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写出这本书的人，一定很了不起。”
相较于蓝染惣右介恐怖的智力所带来的阅读速度，卯之花烈花了整整一天才将这本书看完：
“书是真的很好，将正确的道路直接指出来了，为什么之前你不将他拿出来呢？”
“因为在此之前我还没对自己死心…”
佐佐木希四郎苦涩一笑，现在的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智慧究竟有几斤几两：
“本来我是想先解决最为至关重要的灵王问题，毕竟只要灵王的问题一天没解决，尸魂界的贵族制度就属于无解状态。”
“然而我是高估了我自己，花了一百多年我才认识到自己对自己的高估，还真是差劲…”
说到这，佐佐木希四郎脸上苦涩更甚：
“我大概不是烈你说的那样，有些将尸魂界罪孽涤瑕荡垢的宿命，现在我想到的是…”
目光放到一旁的书籍上，佐佐木希四郎好似看见无数伟人披荆斩棘从黑暗中开拓道路的背影：
“将伟人们的智慧散播出去，以此来让人自发觉醒，寻求志同道合之辈，我一个人的智慧无法处理灵王问题，总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既然问题存在，那么就有解决的办法，我相信总有人能找到这个办法。”
“当三界存续不再仅存续于灵王一人之身，剩下的不过是将伟人们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卯之花烈凝视佐佐木希四郎许久，不得不说，认真起来的榆木疙瘩，还是挺引人瞩目的：
“只是你这本书，除了极少部分，恐怕其他贵族都是无法接受，甚至不会允许这本书存在于世。”
“目前看来他大概只能是作为禁书存在，即便这样，这本书恐怕也多流传于流魂街的平民百姓间。”
“这无疑是剔除了贵族中的智者，虽然说出来难免让人不开心，但是…”
“贵族掌握着绝大多数的资源，每个贵族几乎从小开始就会接受教育学习知识，知识就是智慧的凝结。”
“而如果非要用一本书来筛选智慧出众者来解决灵王问题…”
“希四郎，你为什么不试着把贵族也包含在内？我曾跟你讲述的那个故事，你为何不以《灵王的真相——论如何拯救灵王》来写一本书呢？”
“这书名可比你这个吸引人多了。”
“要知道那个故事，无论是贵族又或是平民，恐怕都只有极小一部分人才知晓。”
“如果说你那本书，只有极小部分贵族可以接受，但若是换成拯救灵王，那对于很多拥有理想的贵族来说，这将是可以一试的。”
愣愣的看着卯之花烈，佐佐木希四郎感觉到了两人智慧上的差距——
自己是将目光一直放到最终目标——尸魂界改制，将贵族的力量隔绝在外，想着一步登天。
而卯之花烈则是一步一步往上走，先联合贵族的力量，解决至关重要的难关，而后再继续前进。
如果是按照自己的方法来进行，那么自己势必直面绝大多数的贵族，与他们成为敌人，里面甚至可能还会有自己的朋友——
京乐春水与浮竹十四郎。
佐佐木希四郎没有怀疑过以自己的力量能否获胜，但想到会与友人为敌，乃至刀剑向往决出生死，内心也不免为之一颤。
然而若是以拯救灵王为目标，在这个过程中去散播思想，未必不能改变他们的思想，要知道红色旗帜里的红色，也不乏旧时代背叛自己阶层贵族牺牲的血。
毕竟那位也说过，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这个搞，可并非仅仅是战场上，统一战线才是关键。
“那恐怕我得先去把之前放出去的书收回来。”
此刻的佐佐木希四郎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在真央灵术学院待了三个月，学院里的学员是什么构成，也非是一无所知了。
在山本元柳斋的强势要求，也可能是贵族们不愿意再让自己亲自下场作战，一百多年前佐佐木希四郎还未来到尸魂界的时候，真央灵术学院开始招收来自流魂街的学员。
可哪怕如今已经过去一百多年接近两百年，流魂街学员数量不断上涨，可真央灵术学院里贵族学员与流魂街学员的比例依旧仅仅是十比一左右。
在那种地方播种，不是对贵族打草惊蛇，给对方一个一锅端的机会吗？
“嗯？希四郎，你在我看书的时候，已经把书放出去了？”
卯之花烈眉头一皱，原本的正八字差点变成倒八，果然永远都要提防佐佐木希四郎自己挖坑埋自己。
虽然这榆木疙瘩有时候是挺聪明，能注意到很多细节，思考也周全，但奈何脑子常年不在线：
“你把书放在哪里去了？放出去了多少？我相信你放出去的这个过程肯定没人能发现，毕竟你还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可是…”
“你这样随意把书放出去，任何看到这本书的人，却又不小心暴露在真央四十六室的目光下，只有被送到蛆虫之巢乃至流放处决的下场。”
“真央灵术学院图书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佐佐木希四郎有些汗颜，亏此前高桥副校长还说自己考虑周全，恐怕这会要真有人看了书并被真央四十六室所察觉，高桥副校长这样的围观群众都得被送进蛆虫之巢。
看了书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整个学院指不定都会被清理一波，哪怕里面更多的是贵族，以真央四十六室的决绝，即便是贵族怕也得脱层皮。
想到这，佐佐木希四郎也是冷汗直流，自己的冒失行为，或许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我随意找了个书架就把书放进去了，只有十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人注意到？要不我现在就去看看？”
“别被人发现了。”
卯之花烈百了一眼佐佐木希四郎，如果真是最糟糕的情况出现，那这会静灵庭也该乱起来，自己恐怕也会在一番队开会了，只能说万幸此事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放心吧，烈。”
佐佐木希四郎对自己潜行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这些年被他造访过的贵族家迄今无人能察觉到他便是明证：
“以我的能力，不会有人发现的，真要被人发现了，那我还不如直接撂挑子不干了，直接回家抱老婆睡大觉算了。”
“嗯？”
卯之花烈挑了挑眉：
“希四郎，我怎么还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推开卯之花烈房间的门，佐佐木希四郎头也不回的道：
“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