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开阳不想与小桃对话,可小桃却不遂她的意,时不时喊自己腰酸腿疼。
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转眼就将开阳好不容易建立的心里防线攻破,让她心软之下,磨着牙将小桃身上的禁制解开,只留下外面限制小桃行踪的结界。
开阳咬着牙关警告她:“不要试图逃跑,知道吗?”
本就没想过逃跑,小桃得了自由高兴极了,不顾开阳皱着的眉头就依偎到她的身边,轻声道:“嗯,我不会逃跑的。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阿娘了。”
眼眸落下的瞬间,开阳看到了她眼中隐隐闪动的水光。可这次,这泪光并未被小桃用来乞怜,她反而转过了头,避开了开阳的视线。
小桃放声哭泣时,开阳虽受影响,但至少好过些。但现在水光只是一瞬而已,却让开阳的心纠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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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想承认也好,此时的开阳已无法否认一件事,那就是她和这个少女之间,恐怕真的有着深刻而无法断绝的联系。否则,她何至于为小桃的一颦一笑而心绪波动。
只是不知,她们之间的联系从何处而来。是她失去过记忆,还是说,除了穿越,她还有前世不成?
开阳抚过手中开得舒展肆意的桃花,现在,她只能等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答案。
逮住时间就吃,逮住时间就睡,大部分魔族的肆意张扬,是没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的。入夜后,除了天色更黑,魔气更加晦暗,夜幕笼罩下的山城与白日的没有不同,街头依然动辄吵闹,依旧不时挥洒血色。
小桃依偎着开阳,她翘着唇角打了个哈欠,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呼吸平稳的刹那,开阳睁开眼,垂首看着眼前的少女许久,才将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这时,一阵细微的风吹动她垂落的长发。不用回头,开阳就知道,她等的人已经来了:“你来了。”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从影和开阳的结界,都丝毫不知他的到来,就连刚才的风都是他刻意的通知。开阳毫不怀疑,即使站在魔尊况暮面前,此人都可以伪装得很好。
白适渊来到她身边,与她站在一处一同看向睡梦中的小桃,轻声问道:“你们今日过得如何,高兴吗?”
开阳微微转头,本不想回答。但白适渊看着小桃的眼神太过期待,让她下意识出了声:“嗯,她应该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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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适渊的眼眸亮了亮,笑得眉眼弯弯,宛如一个单纯为美好之事而倾心的少年:“那真好,她已经很多年没能好好开心过了,谢谢你......开阳帝姬。”
终于,开阳真正回头正视他,将她所有的疑问都说了出来:“你是谁?她是谁?而我,又是谁?”
白适渊垂眸,弯腰为小桃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后,才转眸看向开阳眼眸的最深之处,轻轻道:“我名白适渊。如果我说,你是我的妻子、我的道侣,是小桃的母亲,你会信吗?”
开阳的心一沉,果然,他的答案与她之前的猜测几乎一模一样。她不敢就此付诸信任,反问道:“关于你们,我并无任何经历与记忆,你们怎会是我的至亲和爱人?”
可这话,却问得连她自己的不信。虽然对白适渊只有些微的熟悉感,但对那朵桃花和对小桃的关切,是她的切身体悟,是做不得假的。
看着开阳眼中的不知所措,白适渊下意识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在他不想吓跑她,及时停住了即将迈出的脚步:“五百年前,你因故陨落。约莫是况暮用了不为人知的秘法截留了你的魂魄,又为你再塑肉身,所以你才能复活。”
“复活?”开阳脸色微变,问道:“我有来到魔界之前的完整记忆,且我知道玄黄世界的修士是无法转世复活的,为何我却能这么容易就活过来?这说不通。”
如果是玄黄世界的原生修士,自然是无法做到的。就连白适渊自己,吕冰原以自身为祭,耗费吕氏一族供养千万年的乾坤阵,也只是让他回到从前而已。
但于归静妍和度春华,这套规则却并不一定有效。
白适渊微微笑道:“不知你是否记得,你并非玄黄世界的灵魂,因此在你身上,往往会发生不合规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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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桃赖上也好,白适渊的到来也罢,开阳虽表面无奈,但她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但到了此时,她才真正的心惊,因为来自异世是她最大的秘密,她从未告诉过别人。而眼前这个男人,却明确将此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