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由远而近。曹小安、刘三侃等人屏住气,隐住身体,注视着影子。天福巷东路口,闪出来的人影走走停停,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地一直走到了310号门前,在身上摸索着开门的钥匙,从身段和动作看很像田波光。
“走,瞧瞧去。”曹小安招呼一声刘三侃,两人从门洞里跨出来。由于腿脚已冻麻木,加上又困又乏,两人的动作明显已经肢体僵硬。脚踩着积雪发出的响声,惊动了黑影。只见他扭头看了一眼,转身就跑。
曹小安由于两宿未睡,身子好似架云一般,脚下无根,踏在雪地上如踩棉花一样,眼看距离在拉大。曹小安急得眉头竖了起来,他脱掉大衣扔给身后的刘三侃,顿时感觉轻松多了,似乎自己的腿脚也活动开了,他更加快了前进的步子。
黑影左拐右拐,见甩不掉后面的人,慌不择路,竟然钻进了一条又黑又窄的死胡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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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侃抱着军用棉大衣和文良、孙一云几个人顺着雪地上的足迹追了上来。
那黑影跑进胡同尽头,眼见无路可逃,慌忙中忽然发现,有根老式木炭制造的电线杆。此时,黑影也顾不得木炭黑了,顺着墙边的木炭电线杆爬上了墙头。
曹小安见状一咬牙,用双脚撑住两边的墙壁,双手死死地扣住墙壁砖头缝隙,全身发力,也爬了上去。
此时,黑影已经窜上房顶。可黑影似乎忘了,房顶是倾斜的,再加上房顶的雪更厚、更滑。一个没站稳,黑影当即滑倒,顺着屋脊滚到了旁边的一个平顶房上。
曹小安弓着腰,使了个标准的蛤蟆跳,从房顶随后也追到旁边的平顶房上。黑影爬起身形,看见只有一人追过来,胆子大了起来,返回身一个摆拳直奔曹小安面门而来。
曹小安急忙一个大下腰,黑影的拳头带着风和雪花贴着曹小安的面门扫过。就在这时间,曹小安看到了黑影左眼下的那颗黑痣,认出来是田波光。
田波光转身,又一拳朝曹小安太阳穴打来,头一偏,曹小安又让过这一拳。顺势一个戳脚,身子就势一别,将田波光摔倒。
没想到的是,田波光这小子动作十分灵巧。顺势来了个就地十八滚,瓷愣儿一下子,站起来再次挥拳攀扑了上来。
曹小安伸出左手臂,虚幌面门。同时,右手拳头往上一兜,一个勾拳正打在田波光的下巴上。
田波光“妈呀”一声,用手捂住下巴,脑袋直向后仰。曹小安趁机上前弯腰抱住田波光的小腿,往上一提,肩膀顶在田波光的肚子上,将田波光摔了个仰面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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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波光,你今天跑不了!我劝你投案自首才是正道!”
曹小安光顾着喊话震慑田波光了,未加留神,脚下一滑,也摔了个四脚朝天。
田波光一个后滚翻,再次站起来。一伸手,“嗖”的一声从腰里拔出一把短刀:“他奶奶的,老子今天是走得什么狗屎运!想来抓我?那就要看看阁下的尽量了!死我要拉你个垫背的,你给我拿命来!”说完,挥舞着手里的短刀,恶跟狠地扑了上来,劈头盖脸照着曹小安脑袋就是一刀。
曹小安急忙右脚抢上一步,闪到他右侧,右手迅速从田波光的腋下掏过去。猛地扣住他持刀的手腕向右下方猛力扳压,前胸顶住他的肘部,迫使其上身后仰。左手抓住他持刀的手腕,拇指顶住刀背,用力一扭,一把将刀夺下来,抬脚踢到房下。
刘三侃、孙一云、文人磊几个人,终于追了上来。孙一云急步上前,一抖腕子,手里的绳抓紧紧地扣住了田波光的脚脖子,用力往下一扯。田波光顿时重心不稳,顺着房沿出溜了下来。得亏冬天穿的厚,地上积雪也多,要不然,这下非摔坏了不可。刘三侃和文人磊赶过去,合力将田波光铐了个烧鸡大窝脖。
一夜的大雪,早上的时候终于停了。在管界民警和居委会工作人员等人的陪同下,搜查工作正式开始了。
田波光家是个一进门的小四合院,他父母住正房,他和弟弟分别住东西厢房。曹小安拿出了拘捕证和搜查证,田老爷子颤颤巍巍地签了字。
尽管几个人一夜未睡,仍认真细致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
在田波光的床铺上,曹小安发现了几根毛发,小心地用小封口带包好。
在正房的北墙上,挂着一张放大的全家福照片,老两口身后竟然站着两个田波光。个头、模样、服装全一样。只是一个眼角有痣,另一个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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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安注视良久,民警小范说:“这是田波光是双胞胎,其中一个是他弟弟。”
“原来如此,我说呢。”
一圈搜索下来,众人没有搜到任何可疑的物品。许道文在屋里来回巡视着、思素着。孙一云坐在写字台前,下意识地用手指甲有节奏的敲着写字台面,发出啪啪的声音,似乎还怪好听的样子。
曹小安眉毛一动,马上过来敲着桌面。仔细地听着声音,发现右侧中间部位发出的声音有些异样。一把将抽屉拿下,用手电一照发现背面被挖了一个小洞,有两个卡子托着一块小三合板,挡在洞口上。曹小安拨开卡子,挡板掉下,伸进手指,模出一沓子百元大钞。
“这笔钱是什么钱?”
