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爷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差事竟然是这么曲折离奇,他不怎么想去,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担心这个钦差的差事是别人看在他跟太孙的关系上,故意交给他的。 面上他表现的兴高采烈,私底下却跟贺太太商量:“咱们家,您深得圣上信任,而我也是幺幺的亲舅舅,只怕钦差的差事,是有人故意给我这个好处而跟太孙夫妇献媚,若是如此,我这差事倒是一件为难的事了。”
他能想到这一点,贺太太倒是意想不到,二儿子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没什么脑子的,如今看来,虽然不是非常聪明,但是谨慎却是够的。 她也跟着点头:“我正想跟你提这事儿,你这差事,我倒是不担心是别人有意拿你跟太孙夫妇做人情,反而,我担心这是人家要故意推你上去,好让太孙夫妇为难的。因为这差事可不是什么好办的差事,你想想看吧,福建那边的海贸一直都是由那边的豪门大户把持,朝廷年年说海禁,可是他们这些人真有谁听?就算是你去了,又如何?市舶司哪里是那么好建的起来的?”
贺二爷没有想到这么远,听见贺太太如此说,顿时吓了一跳,等到反应过来,才怔忡的问:“母亲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让我出丑吗?”
差事办不好,丢的可是萧恒和苏邀的面子。 贺太太却仍旧摇头,甚至还淡淡的笑了笑:“不仅是如此,我担心的是,有人要拿你这个钦差祭旗啊!”
她老人家深谋远虑,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理智冷静的,贺二爷对她的话自来都是深信不疑,一听她这么说,顿时整个人都懵了一下,随即又觉得冷汗涔涔:“这,这,他们大胆到如此地步了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些人难道连尊卑上下都不分了吗? 贺太太冷静从容:“杀钦差的事儿,自古以来屡见不鲜,何况人家若是想要遮掩,也多的是法子糊弄,找替罪羊。你这个差事实在不好担,别的人去或者还有几分活路,你若是去了,断然是要出事的,辞了吧。”
贺二爷虽然没有什么大智慧,但是贺二爷非常听的进意见。 既然贺太太这么说了,他没有迟疑,第二天便跟上峰告罪,说自己去不了。 若是别的官员这样,自然要得罪上峰,叫上峰觉得这人不知好歹,但是贺二爷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太孙妃的亲舅舅,本来部里也就是看他的身份才把这个差事给了他的,他现在说不能去,倒也没有人想着要去告状。 在劝了几次之后,见贺二爷坚持不肯去,他上峰便只能同意了。 贺二爷松了口气,回去如实告诉了贺太太。 贺太太便让贺二爷最近都告病在家,便说是病了,最近不能去衙门。 上峰也很快便批准了。 而没了贺二爷,要去福建的钦差也很快就选了出来-----是永宁长公主的长子唐青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