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亲亲起床啦!叮咚——叮咚——叮咚——”
殷沁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可终于把您叫醒了鸭!”ai小美催促道,“快中午啦,您再不去送被淘汰的练习生,大家就会发现您夜不归宿了哟~诶嘿嘿~”
好久没听到ai小美猥琐的笑声了,殷沁一阵恶寒。
说到夜不归宿,他这才想起来,好像自己一直没回宿舍。
记忆断在扶池影去洗手间洗澡那段,大概后来他在沙发上睡着了吧。可是怎么又到床上了?
房间里没有闹钟,窗帘也全部拉上,房间里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池影?”殷沁掀开被子走下床,一边试探地喊了几声池影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他。
“主角已经在半个小时前离开啦~”ai小美解释着,然后又提醒他,“快到正午了,第一批被淘汰的练习生正走出宿舍楼。一个说‘说好送我们出基地的,怎么不见沁哥’,另一个说‘早上就没看见他啦,可能在练习室吧’。”
殷沁:“……”
靠!他得赶紧过去!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他睡在池影房间!
头发睡得乱七八糟,殷沁来不及整理,他抓起外套,一边用手顺着头发,一边冲出门。
都怪这床比练习生宿舍的床铺舒服太多!池影也是的,走的时候怎么也不叫醒他?!
“是这样的亲亲~”ai小美道,“是因为主角受刚刚在二十分钟前下了决心,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主动出现在你面前,在节目录制中也会尽量减少与你的互动。”
殷沁匆匆的脚步越来越慢,最近竟停了下来。
与池影保持距离,一直是殷沁所希望的,他也在池影面前强调过几次,但对方却不理解似的,仍就我行我素,随心所欲。
殷沁本来都已经放弃了,但昨夜录制之前,他跟池影说的只做陌路人的话,好像起了些许作用,至少池影在选择队伍时,并没有选他这一边。
可他后来送药又照看池影的行为,无疑又让这番话起的效用付诸东流。
而现在,不用殷沁再三远离,池影却自己想通了,甚至连离开的时候也悄无声息。
明明是自己所希望的好事,之后也不用再因池影无法预测的行为胆颤心惊,殷沁的心情反倒微妙起来。
“挺好的。”殷沁愣了愣之后又笑了,继续朝前走,“他怎么就想通了?”
“他把近期网上关于你和他的舆论都看了一遍。然后,”ai小美停顿片刻,“然后他又去看了原主微博下的评论。”
在进节目组之前,殷沁就删除了对池影的告白微博,并开通了新的微博账号,但原本原主用的账号里,还有一条退圈的微博一直没删。
一开始,只是认为还没到删除的时间,想等到第一期节目开播后再删除,但后来得知原主还在,殷沁又觉得,他不能删除原主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痕迹。
就当是他矫情吧,所以到现在,那条宣告退圈的微博还挂着。
不久之前,原主微博下每天都还有几百条骂他的评论。不仅仅是池鱼,大部分都是些心里阴暗的人,把原主微博当成是他们宣泄情绪的公厕。
开了新账号后,殷沁也不会经常去看原主微博了。但他知道,那些骂声一定不会减少。他的新账号里有粉丝护着,黑子们必然不会来硬碰硬,就更只能去原主的微博下发泄阴暗的情绪。
也难怪池影下定决心。
看了近期的舆论和原主的微博,再怎么没有感情,也能得出池鱼和心火是互斥对立的结论。
看来他是理解了之前自己对他说的话,走得太近,对双方的事业都没好处。
池影放下得突然,殷沁的心情虽然莫名微妙,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对嘛,池影喜欢他的歌,那就继续默默喜欢就好了,反正又不是喜欢他这个人?
等等……殷沁突然又想起了很不妙的事。
“既然池影想通了,我的股价是不是又跌了?!”靠!他原本以为昨晚那一波操作,能让他的股价涨回来一点的,虽然他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股价啦。
“亲亲,是的鸭~”ai小美给出肯定回答,又安慰殷沁,“不过您不用担心,在您的股价下跌之前,熵值已经攒满啦!之前我向您承诺过,会按照熵值攒满那一刻的股价,和您进行奖励结算,所以之后下跌的股价并不产生影响。不仅如此,您在熵值攒满之前,股价就已经重新涨回巅峰啦!”
