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出声问道。
他的眼中带着希翼、期盼,还有迷茫和痛苦。
景行是他的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引路人,而他一身所学,却不能救好友的命,天知道他有多绝望。
秦臻听到冯晨的话,脸色也有些严肃,她想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那玄王爷所中的毒,就不是火寒毒。”
“不可能啊,根据毒发时候的反应,症状,就是火寒毒,这一点基本可以确诊,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景行的体内存在另外查不出来的剧毒,综合之后,解药便没用了?”
秦臻摇了摇头,“虽说事无绝对,但根据我学医多年的经验,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火寒毒已经是很凶狠霸道的毒了,再有什么毒能跟它同时存在而又不被我们察觉?”
秦臻这句话就是否了冯晨的猜测。
“除非……”
“除非什么?”
冯晨忙问。
冷牧也看过来。
“我还是怀疑玄王爷中的不是火寒毒,但这只是我的猜测,需要证实。”
秦臻道。
“君姑娘有什么想法?”
冯晨问。
秦臻半晌没有说话,直到萧凤栖看过来,她才深吸一口气道,“这般霸道猛烈的毒,毒发症状跟火寒毒一模一样,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中了蛊,火寒蛊。”
“火寒蛊?”
冯晨震惊出声,什么蛊,只听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
“什么意思?”
萧凤栖也问。
“我曾经在一本古典上见过,在我们生存的大陆上,有很多神秘隐世的宗门或者种族,而有一个叫血族的地方,那里的人已吸食人血为生,擅长养蛊,以蛊虫杀人,或者操控,以火寒毒喂养出来的蛊虫那不就是火寒蛊吗?若人中了火寒蛊,那中毒症状自然就是火寒毒的症状,但是毒发之时,痛苦剧增数倍,五脏六腑犹如万虫啃食,而且就算是你找到了解火寒毒的解药那也没用,蛊虫还在,永无天日,直至死亡。”
秦臻的话很轻,但是说出来,听的每个人心里都发寒,只觉得阴冷无比。
关于什么血族,什么火寒蛊,他们听都没听过。
“请君姑娘救主子。”
只听砰的一声,一直站在萧凤栖身后的冷牧跪下了。
冰块脸上满是恳切和焦急,此时此刻,他跟冯晨一样,将这位君家大小姐当成了救主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先起来。”
秦臻道。
冷牧身姿跪的笔挺。
秦臻叹一口气,“火寒蛊大多时间都是在沉睡,只有毒发的时候才会苏醒,不知道王爷上一次毒发是什么时候,距离下一次毒发还有多久?”
秦臻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火寒毒的发作周期很周律,正好是三月一次。
话音落下,便见萧凤栖抬起头眼神温凉的看向她,那目光很深,带着探究和打量,似乎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萧凤栖的本身就是个存在感极强的人,他这盯着人看的时候,压迫感更强。
“怎么了?臣女脸上有东西吗?”
秦臻见萧凤栖一直盯着,下意识的问。
“本王上次是什么时辰毒发的,你不知道?”
萧凤栖忽问。
秦臻眨眼,好生诧异,当即道,“臣女怎么会知道?”
萧凤栖周身气息沉沉,不说话了。
冷牧也抬头看秦臻,欲言又止。
冯晨也好似有话要说的模样。
秦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还是礼貌的对冯晨开口道,“冯公子,我医术虽说尚可,但仅凭号脉当真号不出王爷上次毒发的日期。”
“呵……”
就听一声冷笑。
萧凤栖周身气息陡变,就见他一抬手,金光一闪,一道金线于他的指尖的闪电而出,直逼向秦臻,一瞬间就再次缠上了她的脖子。
“玄王爷,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秦臻惊诧的问道,她是真的疑惑了,自己又哪里惹了这位喜怒不定的王爷。
“本王身体中毒是真,你医术尚可也是真,但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跟一个身份叵测的人做交易?嗯?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凤栖整个人都很冷,甚至有一丝尖锐的杀意凝聚在他的金线之上。
他薄唇紧抿,气息冷沉,让人望而生寒。
秦臻整个人都有些愣住,被萧凤栖突如其来的发难,甚至被他说的话给弄懵了一瞬,但看到脖子上的金线,她内心怒气翻涌,这是第几次了?当即肃了面容,“玄王爷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身份叵测?臣女是谁王爷不认识吗?”
“冒充君绯色,救了谢之昂,得了康王府信任,又对六皇子侧妃充满恶意,如今踏入玄王府,以给本王解毒之名,达成交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听到萧凤栖的话,秦臻顿时明白了,她君家大小姐的身份在萧凤栖那里始终是存了疑的,这是刚刚她哪句话没说对,让萧凤栖动了杀念?
秦臻真是……
她真是累。
若眼前这人不是萧凤栖,她是真想如君绯色那般,将人暴揍一顿了事。
“玄王爷,您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秦臻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向萧凤栖,她从醒来,所有受的伤,担惊受怕,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赐予的。
“从臣女醒过来,有主动招惹过你吗?主动招惹过谢世子吗?是你们,是你们主动招惹臣女的,至于臣女跟六皇子侧妃,那是臣女跟她之间的矛盾。
臣女能有什么目的?只要您不找臣女的麻烦,臣女可以保证,这辈子不出现在您的面前,不踏入您这玄王府。”
秦臻道。
这话落下,就感觉萧凤栖整个人好似更冷了,明明六月艳阳天,可一瞬间却好像转换了季节,到了寒冬腊月。
“你说你是君绯色,你说你没有目的,那就证明给本王看,否则本王如何能让自己的命交到一个身份叵测的人身上?无法证明,今天你走不出这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