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电脑,不屑地说:“鬼知道那不是一个没用的破烂货!”
“那这个皮包呢?卡丹路牌!真皮的!就它也远远不只值200吧!”
女人扭着水蛇腰走过来,收起皮包和笔记本电脑,说:“今天算是让你占了一个大便宜!”
说完,还不忘记顺手将宋晓云搁在身边的十几块钱也一把抓走了。
宋晓云回到家里已是晚上11点钟,他不想睡觉,便打开电视,恰好电视上正在播放寻物启事。他看到之后,顿时懊悔不迭。电视上要找的正是他拾得的那台笔记本电脑,酬金10000元,岂不是被自己一次嫖娼嫖掉了?那嫖资也太贵了吧!
宋晓云不甘心丢掉这笔酬金,立马关了电视来到卧室,打开抽屉拿了钱,然后打开房门,疾风一般朝楼下刮去。他要去赎回那台笔记本电脑。
来到“一帘幽梦”发廊,里面还亮着灯。宋晓云推门进去,见发廊里没有人,便径直从后面的楼梯上到二楼的密室。房门没锁,宋晓云推开门进去,里面没开灯,黑咕隆咚的。
他轻声喊:“里面有人吗?”
没人应答,他伸手在门边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将灯打开,眼前的情景立刻把他吓得三魂丢了二魂。只见那小姐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头耷拉在床沿,早已气绝身亡。
交代到这里,宋晓云仍后怕不已地说:“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没杀人,她不是我杀的!”
曹小安暗道不妙,看来这案子要复杂化了。原以为查到宋晓云头上追回电脑就可以结案了,哪料想又节外生枝,牵出一桩杀人案件。
“宋晓云,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已记录在案。至于你杀没杀人,清者自清,我们只相信事实和证据。”曹小安让宋晓云在笔录上签了字,由于出现了杀人案情节,只得暂时把他拘押起来。
然后,曹小安带着重案组人员直奔“一帘幽梦”发廊。
经现场勘查,情况与宋晓云说的基本吻合。但经仔细搜查,却没有找到那台至关重要的笔记本电脑和装电脑的皮包。
尸检结果表明,当晚除宋晓云外,那发廊女还与另外一个男人发生过性关系。从死亡的时间上可以基本断定,发廊女是被后一个与她发生性关系的男人所害。
凶手杀死她的动因是什么呢?一般杀人案,凶手的动机无非劫色、谋财和复仇。发廊女本就是个卖**,不存在被劫色的问题。谋财也可以排除,被害人身上戴的白金戒指、白金项链、白金耳环一样都没丢,搁在梳妆台上的坤包里还有7000多元现金也没动。如果说是仇杀就更说不通了,常言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哪里还会发生性关系?
凶手杀人的特殊手段,这引起了曹小安的高度关注。被害人是被扭断了脖子,一招致命。这种杀人方
法,曹小安从事刑警工作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见。
要扭断一个人的脖子,杀人者的两臂必须具有相当的力量,因而可以推断,凶手是一个有武功之人,或是受过这方面的专门训练。凶手不取钱财,唯独将那台笔记本电脑拿走,这是为什么?曹小安思索着。
幕然,曹小安心中猛地一惊:难道说,凶手是海外潜入大陆的间谍?
据沂河市国家安全局一份内部通报称,近几年来,海外某国不断派遣间谍人员以旅游观光、探亲访友、投资办厂为名,大肆从事搜集我国军事、科研、经济等方面的情报活动。
想到这里,曹小安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令手下其他人员留下来继续处理现场的善后工作,自己立即驱车返回市公安局,将情况向领导作了汇报。
通过调取道路监控录像,鲁大成和曹小安发现,有一个瘦高个的年轻男人先后两次出现在“一帘幽梦”发廊前的胜利大街上,时间与宋晓云第一次到发廊的时间相吻合。他先是从胜利大街的东头进入往西走去,在“一帘幽梦”发廊前消失,两手空着,半小时后他再次出现,左手拎着一个提包,从西头往东走去,在与中山大道交叉的地方上了一辆出租车,到海天宾馆附近下了车,然后便消失了。
可以断定,瘦高个男人就是杀死发廊女抢走涉密电脑的嫌疑人了。
海天宾馆是一家五星级高档宾馆,赵元吉住的房间是四楼东端拐角处的一个豪华套间。
他就是杀死发廊女抢走涉密电脑的那个瘦高个男人。
他选中这套房间作为下榻之处,主要是看中了两点:一是这套房间不临街,安静;另一点是它处在整栋楼的尽头,偏僻,不引人注目。
已经是上午9点多钟了,赵元吉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走进洗漱间里一边洗漱,脑子里还在一边回味着昨晚与那个发廊女在床上的情景。他想不明白,那女人看上去顶多十六七岁,完全是个雏儿,却不料床上功夫十分了得,令他这个玩女人的高手都甚为惊叹。
两天前的晚上,赵元吉跟踪宋晓云到了“一帘幽梦”发廊。他曾经想在街上从宋晓云手中抢走涉密电脑,但街上行人众多,凭他的功夫得手后也能迅速脱身,但那势必引起骚乱,毕竟不是明智之举。
赵元吉一直监视到宋晓云从发廊里离开,见宋晓云空着手出来,他知道电脑留在了发廊。于是,他大大咧咧地走进了发廊。
发廊女以为赵元吉也是来找乐的,他便顺水推舟。完事后,他故意把话题扯到搁在沙发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上,提出让发廊女把电脑卖给他。
发廊女开价5000元,但赵元吉当时身上所带现金只有3000多元,发廊女始终不肯让价,把他逼急了,从而对发廊女下了毒手。可怜发廊女因一时贪心,无端断送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赵元吉从洗漱间出来,开始收拾行李。他不敢再耽搁了,准备乘坐11点钟的火车去昆明。他怕延误时日过多,回去受到上司的惩罚。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了。赵元吉警觉地问:“谁啊?”