24小时的缓冲时间内,如果股价重回高点,则可抹去之前股价下跌的惩罚。
殷沁又可以了!但他还是没有想好三合一的愿望要许什么。
他向来习惯把一切都抓在手里,寄托于许愿总让他觉得不踏实。
ai小美:“不着急鸭亲亲~熵值攒满比预计时间又提前了,我们还没做好送走原主的准备。您还有好几天时间想呢~”
还好有ai小美叫他起床,殷沁才没有错过为淘汰的练习生们送行。
他一路狂奔,刚在基地门口没站定几秒,就看见一群人从路尽头的拐角处往这边来,穿着私服推着行李的是今天要离场的选手,穿着统一外套的,是送行的。
有人远远看见殷沁,手卷成喇叭状,隔空跟他喊话:“沁哥!还以为你不来送我们了!”
殷沁也抬起手,冲对面大幅度地摆着手臂。
一拨人走得近了,走在前面的宋舒平就跟殷沁大声开着玩笑:“说好宿舍里集合,土哥说你去厕所了,我们都以为你掉厕所里了呢!”
殷沁坦荡的笑容里有了一丝心虚。
他朝宋舒平身后看了看,才发现陆定坤一声不响地跟在后面,在与他眼神对视上的那一刻,又迅速移开了目光。
殷沁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有陆定坤知道他昨晚没回宿舍,并且在帮他圆谎。
陆定坤很不擅长说谎。殷沁可以想象到,他在众人面前帮他想理由的时候,一定是憋红着脸,支支吾吾。
也真是难为陆定坤了。
早晨温度极低,这会儿到了正午,阳光带着暖意,晒得人身上暖融融的。
基地门口的送别是最后一程,淘汰的与留下的相互拥抱,相互鼓励。
“我在外面替你们投票!大家都要加油啊!”
“前程似锦,永不言弃!”
殷沁和熟识的练习生们一一道别后,不着痕迹地走到陆定坤身边。
他看着告别中的练习生们,脸上仍挂着和气的笑容,却是用手肘碰了碰陆定坤:“谢谢你,前辈。”
他是该谢谢陆定坤。他给池影送药,送着送着人就没回宿舍。这解释起来太麻烦,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麻烦。
然而,两人想的事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殷沁这一声“谢谢”,让陆定坤心里更加难受。
他的唇张上又合上,来回几次后,才低哑着声,道了句辨不明情绪的话:“你高兴就好。”
高兴?他有什么好高兴的?殷沁心里疑惑,却也没放在心上。
送走了第一批被淘汰的练习生,下午就要开始录制第一次舞台公演的组队。这周五,练习生们就要第一次站上正式舞台,时间很紧张了。
*
小朱昨晚9点刚下班离开公司,又被郑文钧一个电话叫回去加班,处理池影在颁奖典礼中途离场的事。
她也是很服气。
自家老板最近骚操作频出她已经习惯,但这次明明有全司最靠谱的郑总跟着,怎么也出了问题?
她和公关部的人从昨晚一直加班到第二天下午,总算是让所有媒体和娱乐号统一口径,消除了大部分负面影响。
下午三点多,郑文钧总算是肯放她回家。
她正在办公桌前收拾东西,qq的提示消息就不断弹出。
小朱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关的电脑屏幕,发现是周萤的消息。
她以前还是池影粉丝时,跟周萤玩得蛮好,后来做了助理,与后援会的联系就更加紧密。但池影息影后,也只是偶尔出席一下代言活动,其他行程都属商业机密,小朱和后援会之间也就保持该有的距离。
但池鱼毕竟是池鱼,并没有因池影息影而一哄而散,反而在后援会长的召集下,比以前更团结。池影中途离场颁奖典礼的负面影响之所以能消除得这么快,甚至还有了正向反转,离不开昨晚周萤这个大粉头的帮忙。
小朱点开消息,看到周萤问她,有没有可以信任的狗仔,会做人肉,钱不是问题。
在粉圈里混得久,总有各方面资源和能力。人肉并不是一项很高深的技能,就看能深挖到哪一步。周萤上来就要找狗仔,钱不是问题,看来是要和对方不死不休。
刚承过周萤的情,这个忙不能不帮。小朱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资源,而郑文钧却一向在黑白两道上都吃得开,一定有认识这样的人。
她可以去问问郑文钧,但在这之前她得跟周萤了解清楚情况。
她不问还好,一问来龙去脉,周萤又逮住她,倒了一个小时豆子。
起因是一个昵称叫“一条鱼”的qq号最近总是在群里带节奏黑殷沁。
这个群里都是池影最死忠的粉丝,这人说的话又准又狠,每一次都会带起其他池鱼的情绪,明里暗里示意着大家去微博和论坛上跟心火争吵。
周萤还不是双方粉丝之前还没注意,彻底爬墙后才觉得怪异。一查聊天纪录就更不得了了,两年多里,这人要不就不发言,一发言就是带节奏煽动池鱼们去黑殷沁。
一看就是披着池鱼皮的殷沁黑,还熟知粉丝心理,一煽动就带群体攻击。
周萤惊了!又惊又气!敢情这两年多一直被人利用了!她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不管查出来之后该怎么办,先人肉出来再说!