“不知道,或许是老头子藏的私房钱……”田波光老妈一脸茫然。
回到派出所后,曹小安倒在沙发上睡着了,鲁所长叹了口气,轻轻地用大衣给他盖好退了出去。
“叮……叮叮……”
电话铃声吵醒了曹小安,一看表,已是中午12点半了。
“喂!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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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安吗?”听筒里传来了于处长的声音。
“是我,于处长有什么指示?”
“你们打了一个漂亮仗,我代表刑侦处党委向你们表示祝贺!但是,我要批评你,工作再忙,也不能把家扔了!孩子病得这么厉害,也不向组织汇报。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个,这……”
“什么这个!那个!阳阳都住院了,你知道吗?”
“住院了?什么情况?不是感冒发烧吗?怎么还住院了?”
“这会儿知道着急了?感冒发烧引起的肺炎!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等你工作结束了,我要狠狠地批评你!”于处长放下了电话。
一阵摩托车声由远而近,最后在院里熄了火。办公室的门开了,进来的是满脸灰尘的文良个技术员李静。
曹小安起身给他俩倒好了热水,文良用毛巾沾着热水擦了把脸,倒了杯热水,靠在椅子上,伸着两条腿一动不动。
李静从包里拿出鉴定书:“在田波光床上毛发和现场上的尸体上发现的,不论在色泽还是弯曲度上看都相同,血型都是b型。经扫描电子显微镜鉴定,从形态和结构上也完全相同。为慎重起见,又作了活化元素分析和dna检测,结果所含碘、钠,锰、氨等元素含量一致。由此,可以断定田波光就是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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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好了……”曹小安顿时来了精神,也不困了,也不累了。
东关派出所办公室内,田波光被带了进来。
曹小安指了指墙角的方凳:“坐吧。”
田共杰装作一本正经地落坐。
“田波光,我们之所以抓你,那就说明你有问题。还说明我们手里有证据,否则,我们不会平白无故去抓人。你明白?”
田波光一双大眼左右看着:“我不明白,我犯了什么罪?”
“不明白?我希望你能够老老实实地交待问题,争取宽大处理。”曹小安早有预料地说:“其实你心里明白的很,没有充分的证据,警方是不会随便抓你的。”
“我相信警察是不会冤枉好人的。”田波光脖子上青筋鼓起多高,扯着嗓子叫道。
鲁所长气冲冲地说:“你算是好人吗?收起你这一套!摆在你面前的,是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
“我没犯法,有什么好讲的?”田波光依然抱着侥幸心理在试探和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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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道文问:“哦?那我问你,昨天晚上你上干什么的?”
田波光眼珠一转:“我对象她哥结婚,买了新房子。我请了假,帮他刷房子去了。”
“你对象叫什么?她哥叫什么?”
“我对象叫胡丽娜,她哥叫胡腾,新房地址在毛家巷3号楼2单元501,我这手上还弄了满手的漆呢!”八壹中文網
“呵呵······那你可以真是个勤快人,干到几点?”
田波光停顿一下,心虚地说:“干到早上四点多。”
曹小安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一连串地问道:“你讲的是实话吗?你敢负责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告诉你,我们可是掌握了你足够的证据,现在让你自己交代,就是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想清楚了!”
田波光低头不语······
曹小安又追问道:“昨晚上为什么跑?为什么行凶?刀子玩的怪遛嘛。”
田波光依旧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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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话是骗不过去的,实话告诉你,我们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是不会抓你的。希望你老老实实交代问题,不要放过这最后一次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非得等到我们把证据拿出来,你再说就晚了,那就不是主动交代了。”
田波光吃惊地看了曹小安一眼,和曹小安的目光碰在一起,急忙躲开了,脸上现出惶恐和不安。
“你应该明白,装傻充愣,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说话我们就定不了你的罪了?笑话······”
“我······我······”
鲁所长磕掉手里的烟灰:“不要吞吞吐吐!你什么?说!”
田波光似乎下决心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我交代!昨天晚上小夜班,我提前请假走了,开始确是帮胡腾刷房去了。干到晚上10点我就走了,后来去包子巷1号楼2单元305号,牛栓柱家赌钱了,玩儿的是三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