他跟着石臻、石武,解救被“地笼王”绊住的白鱀豚嘎嘎起,就一直活跃在直播间。
对于嘎嘎,尽管她不是亲历者,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喜爱。
石毅也同样有些失落,自从上次月亮湾一别,他也好久没遇到嘎嘎俩口子了。
他猜测,可能是因为小白鱀豚被救走后,至今一去不复返,让嘎嘎对人类的信任打了折扣,连带着他也避而不见。
但这事根本没地儿说理。毕竟小白鱀豚的伤势还没痊愈呢。
再说,按它的年纪,自理能力十分欠缺。真要放生,也要把它送到亲豚附近,不然就是害了它。
——这根本就是个悖论。更何况,湿地站那边,似乎也不太愿意把那头小家伙放生回湖里。
有些人甚至觉得,把嘎嘎俩口子一起带回研究所,才是对它们最好的保护呢。螺旋桨多可怕啊!
但这背后的纠结,石毅不可能跟大家掰开捏碎说明白,只能转移话题。
“听说云梦泽保护区,准备公开为小白鱀豚征集名字呢。大家有什么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