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来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傻柱一看,这不厂花吗,那可得打个招呼。
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说,万一有戏呢?
“哟,于海棠,又见面了,瞧你姐来了?”
于海棠勉强微笑了一下:“是,你这是去招待所上班?”
傻柱精神一振,有戏,“没错啊,那边离开我玩不转了都,不过每天也就多上三个小时的班......”
厂花却压根没有跟他闲篇的意思,带着一阵雪花膏味的香风翩然而去。
“找地儿安个高音喇叭呗!”傻柱愣怔一会,讪讪的走了。
于海棠走进大院,径直去了阎解成家。
就于莉一人在家,见妹妹来了忙给倒水。
“海棠,你这是怎么了,话也不说,就坐着生闷气,这是谁惹着你了,难道是结婚的事出了问题?”
于海棠翻了个白眼:“别跟我提结婚的事,我跟杨为民吹了。”
于莉吃了一惊:“你俩不是一直挺好的,上礼拜还在筹备结婚的事呢,说吹就吹?”
“工厂的事你不懂,等会姐夫回来再说,他知道这事。”
“行,你姐夫说话就回。”于莉知道这个宝贝妹妹一向主意正,也不多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阎解成回来了。
打了个招呼,于莉道:“海棠跟她对象吹了。”
阎解成倒了杯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理所应当的事,杨为民那小子鸡贼到家了,偷广播稿那事办的忒不地道。”
于莉忙问起原委,阎解成就把广播稿被掉包的事说了一回,于海棠听着又来气了,“你们现在知道杨为民的嘴脸了吧,志不同,道不合,不是一股道上的车,就不能成为一家人,这是严肃的立场问题!”
阎解成竖起大拇指:“我说海棠,难怪你那么受器重,你这思想觉悟太高了!”
“我要在这院住几天,让他杨为民找不着我,一下午就在那嘚吧嘚的,烦都烦死了。”于海棠把头一昂,“姐夫,你同不同意?”
“同意,当然同意了,强扭的瓜不甜,你就算跟杨为民和好了,心里也会有疙瘩,长痛不如短痛,分了也好。”
“那我跟我姐睡,姐夫你自个找地儿睡吧。”
阎解成听了小姨子的话就是一阵牙疼。
他是轧钢厂的一级锻工,每个月工资32块五,上星期已经老爹分家单过,本来钱就不够用,还得上交五块钱作为赡养费。
老爹什么揍性他门清,那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石头里都能榨出油来的主儿,要去借宿......
于莉皱眉道:“你去爸妈那睡,他们不得管你要住宿费啊?”
阎解成心里直打鼓,不过怎么也不能在小姨子面前丢了脸面,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先去说说看,不行给他来个弯弯绕,打个感情牌,问题不大。”说完打开门走了。
于莉见妹妹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便劝道:“别生气了,你就在这安心住几天,咱们大院挺安静的,外面那些东西都没进来。”
“前些时二大爷三大爷联手逼宫,把一大爷弄下了台,想在这院里搞辩论,贴大报,可最后还是没成气候。主要是许大茂不准,他第二天就当上了副主任,不允许在院里弄这些。”
于海棠一时还忘了这茬,对啊,许大茂可是“己方阵营”,有他在这院里,杨为民就算知道自己在这,也不敢来。
忍不住问起许大茂的事,于莉给她讲了一会,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说真的,你那会是有对象了,不然许大茂离了婚,肯定会去追你,你再顺水推舟同意,那现在咱们一大家子都得跟着沾光。”
于莉有点想多了。
“可他是二婚,就算他当时追求我,我也不一定同意。”于海棠也有点想多了。
“妹妹啊,你不知道他对他媳妇多好,上次定亲满满一车的东西,彩礼就给了30块,给媳妇每个月40块的家用随便花,还把他媳妇的哥哥弄进了城里,把他大姨子秦淮茹也弄到了招待所。”
“他自己一个月工资八十多,家里条件又好,厂里地位又高。再看看你姐夫,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遇人不淑啊,于莉忍不住长吁短叹,追悔莫及。
她比秦京茹大7岁,有心结交之下,二人也聊过好几次,秦京茹又是个有点虚荣心的女孩,凡尔赛地说了不少家里的事。
于海棠也是悠然神往,许大茂各方面条件确实很好,又疼媳妇。
可一想到他已经结婚,立马就熄了心思。
“行了姐,人家都结婚了,说破天都没用,我还是关心下自个的事吧。也不知道姐夫能不能说动那阎老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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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解成咕咕涌涌来到阎老西家,一进门就顾左右而言他:“爸,于莉的妹妹于海棠今天跟她对象吹了,我觉着可以把她介绍给傻柱,您怎么看?”
阎老西正在扒拉算盘,一听立马停了下来,小眼睛一眯,开始思考这事的利益得失。
傻柱之前说要追求冉老师,可从过年到现在都没成功,估计是没戏,傻柱后来也没给自家送过东西,冉老师这条线已无油水可榨。
于海棠这边算是“新鲜出炉”,如果能成的话,以傻柱现在领的两份工资,那好处还能少得了?
这买卖做得!
一抬头正想发表意见,却敏锐地察觉到大儿子眼神里的狡黠之色,立马警惕起来,话到嘴边又给收了回去。
略一思索便知道了大儿子的本意,不禁心下得意,就你这点道行还想算计你老子,真以为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介绍对象这事我没什么意见,你也甭绕圈子,于海棠来的时候我见着了,老规矩,吃饭住宿可以,给钱就成。”
阎老西往椅背上一靠,笑吟吟道:“当然了,你要有本事说服她就跟你们那屋挤挤,那我管不着。”
阎解成计策失败,讪笑道:“人一大姑娘,三个人挤一间屋子算怎么回事,我是想着让她和于莉一起睡,我就拿椅子搭个铺就成,不睡床。”
“椅子和床有区别吗?不都是你老子我花钱买的,要跟这儿睡就得交房钱,别的一律免谈!”
阎解成一阵憋屈,“不是,您儿子有了难处,您这当爸的帮一把就不成啊?人于海棠万一以后真嫁到咱们院了,想着她姐夫连这点事都办不到,我哪还有面儿啊!”
“就你要面儿,我就不要面儿了,让人知道我二大爷的便宜这么好占,随便来个亲戚就被能算计到,我更没面儿。你记着,即便是一家人,也要财上分明!”
“行了,你也甭废话了,不就一晚上五毛钱吗,你不愿意出就让于海棠出,她有钱呐,好家伙那一身没100块钱拿不下来!”
让小姨子掏钱说不过去,可一天五毛钱,还不知道她要住几天,自己掏钱吧又实在舍不得,无奈只得继续纠缠。
可阎老西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和不服输的倔强,咬死不松口,
什么儿子、儿媳妇、小姨子那都得靠边站,说破大天就俩字:交钱。
“您够绝,算我输了。”
阎解成知道他爸的性子,只得怏怏离开,准备回去拿钱,先对付一晚上再说。