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涤竟真的陨落了,蔺涵涵听到弟子禀报的时候正在擦拭琴弦,不由呆愣,若不是报信的弟子阻止,恐怕这把琴就要被她逸散的灵力断了所有弦。
“蔺师姐,你没事吧?”这个女弟子名叫高玟,虽是外门弟子,但为人殷勤,话说得漂亮,是以蔺涵涵常让她陪在自己身边。
能够经常进入内门,高玟求之不得,这次一得到这个消息,也是急忙来寻她,毕竟蔺涵涵和费涤之间的关系,旁人或许不知,而经常跟随在蔺涵涵身边的高玟可是见证过许多的。
但高玟哪里知道,此时蔺涵涵的情态,虽然是在伤心费涤的陨落,更多的却是担忧因为她以往与费涤的亲近,怕这事落在掌门和那些知道真相的师长们眼中,带累对她的看法。
不过,也许是因为同门相残的名声太难听,太清的长老们在此事上都保持了缄默,蔺涵涵也并未受风波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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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掌门和长老们的态度之后,她才真真切切为费涤之死伤心起来。那些原本就爱围绕在她身边的人看她楚楚可怜,认定她是因为被白适渊解除婚约之后又失去了费涤,伤心难过,纷纷变着法来安慰。
这一日,高玟陪着蔺涵涵在玄地峰山腰的一处花圃灿烂。此时刚入春日,繁华灿烂,温暖的阳光之下,清风一拂,能给所有人都带来好心情。高玟正是借着这个,来逗蔺涵涵开心。
“蔺师姐,你看这些花开得多美。你这些日子都呆在洞府中不爱走动,都要错过春日光景了。”手探入枝头,摘下其中开得最好的送到蔺涵涵的面前。
深吸一口花圃中的清新香气,蔺涵涵赞同点头。经过这些日子的开解,她的心情已经平复许多,因而愿意跟着高玟出来走走。
谁知刚走了几步,就看到度春华带着小桃来到花圃门口。
度春华自进入太清以来,向来是素衣钗裙,不爱打扮,寻常也只呆在玄地峰顶的药园潜心研究医术,不大出来走动。
因此,虽然她的风华可与蔺涵涵平分秋色,但名声只在那些去药园求医过的弟子中流传,与蔺涵涵所受到的褒扬根本不能比。
今日不知怎的,她竟穿上了一袭红衣,微拢的云鬓斜插一支玉钗。阳光之下,繁华之中,她的身上竟似发出微微光华,春华春华,当真是一领春之天华。
这样的风姿迷了高玟的双眼,却刺痛了蔺涵涵的眼眸。她想到山海秘境中白适渊对度春华的默认,想到谷易云是由医谷捕获,还有内门大比之时小桃声声的“爹爹”......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度春华有关。
如果不是她,白适渊虽然与她解除了婚约,但她相信,以自己的耐性,温言软语之下,白适渊定会与她恢复如初。而现在,度春华就这样风华无限站在她面前,更衬得蔺涵涵的寥落与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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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想法充斥着蔺涵涵的内心,她脸上的表情不由一沉,转开身,走到一株柳树前,对高玟道:“我累了,靠在这里休息一会,你自己去逛逛吧。”说着,看了高玟一眼,一跃飞到枝干上,依着柳树闭目休息。
高玟吹捧蔺涵涵,自然也留心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方才她看到度春华的表情,早就被高玟看在眼中,顿时心领神会。
她虽然会因蔺涵涵的召唤而进入内门,但将心力都放在了讨好蔺涵涵的身上,因此并不知道度春华是谁,再加上度春华修为内敛,在高玟看来就是个没有修为的美貌女子。她只以为蔺涵涵是不乐意看到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此时花圃四下无人,打压她一番,正是在蔺涵涵面前表现的时候。
看了眼柳树上蔺涵涵平静的面容,高玟走到度春华和小桃面前,鄙夷道:“玄地峰的花圃素来是观赏之用,谁准你随意采摘的?”说着,一把夺过小桃手中的芍药,扔在了泥地上。
一进入花圃,度春华就注意到了里面还有别人。只是她虽与蔺涵涵都是一峰而居,但由于种种原因,实则两人只是点头之交。即使没有明面上的冲突,也最多只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她知道蔺涵涵为着费涤之事伤心,也就没有上前打招呼。
只是没想到,率先挑衅的却是蔺涵涵的人。
抬首看了眼倚靠在柳树上呼吸一丝不乱的蔺涵涵,度春华眨了眨眼睛,把小桃揽在怀里,弯腰将地上的芍药拾起,才轻声道:“我已请示过脉主,他说法脉三峰的花草尽可为我所用。”
高玟冷笑,斜睨她和小桃一眼。度春华修为收敛,浑身连一点灵气都无,打扮虽美,但衣裳首饰也都是她们这些修士唾手可得的凡间衣物。
高玟嗤了一声,嘲讽道:“你一个刚入太清的杂役弟子,编谎话也不看看地界。脉主向来繁忙,怎可能会管这些事。更何况,你身边还带着个孩子,难不成是哪个弟子带进来蹭裙带关系的?”
“太清弟子向来以资质修为品性为傲,像你这种攀高附会的女子我见多了,太清可不是任人胡来的地方,我劝你们趁早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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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医谷还是在太清,小桃天真又乖巧,素来是被师长和弟子们喜爱的,哪里见过高玟这么直白的骂人架势。她被打掉手中芍药时还懵懂,但听了高玟的话,虽然有些还听不懂,但从她的口气也知道,她是在嫌弃度春华和小桃。
小桃不解极了,皱了皱小巧的鼻子,问母亲:“阿娘,什么是裙带关系啊?”
平静将摘下作为灵药的花草装入乾坤袋中,度春华又看一眼柳树上似已熟睡的蔺涵涵,温声与小桃解释:“裙带关系......就是靠着血亲才能在太清派生活的人。”
得了母亲的解释,小桃歪头想了想,道:“我是爹爹的血亲,在太清生活。原来我们真的是爹爹的裙带关系。”凌乱的理解,却意外地符合情理。
度春华不由好笑,拧了拧小桃的鼻尖,道:“竟然还挺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