她上头了!
混粉圈久了,总有点溯源的手段。
周萤的群建立得早,群里的姐妹们大多数都一起追过现场,互相之间在线下也见过几面。周萤问遍了群里所有人,终于找到了好几年前追现场时,和“一条鱼”拼过房的姐妹,并且拿到了“一条鱼”的手机号。
冲动之下,周萤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和对方沟通后,她才知道这姑娘在两年多前就把这号给卖了。只有氪金大户才能通过群认证,这姑娘退圈时号卖得价格并不低。
五万块卖一个号,居然还真有人接盘。
周萤又向她询问买号人的信息,姑娘找了许久,给了周萤一个手机号。
这回应该是摸到了源头,她不敢打草惊蛇,通过这个手机号又摸到了对方疑似小号的微博。这个叫“娱警”的微博散发着极强的负能量,像个阴暗的黑洞,周萤一条条翻过去,看得触目惊心。
“yq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装什么圣母呢?令人作呕!说的就是yq!”
“赵女士一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又老又丑的老巫婆~”
殷沁最近通过向阳而生,人气高涨,急速翻红,近一个月这人的微博里每天都要发上好几条谩骂他的。再往前翻,就是对各个阶段当红明星的各种诅咒和谩骂。继续往前溯源,这人诅咒的对象又回到了殷沁,时间段正是两年前殷沁参加百分之九前后。
周萤找到这个微博时,就觉得微博昵称有点眼熟,像是曾经在哪里看到过,直到她看到了一个几万转发的视频,才想起来眼熟的原因。
正是这个慢速视频,指出殷沁的反应速度异于常人,质疑两年前的舞台事故或是殷沁自导自演。
当年池鱼本就因殷沁的公开表白而不满,这个质疑视频其实并没有实锤,但也足够引起池鱼的群体情绪爆炸,群情激愤。
作为当年事件的参与者之一,周萤不会忘记,这个视频就像是点燃□□的火星,借着池鱼的风,将殷沁轰得连渣都不剩。
回想起来,居然只是被人利用。
悟到此,周萤手脚冰凉,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和在网上说过的极端言论,她懊悔无用,只想尽量弥补。
她尝试了多种方法,也只能深入至此。想要扒出来这人是谁,就需要专业的人用更极端的方法。
但从“娱警”微博和“一条鱼”的发言可以看出,这人并不是普通的粉或黑,而一定是娱乐圈里的人。从他能先大众而得知向阳录制情况这一点,说不定他还是节目组的人,且对殷沁抱有敌意和极大的恶意。
如果节目组里有这样一个人,周萤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提醒殷沁千万小心。
小朱也不可能忘记那个放慢的视频,她看了周萤甩过来的微博链接和聊天记录截图,翻了几页就惊了。这人也太会煽动人心,到处钻营了吧!
每件事单拆分开来看,只会觉得他只是单纯的讨厌殷沁这个人而已,没想到都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连两年前的质疑视频都利用了池鱼的不满情绪!
小朱还记得,自己当时也被愤怒蒙了眼,坚持主张不介入粉丝行为。
她以前真挺讨厌殷沁的,现在却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她也看向阳,殷沁在节目里的表现的确圈粉。这人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认认真真奔事业的样子,别说还真挺吸引人。再加上帮周萤捡镜头那事,小朱对殷沁的好感度一直在up。
人的心理很奇妙,觉得这人是恶,就怎么看都不顺眼,一朝改变观点,曾经相信的都会全然颠覆。
周萤说是让小朱帮忙找人,但小朱自己也挺想把这人揪出来。藏在背后的人是个殷沁黑,却一直披着池鱼皮,也曾产生过广泛恶劣的影响。
除去被这人利用而愤怒的私人情感外,从公事角度讲,也要把这人查出来。
上头两位老板以前处处防着避着殷沁,但时过境迁,老板们似乎有要把殷沁签在公司里的想法,看节目里捧着他,给他这么多镜头就能猜到上头想法。如果节目组里真的有披着池鱼皮的殷沁黑,必须要及时处理,不然会给公司带来损失。
她将周萤掌握的线索整理好,给郑文钧发了邮件。不多时,她就收到了对方回复,说是会帮忙处理这件事。
郑文钧自己也没想到,昨天向殷沁承诺说是必还的人情,这么快就到了时候。
其实也不完全是要还人情给对方。
两年前池鱼攻击殷沁,直接把他骂到退圈那事,官方不是不管,而是左右为难。
涉及到池影差点受伤,郑文钧不可能不查一查那场舞台事故。但往下一查,才发现这是一场各方各执一词的罗生门事件。
