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后,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师父?!
我回头去看,师父脸色惨白无比的倒在地上,嘴角鲜血汨汨的流下。
羿玄蹲在地上抱着他,我焦急的走上前。
“不不碍事的,放心吧。“师父面色有些痛苦。
我心里五味杂陈,我什么到底有什么东西是那人觊觎的。
他竟然又一次跑到铺子上,还把师父打成了重伤,要不是师父拼着一口气冲破对方的哨音。
我的魂魄肯定会被勾走,生死难料。
"铺子已经不安全了,崔孽你必须赶紧离开。“师父也看出了对方的目的出言提醒我。
而后他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门外那人消失的方向神情惊恐。
“师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要不然咱们一起找个地方躲起来行不?”
师父摇了摇头“我得去龙虎山一趟,这个人的哨音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得找到克制它的方法。”
师父要去龙虎山,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很担心于是看向羿玄。
“你和师父一起去吧。”
羿玄担忧的看着我:“崔兄,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笑了笑没说话,那个树皮面具的家伙冲着我来的,他们在我的身边都不安全。
我出什么事情不要紧,要是师父和羿玄受了我的牵连,我良心难安。
毕竞,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
师父和羿玄见我坚持,只好点了点头。
当即我们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白事铺。
离开白事铺之后,我给师父和羿玄包了一辆出租车,大晚上遇到这个车子也不容易对方加了钱,我也痛快的答应了。
叮嘱司机开慢点,把他们送到龙虎山。
而我自己则是在街上随便找了个酒店,名字叫玫瑰酒店。
这个酒店位置比较偏僻,旅客也不多,吧台上空无一人。
我上前正准备喊人的时候,一张面孔猛的从吧台下面钻了上来。
是一个女人,画着浓厚的重金属妆容,夸张的眼线,殷红的眼影,抢眼无比,可嘴巴却是惨白的。
她一边嚼口香糖一边冷冷的伸出手:“身份证!”
我皱了皱眉,把身份证递给了她,女人斜着眼扫了我一下。
"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这家酒店的素质也太差了吧,这个前台接待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样的酒店谁敢住。
也就是我这样,大半夜没地方去的,才会将就一晚上。
前台把身份证递给我,冷冷的说道“1404"。
听着这个数字,我情不自禁的眯眯眼,很不吉利啊。
“怎么的,不想住?“前台似笑非笑。
看着她的样子,我本能的有些厌烦,也不欲去说什么,就几个小时而已。
将就住吧。
拿上房卡,我迅速的走入电梯,就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
前台所在的位置两双阴冷的眼睛同时射了过来,是前台和一个同样浮夸的男人。
黄毛、耳钉,一副非主流打扮。
两人盯着我,时不时的露出古怪的笑意,那冷厉的目光刺激我心里咯噔一下。
电梯门关上了,前台和黄毛的脸消失不见。
我皱着眉头提着行李,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踏入走廊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感觉袭来,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1404房间到了,在满地猩红毯子的尽头一个惨白的木门竖立着。
进去之后,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放下行李,我坐在床上,又把符咒什么的放在手边,安全感才勉强有了一点。
铺子里的事情给我的打击很大,是我安全感最浓厚的地方。
可就是这样一个能让我完全放轻松的地方,却被哨音主人如入无人之境,勾了我的魂魄。
将我的安全感破坏的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我的身上就是一股恶寒,心头沉沉的好像被重石头压着一般。
连连吐息好几次,都没有缓解心口的那股郁闷之情。
只好从床上站起来,站在玻璃窗前俯瞰底下的夜景。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了,霓虹灯昏暗,路上空无一人。
可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到心脏无来由的颤抖了一下。
一阵鸡皮疙瘩猛的浮现在身上。
我回头看了看房间,除了我再没有什么活物存在。
但是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让我有些心慌。
“不会是那家伙追来了吧?"我立即瞪大了眼睛。
在房间、浴室,乃至走廊都探出头观察了一下。
并无窥视的视线,但是那股心慌的感觉却是始终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出来咚的一声,听起来就好像是重物砸地一般。
而后隔壁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是个女人的声音。
似乎哭泣着求饶。
我的心顿时就悬了起来。
哭泣声和求饶声还在我的耳边不断的回荡着,异样的感觉让人浑身发寒。
“这大半夜,吵什么啊?”
我狐疑着朝着墙壁走进,想要听的更清楚一些。
墙壁阻隔了声音的传播,但是依稀还是可以听到,闷闷的,除了个女人的哭泣声还有一个男人的。
"家暴?还在酒店家暴?"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继而在想会不会对方就好这一口?
那哭泣声和求饶声是某种事情助兴的产物,只不过我刚经历了生死危机,有些精神紧绷听错了?
现在的人玩的很花的,我哑然失笑。
正当我准备远离墙壁的时候,我的视线突然放在了墙上的壁画上。
那壁画中间有一块光斑,在昏暗的环境下十分明显,好像是一个小洞?
我奇怪的走到壁画前,取下壁画,果然看见后面有一个小洞。
很小,大约一个指甲盖那么大。
人的一只眼睛贴上去,刚刚好可以卡住那个缝隙。
不是我有偷窥欲,而是实在是好奇,隔壁的两人到底是在家暴还是在助兴。
我朝着孔洞里面看去,可下一秒,一张放大的脸猛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一个女人的脸,青筋暴起,眼中泛红。
她死死的贴着眼球,似乎要把那只眼睛瞪到我这边来一样。
我浑身冷汗直冒,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我脑海中升起。
我在观察隔壁的时候,隔壁也在观察我!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在和女人视线对上之前,离开了小洞紧贴着墙壁。
内心大呼好险好险。
而后我还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们一边狂笑,一边疯狂大叫。
时不时把眼睛贴在小洞上,似乎在观察我一样。
是那个带着耳钉,染着黄发的男人和前台。
我刚才开房的时候曾经见过着这两个人。
“他们大晚上,是要做什么?"
看到俩人诡异的举动,我多少有些古怪和忌惮。
但是下一秒,他们说的话却让我浑身上下毛骨悚然,整个人惊恐到了极点。
前台嚼着口香糖语气兴奋的说道:“他.好像睡着了吧,没什么动静,按照以往那些人早都过来找麻烦了,咱们要不要现在下手?!”
黄毛搓了搓手也很兴奋:“好,事不宜迟,赶紧弄,免得他发现!!”
说完两个人诡异一笑,森白的牙齿在小洞的注视下都被诡异的放大了。
紧接着他们就像是老谋深算的猎人一样,几个健步就窜到了隔壁的床底下。
弓着身子掏出了什么东西。
咣当一声,那东西掉在地上。
两把闪着寒光的砍骨刀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着冷冽咧的光芒!
【作者题外话】:我每次住酒店都怕的要死,可能灵异小说写多了,自己都有点怕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