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白适渊根本没有意识到,前世身为魔尊的他厌恶这个世间,以致恨不能毁灭世界毁灭自己。而现在,他却希望让这个世界活下来。
蓦然,度春华眼眶发热,有了流泪的冲动,却没有泪水。
真好啊,她傻傻的想,在她心里,那隐隐的担忧,担忧白适渊受前世影响而自毁的猜测终于在他今天的话中,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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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顾两个孩子和镇天在场,第一次抛弃修士的矜持,毫无顾忌地扑进这个男人的怀里,声音清悦,仿佛世间最婉转的鸟儿:“不,我只希望你和这个世界,都好好的。”
颈间被度春华温热的气息带起一阵鸡皮疙瘩,白适渊被她的拥抱和话语震惊许久,才回抱住她。
他受宠若惊极了,瞥眼看到两个孩子偷笑,顺手压制欢喜得肆无忌惮飞舞的镇天,舒了口气却依然结结巴巴:“春华,怎、怎么了?是、是因为我刚才的话吗?其实我不是......”
其实他刚才所说,并不是因为他爱这个世界,而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了他爱的人......父母、师父、春华、小桃、太清,也许还有泽兰,以及可能会出现的吕氏族人。
太多太多,多到这个独来独往的魔尊,都觉得太过热闹了。
度春华抬手,看入他幽深如黑玉的眼眸,指尖点在白适渊的唇上:“没事的,我都明白。”
她在白适渊怀里窝了好一会,惹得小桃也拽着泽兰挤进来,镇天被压制在空中不能动弹,只能再次在身上闪耀“狗屎运”三字,来表达它的“感慨”。
热闹欢喜、团圆美满,此情此景符合凡间所有的向往,倒当真有一家几口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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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王思雨作证,李云旗顺利解除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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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鱼岛主殿出来,他和王思雨一道往凌霄剑宗所住浮岛走去。
沉默了好一会,李云旗才道:“思雨,多谢你为我作证。若无你说的话,今日我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王思雨笑了笑,摇头道:“师兄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用道谢的。只不过——”想起来殿中之事,怕李云旗掉以轻心,她又嘱咐:“白道友之事恐怕会惹出不小的风波,师兄,望你莫再如大殿中一般应对招惹长老们的怀疑了,太清毕竟是修真界第一宗门,更何况此事医谷也颇为关心。”
“我自然信任师兄不屑做这样的事,可别人却不一定会了。”
这次她帮了大忙,现在这番话也说得入情入理,李云旗忙不迭点头:“师妹说得对,我都听你的。”
就在王思雨疑惑向来骄傲的李云旗如此顺从时,他的话锋一转,闪烁其词,好一会才期期艾艾道:“那师妹......你能否把明珠还给我?”
要回明珠,就是在回绝此前王思雨讨要明珠的请求,拒绝她的感情。
如同一道天雷打在王思雨的头上,前一刻李云旗还在感恩她的相助,后一刻他就要要回明珠了。
王思雨先是涨红了脸,是惭愧是羞臊,继而脸色变得青白,浑身战栗,心沉坠得像灌满冷铅。
竟是一刻都等不得,原来,师兄对她如此无情啊......空白的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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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着手取出明珠,王思雨将它扔进李云旗的怀里,下一瞬运起灵力逃离此地。现在,她并不想面对李云旗。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灵力几乎耗尽,王思雨才停下脚步泪如雨下,悄无声息地哭了出来。
没有声音,却尽显悲哀。
庄清淮看到王思雨漫无目的乱跑,忙追了过来。
见到大师兄,王思雨忙背过身拭泪,可她此时伤心连眼睛都来不及消肿。
庄清淮看出端倪,王思雨向来是欢欢喜喜的性子,怎会突然落泪,忙不迭问道:“思雨,谁欺负你了?是云旗?”除了他,还有谁能给她气受?
感情之事向来私密,王思雨从未与他人谈论过。今日,她面对从小带大自己的大师兄,突然有了倾诉的冲动。
“大师兄,我......”
从年少相伴的青梅竹马之情,到长大后对李云旗的倾慕,再到她如今的自作多情以为她能获明珠相赠。王思雨将这些年自己对李云旗的感情,一股脑倒了出来。
庄清淮安静听着,他是这一辈最年长的弟子,帮师父师叔伯们管教过许多弟子,却从未在这些事上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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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小师妹泪意满盈的眼睛,庄清淮恨自己笨嘴拙舌。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劝她:“也许,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君若无情我便休,既然云旗没这个意思,你也要勇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