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泼辣女人的老公,名叫梁立春,三十七八岁。
只见他提着几瓶酒和一些熟食牛肉肘子之类的站在门口,盯着我们,眼睛内发着莫名的光。
“两位兄弟,没吃呢吧?"
梁立春提着东西进了院子,把吃的摆在桌子上。
对着我们说道:“喝点吧。”
我和羿玄对视了一眼,对方自己找上门来目的是什么?
只见过一次面,到我们这喝酒感觉有点奇怪。
没等我问他,梁立春直接拿出两个杯子,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啤酒。
“村里人越来越少了,我想喝就也找不到地方,看两个兄弟不是什么坏人,所以才主动过来。"
我扫了他一眼,文质彬彬的不太像酒鬼。
似乎内心有什么烦闷之事,好像急于找人倾诉一样。
他自顾自的端起一杯酒,一仰头猛的灌了下去,酒气很快上涌,眼睛满是血丝。
我和羿玄见状,也不好推辞举杯敬了一下。
也是一杯酒灌了下去,这瓦罐村的酒似乎是自己酿的,口感辛辣,很上头。
“得劲啊。"羿玄面色发红。
梁立春没吭声,举起酒瓶子又给我们满上了,自己也喝了一大口,那股郁闷的感觉更明显了。
还隐约有些憎恨的味道?
"我知道你想问啥!要是能告诉你,村里人早就告诉你了,听哥们一句劝,赶紧走吧。"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至于什么三十多岁打工的,我相信你们应该确定完了,不是咱们村的人。"
这一次,又是梁立春先说的话。
把我和羿玄的疑问挡了回去,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说谎,倒是透着一股子难言之隐的味道。
但是我还是没有死心,软磨硬泡的说道:“为啥不该来,这不是挺出名的吗?"
梁立春冷哼了一声,嘴皮子扭动似乎要说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
拿起酒瓶子又给我们倒了两杯酒,自己喝了一满杯,眼睛里的血丝更红了。
我见他主动送上门,心说不打开这个缺口实在是太浪费了。
和羿玄对视一眼,准备把这家伙灌醉,没准可以套出来的话。
只是让我有些失望,这个梁立春酒越喝越多,眼神里开始爆发出一股压抑已久的愤怒。
嘴里说的都是他老婆王槐花的各种缺点。
什么做事强势,在外不给他面子。
还有说话恶毒,对他的亲戚关系横眉竖眼的。
动辄就是打骂,连带着他儿子也看不起自己。
我和羿玄目瞪口呆,原来这家伙还真是来找我们诉苦的。
估计是看到我们下午被王槐花骂的狗血淋头,想到了自己平常的日子。
跑过来喝酒抒发情绪的。
看着胡言乱语的梁立春,我暗暗摇了摇头,肯定啥也问不出来。
我闷闷的喝了一口酒,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低吼声,类似于狗遇到了威胁时的嘶吼声随着这个叫声的响起,这个村子几乎是在一瞬间所有的狗开始吠叫了。
那动静就好像狗在人耳边乱叫一一样,炸的人头皮发麻。
"完了!"
听到这阵狗叫声,梁立春的话匣子顿时就收住了,没有再吐槽他老婆的各种缺点。
反倒是身体哆嗦着,似乎知道有什么危险即将来临似的。
狗吠叫了前后一分多钟的时间,再也没有动静了。
梁立春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脚步踉跄着就要出门。
"崔兄,跟着去看看。“羿玄说道。
我和羿玄跟在梁立春的身后,也朝着小院子门走出去。
很快我们就到了一户人家门前,这家人门户大开。
等我看清楚院子内的场景的时候,我惊骇的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屋檐下的一个门框上,挂了一个人,正在那里左摇右荡,看上去就好像是荡秋千一样。
和之前的死者一样,他的舌头吐了出来,充满血丝的双眼圆睁着。
最重要的是,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卧槽!穗穗他爸!"
我看到这一幕,瞬间不淡定了。
我们下午的时候才和这家伙说过几句话,怎么这家伙转眼就上吊了。
上哪自杀不好,在自家门框上,这得给家人留下多大的心理伤害。
"完了,完了。"
梁立春酒气上涌的脸已经完全的惨白了,脸上更是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立春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我凑了过去问了一句,内心也是有些烦躁,这人没找到算了,还冒出了两个上吊的死人。
梁立春没理我们,只是坐起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具摇摇晃晃的尸体。
没过多久,村里的人争先恐后的来了。
他们看到尸体也是一脸惨白,失魂落魄的,好像大难临头一样。
除了这些人,还有几个居然盯着我们看,好像我们是他们的敌人一样。
我本能的察觉到不太对劲,拉着羿玄就要准备离开。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脱离了尸体。
全部放在我们的身上,看的我心惊胆战的,似乎想要吃了我们一样。
阴森冷漠,还带着些许的疯狂。
“是你们带来的灾厄!”
为首的一中年人头发夹杂着股股白发,小眼睛眯着冷笑着看着我们两个。
继而朝着我们缓缓的走出,用手一指。
“抓住他们,结束灾厄!”
"他们死了,我们一定可以解脱!”
白头发的声音越来越狰狞,近乎于嘶吼,周围的温度更是狂降。
一股阴冷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我摇了摇头,对着羿玄说道:“快跑!这些人疯了!”
心里却是不由得嘀咕,他们所说的灾厄是什么意思,为啥觉得抓住我们,就可以结束他?
我和羿玄常年奔波生死,反应速度岂是这些下地干活的汉子可比的。
他们刚动,我们立即跑出了穗穗老爹他们家。
没敢回去那个借住的小院子,随便找了家破败的屋子钻了进去。
“崔兄,这个村子的人状态不太对,好像是被即将到来的死亡逼疯了一样。“羿玄喘着粗气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知道自己的结局必死,所以拉咱们下水。”
太阳一下山,外面已经暗了起来。
夜幕下的瓦罐村慢慢的开始起舞,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层雾气。
但是这雾气落在瓦罐村却越发增加了一丝诡异,尤其是浓厚的阴气让我心里总是很别扭。
而此时,外面已经可以看见隐隐的火光。
没几米就能看到一个手持火把的汉子,他们各自拿着火把在村子里搜索,应该是在找我们。
但是让我奇怪的是,我们藏身的这间屋子一直没人来搜。
不,不是没人来搜。
是没人敢搜,我看见好几个举着火把的人刻意的绕开了这间屋子。
似乎这里对他们而言是个恐怖无比的存在一样。
我心生好奇,这家以前住的是谁?
借着暗淡的月光我看了一下,这家没住人的时间比我们借助的院子更久一些。
起码超过十年,里面很阴暗,屋子内是一股沉重的腐朽味道。
还带着彻骨的冷气,就好像在面前放置了一个巨大的冰块一样,丝丝寒气扑面而来这些冷气仿佛是有生命一样直接往皮肤里面钻。
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脑门上的大筋都在莫名猛跳。
打了个喷嚏,我走到卧室的门前,把衣服紧了紧,准备推门进去。
咣当一声,一个巨大的锁头掉落在地上,吓了我一跳。
“卧室锁什么门啊,吓人倒怪的!“羿玄抱怨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