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因为铺子里有事,大家都起的很早,昨晚大家都累了,除了许兰芝和引娣这两个当事人,也就只有唐七七知道她们闹的不愉快了。
其实引娣跑回房间后就后悔了,自己跟娘亲说的那是什么混账话啊,之前别人拿这事戳娘亲的心窝子,引娣只恨自己小保护不了娘亲,结果自己比那些人还混账!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引娣知道说什么也弥补不了了,她是真害怕出门见许兰芝,可是那宣传单都发出去,三天的酬宾活动,不能掉链子的。
照昨天的安排,许兰芝应当在柜台跟引娣一起收款,一个人忙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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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引娣战战兢兢到柜台的时候,却发现二姑妈唐夏荷已经在那里忙着了。
引娣心里发慌,娘亲该不会是被自己气走了了吧!
她快步走上去问:“二姑妈,我娘呢?”
唐夏荷一边收款一边说:“你娘说这里太吵,她有些受不住,去隔壁帮忙了,让我多盯着点,你娘不是说你昨晚太累,会多睡一会儿吗,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引娣心里难受,娘亲被自己气成那样,还不忘给自己找托词。
她以为没工夫愧疚太久,等着付钱的人都排了好长的队,她得马上投入工作。
说起算账,她们俩可真不怎么在行,引娣又有些心不在焉,顾客等的怨声载道。
“怎么那么慢啊,昨天那个手脚麻利的伙计呢,快让他来呀!”
唐夏荷也说去:“是呀引娣,柳先生不是说他今天还来的吗,怎么还没见影子?”
引娣不悦的说:“他不会来了。”然后有些没好气的说:“等不了就别买了,催什么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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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姑娘怎么那么说话呢,我们可是来你店里买东西,不是来要饭,你凶什么凶,走了,不买了!”
“那么慢还那么凶,不买了,对不买了!”
前头的几个骂骂咧咧要走,唐夏荷忙说好话:“众位客官,小丫头不懂事,冲撞了各位,我给你们赔不是,来来来,我替你们算着!”
“你这慢悠悠的,得算到猴年马月去,算了,不买了,去哪不能买啊!”一个客人不客气的说。
他这一起哄,好多人都吵着要走,引娣只有干着急的份。
突然柳如风挤进人群说:“大伙别急啊,不就是算个账吗,都排好队,马上让你结账走人。
那位大哥,你还真不买了,那你可别后悔,整个怀远县,质量那么好,价格还那么低的,出了咱们这可就没别家了,你真要走,那我给后面这位大娘算了啊!”
那人听了这话,把大包小提往柜台上一放,大声说:“快算快算,尽耽误功夫!”
柳如风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开始算了起来。
引娣还在发呆,柳如风提醒她:“快干活啊,怎么能让客人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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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娣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干活了。
有了柳如风这个算数达人,结账速度快了很多,长长的队伍一点点被消化掉了。
唐夏荷见二人配合默契,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到外头帮忙去了。
许兰芝在铺子里忙碌着,可就是没到柜台那边去,也没有看外面二柱子他们装卸。
引娣远远看着母亲忙进忙出,多希望她能像往常一样,回过头对自己笑笑,可是母亲全程没有朝这边看一眼。
引娣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也没有勇气主动找母亲说话,就这样,大家又忙了两天。
因为活动力度大,整个怀远县的人都知道唐记了。
柳如风知道许兰芝对自己不太满意,引娣这几天也心不在焉的,他帮完忙就识趣的回去了,没有厚着脸皮留下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其他人都滔滔不绝说这一天的趣事,唯有许兰芝和引娣异常安静,大家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都被生意红火的喜悦和忙碌的疲倦掩盖了,谁也没有追根问底。
唐七七有心想要缓和一下这二人的关系,可两人都急匆匆的吃几口就回屋了,一点机会都不给唐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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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七也觉得,现在双方都在气头上,说也无益,只是许兰芝最近都心事重重的,她晚上便去陪许兰芝。
终于到了酬宾活动的最后一晚,那些之前持观望态度的人,好多都赶在涨价之前终于下手了。
于是那晚收拾好铺子时,已经是深夜了。
柳如风依旧很识趣,和引娣打了声招呼,对着许兰芝行了个礼就走了。
许兰芝突然叫住他说:“柳先生,难为你跟我们一起辛苦到半夜,还请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
柳如风怀疑这是自己的幻觉,自第一日起,许兰芝对自己就淡淡的,一直持一种审视的态度,他在不谙世事,也知道许夫人不看好自己。
柳如风倒是想留下来,可嘴还是不诚实的说:“现在铺子里也没有什么事了,我就不打扰了!”
引娣瞪了柳如风一眼,暗暗骂道:“这个怂包!”
许兰芝却说:“还是请柳先生留一下,吃了饭,我有几句话想跟柳先生讲!”
许兰芝都这么说了,柳如风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客客气气的说:“那就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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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这几日一直在铺子里帮忙,应该是我们谢谢你,就不要客气了!”许兰芝神情淡然,看不出情绪。
她越是这样,引娣和柳如风心里就越没底,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饭桌上也气氛凝重,唐七七为了给柳如风加分,故意问:“二姐,咱们这三天是赔了还是赚了!”
说到这个,引娣稍微开心了些,她得意的说:“自然是赚了,我原以为,这又是送东西又是打折的,肯定赚不了多少,没想到赚头还很大!”
接娣好奇的问:“那这几天到底赚了多少呀,我就看咱们铺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都被搬空了!”
引娣挠了挠头说:“瞧我这记性,刚刚算好的又给忘了,是赚多少来着?”
柳如风忙接话说:“除去本钱,一共赚了一千八百六十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