“先生,我是4楼的服务员,给您送早餐来啦!”
一个甜润的女孩声音传进来。
“稍等一会儿!”赵元吉说,先走到窗户前将窗门推开,然后才返身去开门。
赵元吉嘴中哼着下流小曲走上前去,拉开门一看,不由惊住了,门口站着身着警服的鲁大成和曹小安。
他稍一愣怔,立刻将身子陀螺般一转,闪电般朝窗口射去。
曹小安反应极快,看出他想逃跑,一个箭步冲进房去,猛虎扑食般朝赵元吉扑去。然而还是慢了半拍,赵元吉已经跃上了窗台。
等曹小安追到窗台前,只见赵元吉身子轻轻一跃,手扶墙壁,两脚稳稳地落在离窗台半米处的一个三角形铁架上。
曹小安心中大惊,他要干什么?难道想跳出去自杀?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鲁大成和曹小安惊讶不已,在那个三角形铁架上固定着两根小手指粗的电缆线,电缆线的另一头斜着伸向约20米远的一栋两层楼房的房顶上,电缆线与水平面成45度的坡度,离地面高度15米左右。
只见赵元吉两脚各踩在一根电缆线上,交替着步子,快速向下走去,竟然如履平地一般,细细的电缆线在他脚下好似没有任何负重,只是有些轻微的晃荡。
“好了得的轻功!”曹小安说,咬咬牙,一纵身也上了窗台。
他要和赵元吉一较高下!仅用了几分钟,赵元吉就快速地跃过了这道20米的“天桥”,到了对面的房顶上,他回头瞧一眼已跃上窗台的曹小安,轻蔑地笑了笑,狂傲地高声喊道:“你也想过来?小心掉下去摔死了!我这可是祖传的绝招!”说完,快步朝房顶东头奔去。
这栋两层楼房高约6米,在东头相距楼房两米处便是一道围墙,围墙高约2.5米左右。
赵元吉快速来到房顶尽头,身子往前一跃,双脚稳稳地站在了围墙上,再一跃,便落到地上,轻飘飘的宛如落下一片树叶。
突然见天空中飘落下一个大活人,直惊得周围的行人目瞪口呆。
说起赵元吉这一身了得的轻功,的确是有些来历。这身功夫是从他爷爷赵新举那里承袭下来的。赵新举师从于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扬名海内外的大盗燕子李三,此事真假已无从考证,但赵新举曾胆大妄为,偷走了抗日战争期间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的李宗仁的委任状,为此险些丢了脑袋,这件事可是实实在在记录在案,当时闻名遐迩的。
国民党兵败大陆后,赵新举举家东渡日本,后加入了日本国籍。赵新举有两子一女,但没有一个愿习武。
1978年,赵新举的小儿子又为他添了一个孙子,就是赵元吉。赵元吉与他几个哥哥不同,他顽皮好动,胆子特别大,3岁时就敢与比他大好几岁的孩子叫板比武。
赵新举觉得赵元吉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从他5岁起便开始给他教授武功。这时赵新举已经是年近七旬的老人了,他不想让自己的一身绝世武功失传,因而对赵元吉悉心培养。经过赵新举多年的言传身教,赵元吉又训练刻苦,终于承袭了他的全套功夫,特别是在轻功方面,赵元吉更胜他一筹,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