每次用过舞台后,设备组都会对舞台设备进行检修维护。舞台灯在公演之前的彩排时,就已经被发现有了轻微裂痕。出于安全考虑,节目组连夜从外面调了新灯安装。所以,当舆论向节目组施压要求负责时,节目组也不可能凭白背锅,直接在微博上放了新灯安装的□□单据,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而舞台灯的出厂方也提供了符合标准的检验报告,证明新设备并没有问题。安装过程中也并非只有单方的人在场。
既然不是天灾,那就是**。而此时,又很适时地出现了质疑殷沁的慢速视频。
视频只是质疑,并没有明确证据。但到底是不是殷沁做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顾自身安危救人,以及之后的公开表白行为,让他始终处于舆论风口浪尖,看热闹的乌合之众向来不介意再给他添一把火。
群体情绪一旦被煽动起,没有一个宣泄的出口,几乎不可能平息。郑文钧那时考虑到逆势而为对己方并无好处,再加上本来就对殷沁并无好感,最终选择了放任不处理。
以一个人退出娱乐圈为代价,节目组、设备方全部脱责,公众情绪也得以宣泄。真相到底如何,在当时反而并不重要了。
因果循环,周萤要查的这个人又与两年前的事咬合在了一起。
看似只是巧合,郑文钧却敏感地嗅到了玄机的味道。
他拿出手机,给《娱八哥》的记者“鳄鱼”打了电话。
微博上有个号叫“娱八哥”,是个小组织。专扒明星各种黑料。只要钱给到位,也接些明面上做不了的私活。各大娱乐公司和明星工作室对这个号又爱又恨。
对方像是等着他电话似的,响了半声就被接起:“哟,郑总,是要跟我们做交易吗?”
“娱八哥”手上有大量当红明星的料,经常会以此威胁工作室,要是钱不给够就放料出去。对方这话说的,像是手上有池影的黑料似的,但郑文钧向来做事干脆,并不会留下把柄让人吸血。
郑文钧确信鳄鱼手上应该没有任何池影的黑料,他沉声道:“帮我查个微博,应该是某个圈内人的小号。对你们来说应该很简单。”
“这事儿是简单。”鳄鱼笑嘻嘻,“但池神的视频,郑总打算怎么处理?”
“什么视频?”郑文钧一愣。
“您不知道这事儿?我还以为您给我电话就是花钱买平安的呢。池影帝中途离场颁奖典礼的真相,是为了和某个新晋流量共度**,而两人之间更还有狗血的爱恨过往。这个料够劲爆吧?值多少钱,郑总心里有数了吗?”
“……你先发我视频。”
鳄鱼立刻就把视频发到了郑文钧邮箱。
这是一段监控视频,因此视频下方还带着时间。
视频背景像是酒店的长廊,而郑文钧认得,这应该是昨晚池影入住的楼内。
时间是今天中午十一点半,池影从其中的一个房间出来,二十分钟后,殷沁也从同一个房间匆忙走出。
视频没有任何被剪辑过的痕迹,而且也的确会让人往那方面想。不过,殷沁现在排斥池影到连送个药都再三拒绝。要不是知道这一点,郑文钧也会以为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怎么样啊,郑总。估好价了吗?”鳄鱼算着时间再打电话进来,“本来这个料呢,您花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可谁叫咱们关系好,平时还得指着您照顾照顾我们生意呢~”
这段视频怎么看都是从节目组流出去的,郑文钧不禁又想起了周萤想查的人,他问:“你们是怎么得到这个视频的。”
“害,也就是跟您关系好才说。”鳄鱼道,“爆料的人用代理服务器发的我们邮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傻,一分钱都没向我们要。”
“开价多少,买。”郑文钧毫不犹豫。
“不多,也就七位数。”
郑文钧轻笑:“呵,这个视频你就付了个打电话的成本,开口就要七位数,真会做生意。”
“唉~郑总,话不能这么讲。得看这个料值多少钱是不?池神反正息影了,也不在乎这些,但你们力捧的这个新人,前途可就没喽。”
“没说不买。”郑文钧道,“查微博小号的事尽快办,另外,再查一下给你们投稿的ip,我知道代理服务器对你们没用。”
“得嘞~”
“等等。”郑文钧想了想,“再帮我个忙。你们的微博上先发个爆料预告,免得投稿人看你们没动静又给其他媒体发视频。”
“还是郑总想事情最周到~”
郑文钧挂了电话,立刻就出发前往基地。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要查出是谁泄露的视频。晚一刻揪出这个人,说不定就会有第二家、第三家媒体手中掌握这个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