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燕臻姑娘被那男子搂在怀里,而燕臻姑娘竟是丝毫没有反抗的样子。
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难受。
想上前质问,但是脚下却犹如千斤重,因为之前父亲说过,宣国来了大人物,他们这个国家怕是保不住了。
这人到底是谁?
他跟燕臻姑娘又是何关系?
“大人……”
宣文是宣城的国君,已是年过半百,身体微微有些发福。
他一看到季瑄带过去的令牌,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本来还以为是假的,但是当另一个令牌出现的时候,他几乎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个是象征大周皇帝身份的令牌。
大周国,那是四大国之一。
而他们宣国只是无极洲下一个附属小国,且边境靠近大周,其实更是依仗人家而活,若是大周想要灭了宣国,那都是抬抬手的事情。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怎么大周的国君还亲自来他们这小国了呢?
而当季瑄将另一枚黑金令牌拿出来的时候,宣文一个没挺住,直接吓的坐在了地上。
魔,魔……
魔族……
这都是真的吗?
他虽知道这世上真有神魔血脉之人的存在,但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见到啊。
这可真是抬抬手,他的国家就被灭了。
宣文诚惶诚恐的走到萧凤栖的面前,颤颤出声,额头冒汗,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萧凤栖抬了抬眼。
“我今日来,只是带走她。”
萧凤栖道。
宣文看向燕臻,他都不认识这个姑娘,但却也多少听说过她的事儿,好像是燕家的那位嫡女,连忙道,“是,是……”
他敢有任何意见吗?
他的长姐就在那边躺着呢,尸身都凉透了。
宣城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他盯着眼前的男人,终于是咽不下那口气,凭什么?他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带走燕臻?他刚刚确定自己的心意,找到了救自己的姑娘,根本就不愿这样放弃。
“你是何人?凭什么带走燕臻姑娘?”
终是没忍住,出声质问道。
宣文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个时候会说话,惊的心口一跳,当即就是一巴掌打在宣城的头上,“混账,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萧凤栖听到了宣城的话,抬起眼睨向他。
“宣城?”
他问。
“我是。”
宣城咬牙。
而后就见那男子一双凤眸就落在他的身上,那种骇人冰冷的气质似从他的眼中溢出,就这么淡淡看着他。
宣城被这个眼神看的额头出了汗,下意识的垂下眼。
便是这一眼,就已经输了。
压迫感太强了。
“呵……”
冷呵声响起,带着冷妄和不屑。
他都不曾将宣城看在眼里。
宣城也从这短促的一声嗤笑中听出了其中意思,更觉内心难堪。
“我萧凤栖的女人,据说在这宣城受尽了委屈,宣文,本君离开之前,想要将这公道讨了,你看可好?”
萧凤栖问。
“那自然是应该的,大人放心,这件事宣文一定办好。”
宣文应道。
对于萧凤栖做的任何事,秦臻都没有阻止,他们久别重逢,她又去惹他不快干什么?
随着萧凤栖这话落下,宣文一纸诏书落下……
整个宣城人心惶惶。
因为整个皇城街,都被魔兵占领。
他们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从四面八方赶来,整个宣城随即被控制。
萧凤栖拦着秦臻站在那里,宣文宣城站在身后退后一步的位置。
长街之上,多少人跪在地上磕头。
“饶命,饶命啊……”
他们均是曾经欺辱过燕臻的人。
有些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捉了过来。
主要是众人间的相互举报,举报一人,可免一仗。
燕家人,以燕峰为首,燕雨和其父母跪在最前面,他们是最震惊的,抬起眼看向燕臻,她甚至没有往他们的方向看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前一刻,他们还因为怕燕家受她连累,而将其他们一家人逐出家谱,可现在长公主的尸体就摆放在那里。
这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是谁?
似乎是听到了众人的心声,萧凤栖清冷开口,“我是萧凤栖,魔界君王,这位是本君的夫人,她入宣城历一场劫,却在此受尽磨难,本君甚为心痛,本君的本意是血洗宣城。”
随着萧凤栖冰冷无情的话落下。
所有人已经忘记了反应。
魔君。
魔族魔君?
那不是只存在书上吗?
今日竟然真的得以相见。
还有最后那冰冷的血洗宣城四个字,让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绝望……
原本燕家的大小姐是魔君的魔后,她只是来宣城历一场劫难。
后来她得了痴傻之症,脸上又出了红胎记,受尽了侮辱和嘲弄,那些年欺辱她的人还真的不少。
燕家人已经说不出来了。
燕峰的双眼都是呆滞的,老泪纵横,悔不当初。
而燕雨愣愣的看着燕臻,再看看她身旁的出色到让人移不开的男子,忽的痴痴的笑了起来,笑自己一场笑话。
宣文额头汗都流下来,原来这位王真要血洗宣城,他的国家差点儿没了。
唐馨已经泪流满面,早在这之前,她的女儿就跟她解释了这件事。
原来她的孩子拥有两世记忆啊。
魔族魔君的夫人,她到这里来只是来经历一场劫的。
唐馨知道,她的这个女儿可能要离开了,留不住了。
“本君夫人心慈,不愿造下杀孽,但过往多年,你们在她身上落下的欺辱却不能就这般算了,便已仗刑惩处,生死有命。”
萧凤栖最后一句话说完,不知道多少人变了脸色。
若是说欺辱,那在世家贵女中可是不少人。
但燕家几人首当其冲。
都不用萧凤栖在开口,宣文便已经下了命令,燕家一门,仗则五十。
那些欺辱过燕臻的人是真的悔不当初。
燕雨被足足打了五十大板,起初的时候她还有力气嚎叫,不停的道歉求饶,说她错了,痛哭流涕,她挣扎这么久,却发现竟是连给人提鞋都不配,到最后的时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彻底昏死过去,血水染了衣襟。
燕臻没有阻止,她又不是圣母。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白了脸。
但在打完燕雨和其父母之后,燕臻便让停了手。
她说,“我入宣城渡劫,本是一场缘分,对于当初的那些谩骂和欺辱对我来说都是经历,但燕雨……她是心术不正,两年前,我容貌被毁,神志痴傻,都是拜她所赐,所以我不会绕过她,这五十大板是她本来就该受的。
我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